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殿下人长得好,赚了……
教唆他冷情薄幸,还跟他是一条心?也就这不要面皮的说得出口。“宝气。”咬了她精巧鼻头,宗政霖凤目微合,心下熨帖,哪里不知她这是别有用心。
昨日暗卫奏报送到,府中各人装模作样,诵经抄书,一派虔诚祈福之态。那信宗政霖不过扫了两行,便带着讥诮顺手在烛台点了烧得干净。
这会儿小女人又是夸赞又是亲昵,无非是想周全他颜面,怕他觉得威仪有损。难得话里透出欢喜稀罕,本还没将昨日那信当回事儿,这会儿却突然发现,能得她别扭着表了心意,府里那杆子叫他犯呕的女人,总算还有些用处。
老奸巨猾的男人眸色深深睨着她,淳淳善诱。“不为本殿皇子身份?”
知她会恼,宗政霖正好等着。小女人激愤之下尤其爱咬人,那么丁点儿力道,于他而言,畅美得很。
果然,慕夕瑶眸子一瞪,眼底小火苗跳得生气昂扬。“叫您奚落妾!”小嘴儿一张便扑了上去,咬在宗政霖喉头,直叫他背脊酥麻,狠狠憋住气,才未舒爽叫出声来。这般享受,六殿下不愿早早打断。
纠缠一处浓情蜜意的两人,哪个不是狡诈如狐。
六殿下借机谋算美人投怀,凤目半开半合,眼底尽是满意。
慕妖女答得理直气壮,丝毫不怕被他揭穿。
皇子身份?这么鼠目寸光的事儿,她可不干。她分明是冲着boss大人未来那张龙椅来的!
渠河之上,船舶经了津州,才从码头离开,朱锦便一路提着心,好容易避开他人耳目进了万氏被安排在二层的舱房内。
“主子,方才奴婢下船采买,有人撞了上来偷偷给塞了封信。”自袖兜里掏出一物,却是叠得方方正正,极是精巧一纸信笺。
万靖雯眸子一凜,这么会儿子功夫,不过小半时辰那女人竟能掐着点儿找上门来?即是说,船上有人与她暗中报信儿?
“待会儿出去仔细吩咐了,叫他二人小心些,船上有八殿下府上赫连氏安插的人在。”
她亦有安排亲信在旁,颇费了好些功夫,却只能混在后面那艘小船上跟着。赫连氏能打探到她主仆二人行踪,显然是安排了人同船察看。那女人倒是厉害,连皇帝指派的人马都能穿插眼线。又或者,是八殿下暗中使力……
展开信笺,纸上小篆娟然秀气,不了解赫连氏为人,还以为这手书出自一娴雅婉约女子之手。只可惜,那女人就是条毒蝎,字里行间处处替她打算,说到底不过一句:想了法子在殿下跟前示好,装着贤惠由她开口,带了锡城那俏寡妇回京。便是不能名正言顺进得皇子府大门,能放在外边儿做个外室也是好的。
赫连葳蕤几番算计慕夕瑶不成,终于反省着找出自己不能得手的缘由。那女人肆无忌惮,底气十足,不过是仗着宗政霖宠她,愿意信赖于她。一日不离间那两人情分,她无异于同时与慕夕瑶和六殿下为敌,如此岂可能有本分成算在!
想通了这茬,赫连葳蕤对边城能勾搭上六殿下的女人便存了利用之人。那种地方养大的女人,又有本事迷惑了宗政霖,总该能与慕夕瑶争上一争。恩宠被分薄出去,与她同样抽中凰签的女人,便再不是无机可乘的。
可惜赫连葳蕤自认拿捏住万氏把柄,却不知这女人压根儿就不是个省心的。万靖雯的野心,比她只多不少。仗着上辈子那点儿先知先觉,她此去为的便是从那寡妇身上夺了宠爱。要她带了那贱人回京?白日说梦!
