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慕夕瑶惊呼出声,手臂一展便圈了他脖子,“殿下你怎的不早些说。要早早知晓,妾一准儿清早就出门。”
有了温泉,谁还耐烦在园子里晒太阳。
“嗯?”宗政霖低头,凤目幽深,“本殿专程回来接了娇娇。换娇娇这里,就成了迫不及待,只顾着一人启程?”
小白眼儿狼,真真没个良心。得,一高兴把她家boss给忘了。慕夕瑶羞窘,赧然躲避宗政霖视线。
“既知有错,受罚时候莫要叫嚷。”六殿下一反常态,轻轻放过,眼底眼底笑意带着些高深莫测.
慕夕瑶仰着脖子,蹭蹭他下巴,得了好处,得把boss伺候好些。
见两位主子腻歪着进了书房,余下各人赶忙回屋加紧收拾,尤其侧妃惯用那套物什,还有小主子零碎物件,俱是遗漏不得。
书房里烧着地龙,宗政霖替她除了外衫,搂着稍微凸显出腰肢的女人,让她懒懒靠着,一处说话。
“殿下,妾知晓的。”慕夕瑶垂着眸子,掩住眼中复杂心思。
宗政莹这时候被人求娶,还是轻易拒不得的东晋皇族。世间事,哪能处处让她如意?最可能不过,便是这男人暗中动了手脚。更何况,前日情热时候,宗政霖抚过她侧颜,凤目中稍纵即逝的狠厉,慕夕瑶捕捉的一分不差。
只她想了许久,也不曾琢磨出东晋那头,宗政霖是如何打通了门路。不过想来定是颇费了些功夫,银钱也是使得不少。
得他如此相待,不是定点不曾触动。
“殿下您暗中出手,可与大事有碍?”元成帝那些暗探,莫非都是饭桶不成?
宗政霖见她担忧之色表露无疑,心里十分受用。再是没有心肝,幸而小女人还分得出好歹。
“无需担心。此番联姻,于大魏无疑多一重保障。老爷子即便知晓,也不会因了宗政莹一人,而放弃对漠北战事大有益处的结盟。再者说,本殿当初允诺,可是顾着同源血脉,并未食言。”
竟还有这层关系,大boss果然老谋深算。日后得警醒些,抹角他便宜占得太过……
没了担忧,慕夕瑶脑袋瓜鬼主意随即冒头。
“殿下,你给宗政莹寻个归宿,那是长远的教训。妾觉着不及切肤之痛来的大快人心。”她挨那鞭子,若是换个人受着,便是一辈子没了出头之日。更何况宗政莹之前三番五次设计陷害,慕夕瑶可都意义记着,没打算让她风光出嫁。
最好便是婚事落定,送亲路上动些手脚。到时被关大爷嫌弃,也是她活该如此。
“又欲捣乱?”宗政霖轻抚她发顶,这女人明明说着害人勾当,态度却足够诚恳坦荡。
啥叫捣乱?分明是讨回公道!慕夕瑶嗔他一眼。
这妖女觉得自个儿出的主意,才算一报还一报。宗政霖私下给的福利,那是六殿下该有的疼宠,她受得起!
牵起袖摆,慕夕瑶装模作样捂了半张脸,凑近宗政霖耳畔,神神秘秘给boss喂招。
“要不,咱劳烦玉姑给加点料?”
