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绸等人在山上看到他们刚才那么彪悍的样子,见他上来,正想说一句什么高山仰止风格的话来,却在看到他那冰寒的表情时都不敢开口。
楼柒愣了一会,问着旁边的娄信,“娄信,我怎么觉得帝君现在在跟我赌气呢?”
“姑娘,很明显就是。”
“哎,不是,他有什么可赌气的?”
“姑娘,你刚才说要杀帝君。”娄信很好心地提醒她。
楼柒睁大了眼睛,赌气,连自己的救命药引都不要了吗?真不要?“我说现在要杀了吗?那他直接跟我说他跟纳兰画心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不就完了?”
娄信点了点头,没错啊,他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帝君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他要不要去提醒一下帝君?
楼柒挥了挥手,“不管他了,多大的男人了,爱赌气就让他赌气去,咱们找出口。”
管他要不要,他人既然已经自己来了,爱找不找。
娄信眼睁睁看着楼柒走到另一边跟小绸走在一起,而帝君是一个冷傲孤清走在最前面,中间隔着涂奔几兄弟,那两人都互相不理对方了,他不由得叹了口气。
这算什么事啊!
“主子!”
娄信正要举步朝着楼柒追过去,就听到了月卫的叫声,他立即站住了,回头居高临下往下看,果然看到了月卫正带着十来人往这边飞奔而来,但是在他们后面不远处,还有更多人也正玩命地向这边冲了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娄信喃喃自语。
“姑娘!”陈十的声音也传了过来,很快,人便来到了他们面前。
陈十气喘吁吁,看到娄信时露出狂喜之色来,伸手就在他胸口击了一拳,“我就知道你小子没有那么容易死!”
好,好太好,还以为他们都死在这里面了,谁知道现在他们一个都不缺嘛。
陈十看到了离得远远的帝君和楼柒,顿时就怔了,拿疑问的眼睛看向娄信,娄信表示无奈地摊了摊手。
这个,他也不好说,再说,说起来话长。
“陈十,你们怎么也下来了?”楼柒回过头来,也看到了月和杜文绘他们,再往下望去,天啊,至少有几百人正朝这里冲来,扬起尘烟滚滚。“怎么来了这么多人?”
难道说,在外面围着的人都进来了?那黑雾深壑不见了吗?她不相信这么多人都能够从那里跳下来。
陈十急急道:“姑娘,咱们得快些走,不知道谁放出去的地图,地图上标出了寸幽果的具体位置,而且那地图还几乎人手一份,所以现在所有人都疯了似的涌了进来,拼的是先下手为强!那些黑雾莫名其妙地全散了,有另一边发现了一条小道直通沟底!”所以,这些人才都下来了!
楼柒很想骂一声岂有此理,她正来的时候雾怎么不散啊?欺负人嘛这是。“寸幽果的就在这个方位?”
陈十点了点头,“是的,前面有一个隐蔽的出口,出去之后会过一道小山脉,然后会看到一个湖,寸幽果就在那湖畔。”
“那咱们也快点走啊。”楼柒抱着呜呜,拉起小绸,立即飞也似地往前跑。
“楼柒——”
月正要跟她打招呼,却慢了一步。娄信转过来看了他一眼,竟然也没有打招呼,拽着陈十,嘴里叫着姑娘等等我们,同样飞也似的追了上去。
“公子等我们!”涂奔等人也立即拔腿狂奔。
一时间,这山腰上就剩下了他从九霄带来的一名侍卫,还有杜文绘等人。月怔怔然地看向帝君的背影,顿时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主子,楼柒她——”楼柒的名字说出口,他才意识到现在楼柒已经是帝君亲口册封的帝妃,他实在不该再直呼其名才对。
沉煞没说话,因为他正咬紧了牙,望着那个女人就这么跑远了的背影,他怒火中烧,心如刀割,却进不得退不得。
“走。”憋到最后,他只迸出一个字来,然后施展轻功朝着楼柒追了上去。
月皱了皱眉,实在是不知道他们一路杀着鬼人一族的人过来时,帝君和楼柒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但是他能够明显地发现楼柒如今对他很冷淡,不,也不是冷淡,就是生疏,仿佛跟他不熟一样。
从山坡另一面奔了下去就看到一条深深的天然壕沟,这里只有这么一条路,所以走在最前面的楼柒也没有多犹豫,直接就进入了壕沟。壕沟地上和两边都长满了野草野花,这样往前望过去倒像是一条五彩缤纷的彩带。
楼柒从腰间摸出一小瓶药丸,让陈十给自己人一人一颗发了下去,“前面风吹过来似乎有过于浓郁的花香,一人先吃一颗解毒丹。如果一会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记得告诉我。”
“是,姑娘。”
陈十把避毒丹发了下去,他和娄信的,卢大个的,小绸的,涂奔五人的,甚至连呜呜都有一颗,发完之后就把药瓶盖好塞回了自己怀里。
月:“......”
帝君是百毒不侵,但是他呢?杜文绘等人呢?他忍不住出声:“陈十——”
陈十回过头来,对他有点抱歉地道:“月卫,抱歉,姑娘只让我给自己人分药。”
这意思是他们如今是两路人了?形同陌路?
月看了眼气息冰寒一语不发的帝君,暗暗叹息一声,加快了速度,追上了最前面的楼柒。
“帝妃。”
楼柒就好像这会儿才看见他一样,侧头看向他,笑靥如花:“咦,月卫大人也来了诺拉城?”
月一滞,他们都一起跑了半个时辰了,别说她之前一直没有见到他!
“帝妃心有不忿的话,属下认罚。”他苦笑说道。
楼柒眨了眨眼摇头:“月卫大人还是叫我楼柒吧,如果月卫大人想要谈那笔药材的买卖,不如等出了这个地方,拿到寸幽果,回到诺拉城再说。”她一边说着,脚下并未停下。
但是要照顾着小绸的涂奔等人,她的速度已经放慢。
月瞟了一眼他们家帝君,那眼睛里都快要结满冰霜了,正要再说话,一阵风刮了过来,果然香气袭人,而且还带着一点儿甜腻的感觉。他余下的话暂时咽了回去,扭头正看向陈十想继续问他拿解毒丹,却没看见楼柒突然刹住了脚步,他差点就朝她的背撞了上去。
沉煞伸出一手,一把将楼柒拉进了怀里。
楼柒挣扎着要离开他的怀抱,却又被他抓住甩到了背上,他语气冰冷,“不是最怕蛇?”
月无语抚额,主子您要生气赌气闹别扭都很正常,但是既然关心了,语气这么冷是想干吗?
在他们不远的前面出现了大片大片的花树,那些花色彩非常艳丽,红的粉的白的,只是这么一个色系都能够过渡出不同层次的颜色出来,所以显得那一片花非常非常的艳丽。
但如果注意看的话,会发现在那些硕大的艳丽的鲜花之中盘着一条条色彩同样非常艳丽的四脚蛇。
“这不是蛇,这是避役,蜥蜴亚目避役科爬虫类,俗名叫变色龙。”楼柒见到在不同颜色花芯里有不同颜色但跟所在的花一样颜色的小避役,心里有点儿不太妙的感觉,所以她倒没有再挣扎,伏在沉煞背上,她看着那些东西微微眯起了眼rea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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