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煞绝对不是一个浪漫的人,也绝对不是一个会说甜言蜜语的人,但是他的那一句:以本帝君身心相抵,却是一种令天下好从女人都为之心碎之余,又疯狂地被暖。
贪婪的、没有本事的、身份低下的男人若是说要以自己身心相抵换取一批药材,那人家会嗤之以鼻,跟他说一句想得美;但是以沉煞这样的相貌,这样的武功,这样冷酷无情又有着如今这种身份地位的男人来说,那几乎就是一种妥协了。
当一个一直冷酷狂傲的男人跟你妥协,说他愿意将自己的身心都抵给你,你能够拒绝得了这种内心的震憾吗?
而且,不是单指他的身体,还有他的心。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沉煞,是在绕着弯告知天下人,或者说是告诉某个人,他的心也给了她。
破域的帝君,爱上了这个女人。
这份帝君契约正好让三百驿丞带了出去,拓了无数份,发向了全天下,就连北苍和问天山沉云山碧仙山都极快地得到了消息。
如同一锅热油里倒了一杯水,整锅油都快要炸了。
赶回了问天山,还未曾从死绝了所有带去神魔谷的侍卫侍女的打击和抑郁中恢复过来的纳兰画心一听到这个消息,愤怒得几乎将整个圣女阁都给扫平了。
“楼柒!楼柒她竟然没死!”
她之前损失虽然巨大,也是一腹苦闷,一想到楼柒好歹死在了神魔谷,她又觉得这一切至少算是值得!但是现在竟然看到了这一份契约,那只说明楼柒没死,她没死!
这让纳兰画心如何能够接受?
“她想当沉煞唯一的女人?想得美!”纳兰画心的脸都恨得快要扭曲了,“本圣女绝对不允许!沉煞是我的,是我的!”
屋子里的侍女都跪着大气不敢出,这样几乎陷入疯狂的圣女,她们从来没有见到过!
“画心!”屋外传来范长梓的叫声,纳兰画心狠狠地压下了自己心中的疯魔冲动,一甩袖走了出去。
范长梓气急败坏,“你是怎么搞的?当初我要杀了那个女人,是你总说要让她死在神魔谷!现在倒好,绕了那么大一个圈子,做了那么多事,那女人不仅没死,还带了那么多的奇珍药材出来了!”
第239章 见鬼了吧
“三师叔现在是来专程来责怪我的?”
“我、我这也不能算是责怪!只是当时要是我早早杀了那个女人,现在哪里还会惹出来这么多事?”范长梓有多爱财,就有多恨楼柒。
“楼柒肯定要死。”纳兰画心说出这句话的语气阴森森的,像是从地狱里传来,让范长梓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本来我只想让她静悄悄死在神魔谷,谁知道她不买帐,那么,下一次就不只是死那么简单了。”
这话就算是范长梓听起来都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你要人家静悄悄死在神魔谷难道就是一种恩赐了吗?人家还要感激你?
下一次,下一次又会想到什么主意来?
范长梓问道:“你想亲自动手了吗?”
纳兰画心摇了摇头:“不,杀她,还不需要本圣女亲自动手。”她的眼里闪过了一道噬血的暗芒,“还记得,鬼人一族吗?”
范长梓心里悚人一惊:“你是说,几年前求助大师兄的那些见不得阳光、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
“没错,记得他们那治不好的怪病会有什么样表现吗?”纳兰画心阴测测地笑了起来。
范长梓打从心里觉得有点发寒,他觉得不管得罪谁都好,就是不要得罪这个女人。那鬼人一族,处子若是落到他们手里,那可真是生不如死,之后再惨无人道惨不堪言地死。
死在他们手里的话,那真的是一点儿尊严都没有了,那是他所听过的,最为残酷无比的遭遇。
“画、画心,大师兄当年不是未能治好那些人,并且也告戒本山弟子,绝对不可跟那些人有来往吗?”
“我爹是没有办法治好他们整族人,但是,至少当初保住了他们那个少族长了不是吗?当年的鬼人一族族长也说了,欠问天山一个人情,我去让他们出手的话,他们会同意的。”
纳兰画心皱了皱眉道:“三师叔,这事你就不用管了。”
......
两驾马车慢悠悠地进了城,扑面而来的繁华便让车里的人打开了车门,也将帘子拉了起来,面上带着闲适的笑容,娄信回头对坐在里侧的楼柒道;“公子,北苍人穿得可真有意思。”
如今年已经过去,也过了正月十五,他们赶了近一个月路,终于来到了北苍,萧家所在的诺拉城。
北苍的气温较之东清北方还要冷一些,这段时间虽然没有下雪了,这诺拉城地上并无半点积雪,但是气温还是很低,现在街上的人大多都围着毛绒绒的围脖,戴着帽子,手上戴着同样的手套,看起来就像一只只毛绒绒的直立行走的熊。
楼柒看着他们这样的打扮,倒是觉得有点儿像现代的那些冬天小姑娘们的服饰。
“先找客栈,我们下去走走顺便找吧。”
三人跳下了车,涂奔和猴子他们都驾车在后面慢悠悠地跟着。师爷也从后面那辆车里跳了下来,跟上了他们,“公子,属下跟着一起散散步,散散步。”
娄信斜了他一眼,“你是肚子饿了,想下来顺便看看有没有卖包子什么的先买两个垫垫肚子吧?”
师爷嘻嘻直乐:“娄老大不要拆穿我嘛。”
楼柒一笑,伸手摸了块银子朝他抛了过去:“去吧,前面那里就有卖包子的。”她指了指前面左斜角的一间铺子。
师爷接住碎银立即朝那边跑了过去。娄信摸了摸鼻子道:“公子,属下也跟过去看看,别让这小子都买了他自己爱吃的肉包。”娄信表示自己喜欢吃大馒头。
陈十乐了:“娄信自己想吃呢。”
谁知道娄信刚跑出去没一会又空手跑了回来,楼柒见他的脸色有点奇怪,当下问道:“怎么了?”
娄信那神情也说不好是乐还是悲,总之很是纠结的样子,他嘴唇动了动,组织了半天语言也没能说出话来。最后只能咬了咬牙道:“哎,公子,你自己去看吧!”
楼柒狐疑地跟着他走向了在那包子铺前面不远的一块空地,那里有一面白色的墙,许是平时城里张贴告示的地方,下面有些旧的张贴痕迹,最上面有一张黄色的公告,一看上面那字迹她的眼皮就是一跳。
见鬼了,见鬼了吧!
她怎么会看到沉煞的笔迹?她忍不住走近了几步,定睛细看,这才发现并不是沉煞亲笔写的,这应该是拓出来的,或者说是描出来的。
但,的的确确是沉煞的笔迹。
她的注意力都放在研究笔迹上了,根本就没有去看那上面写的内容,但是陈十却已经把上面写的内容都看完了,这当会正震惊得张着嘴巴,师爷买了包子过来,看见他那样子,忍不住问娄信:“陈老大这是怎么了?”
娄信其实也没从震惊里回过神来,随手无意识地就从他抱着的油纸包里拿了一个肉包,塞进了陈十张着的嘴巴里,他也几乎是无意识地就咬了一口,却没想起来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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