六殿下唇角带笑,俯身眼见她如此作怪,心里早已另有打算。
宗政莹此人如何他全不在意。他留意的是,慕夕瑶口中“加料”一词,若是用在温泉池里……当真是——
莫道销魂归处,花径蓬门荜户。
第二四一章 路遇
“殿下,您此番给宗政莹添箱几何?”铺了毛毯,置有火盆的车厢中,慕夕瑶缩在宗政霖怀里,脑袋上顶着毛茸茸的毡帽,衬得玉盘似的脸庞越发晶莹粉嫩。
话中“添箱”,两人俱知其意,无非就是宗政霖给了多少好处,才让东晋关家心甘情愿上门求娶个寡妇。
宗政霖伸手取来牙账,叉了块腌制乌梅送到慕夕瑶唇边。
“些许钱银。”宗政霖抚过慕夕瑶衔了乌梅,正鼓着咀嚼的腮帮子,轻轻一吻落在她眉间。小丫头操心的事儿还挺多。
东晋关家……却不是他的手笔。宗政涵手上势力,拿捏的,不过是迷得关家小爷神魂颠倒的女人罢了。
枕旁风,历来有之。如他怀里这个,便是顶顶厉害,极难抵御得了。
大boss竟是绝口不提……便不会是小数目。慕夕瑶眸子低垂,脑子转得飞快。
“日后切莫鲁莽,若是再伤着自个儿……”宗政霖抬起她下巴,双眼厉色再无遮挡,“月例减半,私银充公。”
慕夕瑶美目圆睁,熊熊怒火跳得欢腾。
“殿下!妾还从未听说哪家男人,会连自个儿女人私房银子也惦记的!”
“除了本殿,也没人容得娇娇如此放肆。”宗政霖斜斜瞥她一眼,慕夕瑶竟与他提规矩,自寻不痛快。
额……,慕夕瑶睫毛飞快扑闪,好似是这么个理儿。
诸多不良行径在前,被宗政霖教训得哑口无言。旁的还不说,只她椒房独宠,好似也没别家男人容忍得下……
没了底气,慕夕瑶撅着屁股往宗政霖怀里磨蹭。银钱重要,还是抱boss大腿来得实在。
看历来没个怕性的女人如此乖巧服顺,宗政霖心里暗笑。
小女人舒懒得紧。口口声声嚷嚷着要划拉银子,真到了她手上,又丢给丫鬟,懒于打理。至今这女人都不知晓,他手中无关大事,大半私产契书,早已在官府走过一遭,归到她名下已有两月光景。
“殿下,此去温泉庄子,需多久功夫?”被日头晒得迷迷瞪瞪,人有些犯困。
宗政霖揽她在怀,拉了大氅覆在她身上。“若是困觉便歇着。还有大半时辰。”
慕夕瑶点着脑袋,脸颊埋进他胸膛,真就这么极快睡了过了。
宗政霖自抽屉里随手取出本慕夕瑶平日爱看的游记,给她换个舒服姿势靠着,又去了毡帽,让人躺得更自在些,这才闲闲翻看起来。
叶开稳稳驾着马车,一路出了南门,才上庾丰路不远,却见前方道旁一茶寮竟围了许多来往客商,似有热闹可看。
常年伴在六殿下身侧,自是知晓自家主子爷脾气。叶开控着马缰,将车御使得尽量离人群远些。也正好避开外间吵杂,扰了两位主子清净。
慕夕瑶正睡得沉稳,不想突来一个颠簸,使得宗政霖手臂用力将她护住。人是没事儿,但终究睁了眼睛。
“殿下?”庄子到了哪里用得着如此大动静。若不是宗政霖使力圈了她,慕夕瑶指不定就能被摔出去撞车门上,立马闹个没脸。
宗政霖脸色也不好看。招叶开问话的声音自然就冷了下来。
“怎么回事。”
叶开瞪着铜铃似的虎目,恨不能将眼前笑容儒雅之人一脚拽开。
“主子,马车被一算命的江湖术士给拦了去路。”
慕夕瑶小脸上还带着方才睡醒的红润诱人,秀发因去了毡帽微微凌乱。宗政霖蹙眉扫过,拉了兜帽将她遮掩了去,这才让叶开打开车门,挂了帘子。
“便是你拦了去路。”六殿下凤目半合,见车前配了东坡巾,一身粗布棉袍之人,年约三十来许,面白无须,就这么无赖杵着杆命帆,横在马道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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