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微笑,试图缓和气氛,“殿下如今可还要去御花园里看看?”既然不能管这事儿,咱换个话题?
宗政霖才被她一通好气,不想这女人转眼就变了张笑脸,实在没她那么好心性,甩袖进了书房,一字未言。
慕夕瑶盯着宗政霖离去的背影,凝望书房紧闭的大门片刻,也带着人折了回去。
墨兰心下焦急,怕她历来受宠,一时半会儿受不了殿下呵斥,万一想不开存了气,对孩子可不好。
正要安慰两句,却发现主子没事儿人似的,晃晃悠悠回了丹若苑,照样弹琴念书喂兔子。
慕夕瑶当然没事。她对于宗政霖偶尔出点风流韵事,认为理所当然。
哪个皇帝不是艳福不浅,佳人环绕?
从得知宗政霖这个人的第一天起,她就清楚自己以后要面临的生活。如今只是一个小小的唐慧茹,慕夕瑶丝毫不放在眼中。毕竟她所求从来就不是宗政霖的全部。
说难听点,慕夕瑶也算是带着极强的功利心,一步一步算计到了今日,得了宗政霖的偏宠。
相比于一夕恩宠,她更在乎宗政霖的另眼相待。而要让一个男人在众多女人中认为你是独一份的不同,那就得劳神费力,除了宠爱,还要有尊重。
如今看来,倒是她自己没有把握好分寸,捞过了界。要想得到他人尊重,首先要尊重他人意愿。
宗政霖刚刚训斥自己,应该是说自己管得太过,逾越了。作为侧妃虽然要出面处理府里后院事物,但还管不到皇子头上去。就如同他所说,做与不做,都是他的理所当然,旁人无权置疑。
慕夕瑶根据自己的理解,瞬间摆正思路。既然boss大人认为这样不行,那就得改。就像boss说这份策划他不满意,你就得立刻重新构思,再写一份。
慕夕瑶根据宗政霖的喜好,瞬间对宠妃之路做了调整。六殿下喜欢安守本分的女人,那从今往后,就别显得太过熟络,有些相处的脾气,就得区别于对家人和近亲。至于府中的家花家草,府外的野花野草,那都是正妃的事情,她不用过问。
想通了其中关节,慕夕瑶心下一松,只觉前途越见明晰,非常之好。
宗政霖在屋里翻开书页,目光久久停留其上,半个时辰不曾动作。
叹了口气,扔在一旁,才恍然记起慕夕瑶口中的那个什么女人。凤目中立刻只剩下冰冷凛冽。是哪个不要命的竟敢跑去丹若苑里乱嚼舌根?
打了手势让暗卫去查,六殿下执起宣笔,习字静心。
午间各自用了饭食,慕夕瑶便去歇息。宗政霖在书房看着暗报,真是精彩得很。
按照大魏习俗,若是硬要攀扯,唐慧茹也算失节。不过知道的人仅限两家,直接封口即可。宗政霖让田福山传话唐家,严令此事不得泄露。至于那个女人,自行嫁娶,毫不相干。
又回想慕夕瑶早间过来质问自己,莫非是以为自己趁她怀孕,睡了别的女人?
六殿下认定慕侧妃这是吃味儿,才恍然觉得情有可原,自己好像太过严厉。
宗政霖好气,若是要睡女人,何必等到今日?不过这番行事却是不可。日后府中女人只会越来越多,她如此莽撞,任着性子来,若被正妃发落,难道自己还要找理由堂塞过去,给正妃没脸?
宗政霖觉得待会儿还是要去跟慕夕瑶好好说说,按照她的聪慧,应该不会不接受自己的好意提醒。
“殿下?”慕夕瑶看着宗政霖进屋,面带笑意招呼了蕙兰上茶,“殿下今日这般早就得了空?”
宗政霖本以为小女人会赌气,没想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娇娇柔柔,答话也软糯糯的好听,态度很是柔和,仿佛早间那场不愉快从未发生过。
“你……”宗政霖欲言又止。
“殿下,何事?”慕夕瑶看着男人少有的迟疑,心下猜测:莫非是等着自己给他台阶下,好消除上午的不欢而散?
心里暗笑,这点小事还这么不爽快,这男人还真是傲娇。
“殿下可是要说早间之事?妾想过了,是妾的不是。妾可保证,绝无下次。”慕夕瑶坦率的承认了自己的错误,那态度诚恳得就差拍胸口立誓。
宗政霖被她那坦坦荡荡的神态弄得反而不知如何开口,也就只好放过不提。只是心中隐隐有种感觉,好像哪里不对。
慕夕瑶认了错,两人又如同平日般很是和睦,常常习字下棋,钓鱼逛园子。丹若苑里一干人等这才放了心。暗道主子英明,知道先行服软,讨了殿下欢心,没有因小失大。
可是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慕夕瑶已经在一条非常诡异的道路上越行越远。她按照自己的理解,一心想着迎合boss的心态,在宠妃的道路上稳步前行。
之前两人间那种良好的互动,被慕夕瑶忽略了个彻底,只以为那是boss心情好的表征。这也使得她全然忘记了还有感情这一说,丧失了对宗政霖情谊的辨知。
之后慕夕瑶和六殿下朝夕相处间,都如同预定程式般丝毫没有差错,越见和顺。
第五十章 抬妾
正月后几日,慕夕瑶穿梭于各宫各府,迎来送往很是忙碌。
唐慧茹在家里也是忙着绝食,跟唐大人抗争。扬言若想逼死自己,那就让唐家的家丑变成整个盛京的笑话。
唐大人被这个状若疯癫的庶女气得跳脚,又实在怕了唐慧茹的无所顾忌。
想到六殿下的禁令,又觉得若是此事闹大,不仅唐家没脸,六殿下也会牵扯其中。与其到时候被殿下迁怒,还不如现在赶紧讨了主意,按着殿下的意思来办总是好的。
宗政霖正在府里招待属臣,却听唐家来了书信。眉头微蹙,拿出信纸一看,那唐慧茹攀龙附凤之心昭然若揭。嘴里咬住清白不放,宁肯到后院当侍妾,也不愿意到寻常人家当主母。这样的女子,宗政霖厌恶之极。当即修书一封,让人将之送离盛京。
唐慧茹坐在马车上,看着近在咫尺的城门,心知若再等下去,这辈子恐怕就彻底没了指望,之前的心血也付诸一炬。更可怕的是,如今已和家里闹僵,出了京,怕是连最后的倚仗也没了用处。
狠了狠心,唐慧茹破釜沉舟一把掀了车帘,纵身一跃便从慢行的马车上跳了下来。前面车夫闻声回头,才发现自家小姐竟疯了似的扶着脚,一瘸一拐的往回跑去。正要掉头追人,却听小姐高呼“贼人土匪”,还回头指着他,沿街奔逃。
被周围人群看住,那车夫瞬间慌乱,只来得及匆匆赶回唐府,给唐大人报信。哪里还敢跟着唐慧茹将人带走。
宗政霖正在书房整理数日来各府传回的消息,却听田福山来报唐家小姐如今正跪在宫外,求见侧妃。
宗政霖哼笑一声,面有不屑,只沉吟片刻,便让田福山去丹若苑请侧妃出面处置此事。按小女人的脾气,这种敢在她面前耍心机使性子的,绝对讨不了好。
慕夕瑶得了消息,看着眼前跪地哀求的女人,懒懒的支手拖着下巴,捻着一粒酸枣往嘴里送。
“你是说,非殿下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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