第三四四章 到来
到得锡城已有两日。万靖雯心急如焚,殿下怎就没回城里休养,还留在莫干岭那地儿,性命已是大事,更紧要,没有殿下手令,她要如何进得军中?凭着淑妃娘娘口谕,只能在锡城得一干官员礼待,可这谕令,在西路大军跟前却是丁点儿没有效用。
这两日里,她与张氏一块儿在城里驿馆歇脚。本是差了人去那林女官府上询问,能否借住几日稍后便走,哪知那女人桀骜得很,竟是半分情面不讲,就这么托病拒了她二人请求,硬生生叫她们在这生人来往之地小心避忌着。
锡城知府眼看殿下两泼女人处得不和睦,脑子一转,便急急带了人往下边儿巡查去了。就怕那京城来的两位庶妃仗着身份寻他麻烦。林女官何人?殿下身边唯一带了一路的女人。锡城虽出了个木槿夫人异军突起深得殿下恩宠,但林女官那宅院,可是被殿下护得铁桶似的,只看里外布置,便知也是个得宠的。
两头得罪不起,知府大人这么一合计,叫新上任的通判大人将人安顿在驿馆,好吃好喝给供着,一应物什都是挑了上好的供奉。又亲自书信一封快马往军营里送去,就等着殿下给句明话,他也好早些回城,抱着府上美姬枕着热炕头好好歇上一晚。
朱锦得了万靖雯嘱咐,下来寻得驿馆管事说要换个体面点儿的住处安置,然则每每得到回应都是知府大人不得空,通判大人做不得主。
没有殿下谕令,哪个敢把他后院女人私下里安顿?明知那两位贵人是看中城东那处宅院,可那地方,别说通判没胆子碰,就是有胆子,也犯不着与一个才来两日,就公然烧了两竹篓方胜的女人过不去。只看那位行事,就知是个狠人。为了盛京城里只有名头没有宠爱的庶妃,和殿下明着就袒护的宠姬对上,这蠢事,千百个不值当。
张氏自来没有主见,凡事都是与万靖雯商量着办。白日闲得很,又在陌生地方觉得不踏实,便索性好脾气与她说要一个屋檐下住着。都是殿下女人,一屋里两间床,旁人也不好说闲话的。
万靖雯本已被外边那起子不识相的气得难受,加上个张氏死皮赖脸贴上来巴着不放,嘴里还尽是些她反驳不得的理由,任她再是存了火气,也只得依着往常盛京里那番老实人做派,咬牙应了张氏恳请。
于是朱锦在外间打探来的消息,张氏也跟着听了个大概。
待得那丫头低垂着脑袋说得喉咙都有些发哑,才将这大半年来殿下在锡城之事讲了个大概。说了这许久,里间大半竟都和女人有牵扯,这让万靖雯和张氏同时傻了眼。
张氏是个老实的,一心就以为殿下该是盛京里那副威严肃穆样子。哪里知晓,换了个地儿,竟是变了个人似的,怎就突然这般风流起来?
心里更多担心却是,殿下背着侧妃收用不止一个女人,要被那位知晓,还不知闹成何等样子。
万靖雯却是恼得脑门儿阵阵抽痛。难怪城东那女人拒了她二人要求,原来那狗屁女官不是倨傲,而是早早就爬了殿下的床,做了宗政霖外面的女人!那之前她和张氏那般客气遣人上门,不就是自取其辱,被这些个低贱的踩到了头上?
正恼恨被人羞辱,就听旁边坐着的张氏问得小心翼翼,“妹妹你看,如今该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如何是好!除了这话,蠢笨如张氏,就不能再想些哪怕丁点儿有用的也好!偏头见她一脸愁容,像是天都要塌了,这晦气模样,只看着就叫她堵得心口泛疼。
万靖雯如今是着急,并非就担心会一直被殿下冷在此处。她二人怎么说也是千里迢迢,领了淑妃之命过来侍疾的,殿下便是再不待见她们,淑妃的颜面总该是要顾及。她不过急着想早些到了殿下跟前,侍疾这事儿,越是赶在危险关头,挣来的情分就越是难以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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