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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唐静芸悠悠的来了大户室里,来的时候经过了下面的散户大厅。
散户大厅,顾名思义,就是资金成本少的股民聚集的地方。这个年头还好,散户大厅还是很多的,等到了后世,散户大厅就逐渐被取消了,十不存一。
散户们的资金虽然少,但是却也是大半的身家了。像这样的散户往往生命力更差,股市上的大幅波动很容易让一个家庭遭受致命的打击。
想到接下来的股市,她忍不住摇头叹息。
股市有风险,入市需谨慎啊。
不出意外徐寅东已经到了。
唐静芸见此笑眯眯地道,“徐董这是怎么了,这么空闲?”回头对着何延陵道,“快去查查徐董公司是不是要倒闭了,不然怎么有空过来。”
徐寅东苦笑,“你这个丫头,就是这嘴忒毒了!”
唐静芸笑着坐了下来,笑道,“那也是徐董心胸开阔,一般人我还不敢和他开这样的玩笑呢。”
徐寅东笑了起来,这丫头玩的一手好本事,骂一句,捧一句,害的他说什么都不成,索性也不再纠缠这个话题了,坐等今天的开盘。
今天的股市一开盘,徐寅东就皱起了眉头,红绿参半啊。
唐静芸倒是依旧老神在在,看着股市上跳动的数字,似乎丝毫没有和她的沾上关系。
“你怎么看?”徐寅东问道。
唐静芸喝了口茶,笑道,“会涨的,欲扬先抑罢了,等会足够你笑到合不拢嘴。”
徐延东半信半疑,虽然他自己和专业团队都预估会涨,但是却并没有太看好,总觉得股市最近的起伏太大,并不会上涨太大。
只是,很快他就震惊到了,因为开盘一个半小时后,全线飘红,上涨的速度令人眼红。
顿时大户室里呼喊红马甲的声音此起彼伏,令红马甲们又是一通忙碌。
徐寅东看着一旁在看书的唐静芸,见她一脸平静,似乎完全没有受到影响,他笑了笑,自己也埋头处理起文件来。
不一会,唐静芸又出手入手了好几支股票,本来还略显嘈杂的大户室里,安静了一会,眼瞅着何延陵交割结束,很多人又开始呼喊红马甲了。
徐寅东笑着,眼角岁月留下的清浅皱纹显得很深,果然,这年头不是傻子的人还是很多的嘛。
等到收盘的时候,徐寅东笑着邀请唐静芸去他家玩,顺便探讨一下国际投资的心得和消息。
徐寅东邀请人的理由如果放到外头,大概会让很多人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一个纵横国内投资界,泰斗般的人物,居然会对一个年轻后辈用“探讨”二字,可不是要吓死人了?
唐静芸思考了一番,还是点头答应了,她确实有意进军国际投资市场,但是那一块不比国内,风险更大,确实需要一些确切的消息。
不过临走的时候她交代了何延陵一些事情,明天有她看好的股票入手,这可不能出差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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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里,此时的余家别墅里,所有仆人大气不敢喘,就怕被主人家的怒气给波及到了。
原先井井有条的书房里,此时显得很是凌乱,地上摔了一套青花瓷茶器,一个男子坐在书桌后面,脸色阴沉铁青,正在咆哮着,“废物!一群废物!”
他起身急躁地在原地打转,“姜晔可真是翻了不认人,多年的世交为了个女人说毁就毁!”
一旁的下属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没有一个敢说话的,就怕被殃及。
“还有,究竟是谁在商场上狙击我们,已经损失了好几个产业了!”男人显得很暴躁,政治和军部的斗争余家已经连连受挫,段、顾、戚三家联手,还有个姜家在一旁伺机出动,着实压力大。
本来交好的家族一看这个势头,都不敢出头了,就怕也被打压。让余家的情况更是糟糕。
这也就算了,居然商场上也是麻烦频出,都断了好几条财路了!也多亏余家商场上没太出线,不然说不得更麻烦!
只是到底是谁敢和余家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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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氏集团。
唐志谦将赵洵挥退下去,摸着脖子里挂着的观音像,挑唇,笑的像个狐狸。
他冷哼一声,“敢找小兔崽子麻烦,哼,真当我是老兔子呢?”
第二卷 年少轻狂 第二百二十八章 金融市场
徐家的别墅里。
此时一个女子坐在客厅里,正和徐寅东侃侃而谈,她的身上带着固有的优雅和宁静,好似在交谈上流社会中的珠宝首饰,很难将她本人和她所讲述的话题联系在一起。
“……当下的金融市场已经进入了一个利益牵扯模式,随着金融市场的演变和发展,外汇即期市场、远期市场、货币市场、资本市场、衍生市场之间环环相扣,节节锁定,牵一发而动全身。国内的金融市场虽然在开办以来几经波折,看似历经风雨,其实本身依旧十分脆弱。”
徐寅东听着唐静芸的话,皱起了眉头,不过他的眼睛很亮,在当下经济欣欣向荣的时代背景下,他很少能够听到这样的论调,很多人都被繁华迷了眼,他不由感慨,还不如眼前这个小姑娘将事情看的透彻呢。
唐静芸继续阐述着自己的观点,“当年的那一场金融风暴,索罗斯做空港币的案例一直都是国人所不愿意提及的,他在市场里大量拆借港币,抛售港币,迫使港都采取了一些列的措施,导致货币市场的紊乱,然后引起了股票的下跌;同时,衍生市场上的恒生股票指数期货大幅下跌,恒指大跌的同时也影响港都股市,导致外国投资者对港币信心大减,迫使政府新一轮的贬值。”
徐寅东点头,“对,就像是多米诺骨牌一样,第一环节出现了错误,随后整个金融市场衍生出来的行业都遭受到了重击,因为彼此间的关联性,又使得整个市场都互相影响,最后外国投资者纷纷抛出港股换回美元。这是一场巨大的悲剧。但也是大势所趋。”
作为切身经历过那场金融风暴的人,徐寅东很是感慨,那时候的触目惊心的数据还历历在目,那是他出道以来经历过的最大的一场狙击战。
资本大鳄们像是张开血盆大口的鳄鱼,只要闻到一点血腥味,就能够上去撕咬下几块肉来。
而在那样的环境下,他个人的力量太过渺小,连国家政策都来不及救市,更何况他手下的远东投资,最后只能遗憾的从港都撤回资金。
唐静芸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道,“不,我更倾向于称之为‘打开了潘多拉魔盒’,这起因只是一场最初的试探,因为没有防护和有效的反击,最终让资本大鳄们盯上了这块肥肉。”
试想,如果当初的外汇储备没有那么少,国内金融界的人没有沉醉在自己的狂欢中忘记了周身的危险,偌大的一个国家,也不至于在索罗斯携带着他的量子基金到来的时候毫不反抗之力。
说到底,还是国内缺乏这方面的人才和储备。
徐寅东闻言感慨的叹了口气,他没有想到,这样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居然会对那场金融战争有如此深刻的见解和分析,听着她的讲话,他甚至有种错觉,仿佛是和同辈人在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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