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岳苦笑:“秋霜真人说得是。”
“里面还有箜篌仙子在。”一道金光闪过,林斛出现在两人面前,“公子对箜篌仙子情深似海,有她在,应该不会发生意外的。”
走火入魔,最怕的不是修为减退,最怕的是入了魔。
其实早在邪修界白邪尊无苦偷袭,害得箜篌姑娘落入水潭那一天,林斛就发现公子有入魔的迹象,但是那天后,公子并无出现任何异常,甚至与箜篌仙子双修以后,灵台一直被温养着,修为渐渐恢复不说,就连灵台也有稳固之相,所以他只当那次是公子太过担忧箜篌仙子,才会有那样的状态。
难道那个让人滋生心魔的牵心醉,究竟对公子产生了什么影响?
金岳心中微苦,他这辈子就只收了仲玺这一个弟子。早知道如此,当初他不该对他如此严格。
“金宗主,你的心乱了。”秋霜见金岳如此,不得不提醒道:“你此刻若是不能冷静下来,还有谁能护住他?”
“多谢真人提醒,是在下浮躁了。”金岳猛地警醒过来,他拱手向秋霜行了一个大礼。
秋霜没有再理会他,盯着洞府的大门没有再开口。
箜篌是被风刮醒的,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洞府里的东西四处翻飞,她的头发也乱糟糟纠缠在一团,隐隐觉得不妙。转身朝桓宗望去,才发现他浑身灵气逆行,双目赤红,有走火入魔之相。
“桓宗。”箜篌站起身,还没朝桓宗踏出一步,就被巨大的灵气撞到了玉壁上,差点没喷出一口血出来。
这是发生了什么,她不过是入定了一段时日,为何她的男人就要走火入魔了?
掐了一个指诀,在周身凝结出结界,箜篌强撑着力气往前走。在这个时候,她终于明白,分神期修为跟元婴期修为的差距究竟有多大。
还差一点点,就能抓住桓宗衣角了。
差一点点……
抓住了!
箜篌咬紧牙关,伸手揽住了桓宗的脖子,桓宗睁着赤红的眼睛看她,没有回抱她,也没有推开她。
但是箜篌却有些不高兴了,平时把她当做宝贝一样的捧着宠着,一走火入魔就不认识她了?看看人家话本里的男主角,就算失忆了,入魔了,都还能把女主角捧在第一位。
啪!
一巴掌打在桓宗功德脸上,箜篌咬牙道:“桓宗,你再不清醒一点,我就跟师叔祖回云华门啦!”
“不能走!”双目赤红的桓宗忽然有了反应,他双手紧紧抓着箜篌,“箜篌不能走,哪里都不能去,陪着……陪着我。”
“乖啦,我不走。”箜篌见他浑身颤抖着抓住自己,仿佛她就是他生命中最珍贵的东西,心里顿时软作一团,巴掌再也抽不下去了。伸手揉了揉他脸上被她打红的地方,箜篌伸手环住了他的腰,把下巴搁在了他的肩膀上,同时撤去了周身的结界,只是护在脸边的结界被她加了几道。
强大的灵气刮破了她的衣衫,刮乱了她的头发,甚至手臂也被挂出了一道道细浅的血痕。
“桓宗你这么好,我怎么舍得走。”环着腰的手一点点收紧,箜篌声音微颤道,“可是你若是入了魔,我们便再也不能一起双修,不能结为道侣了。也许你会忘了我,我会像红言真人那样郁郁一生。在外面历练被人欺负了也没人知道,也没人陪我走遍山川湖海。又或许我会忘记你,爱上别的男修……”
桓宗眼中的红色变得越来越浓,最后这些红色凝聚在了一起,深深潜入了暗黑的眼瞳中,眼神再次变得清明。
“这辈子,你不会再找到比我修为高,比我还好看的男修。”
第138章 回宗
“这么有自信?”箜篌见四周翻涌的灵气停了下来,松开抱着桓宗胳膊的手,哪知下一刻又被桓宗拉回去,牢牢锁在了怀中。
“我会对你很好,好到世上其他男人都比不上。”桓宗抱着怀中的人,声音温柔似水。
“你们男人就喜欢说好听的话。”箜篌仰头看桓宗,可惜只能看到他的下巴,“你刚才怎么了?”
桓宗低头看到她身上的伤口,眼神微黯:“你先别动,我给你上药。”
他抹药的动作很轻,手指颤抖个不停,仿佛压抑着千万种情绪。箜篌握住他的手腕,叹口气道:“桓宗,你抬头看着我。”
桓宗抬起头,黑白分明的眼中里,满是愧疚与难过。这让箜篌想到了云华门养的金丝犬,明明看起来威风凛凛,但是犯了错以后,总是会用黑黝黝的眼睛看着人,可怜巴巴的让人忍不住心疼。
“都是皮外伤,没事的。”她这个受伤的反而要去安慰这个罪魁祸首,可这是自家的男人,她能有什么办法呢?
“是我不好。”桓宗的声音沙哑暗沉,如大海上的层层乌云,云层后面躲着汹涌的雷雨,“以后不会了。”
“桓宗……”箜篌观察着桓宗的神情,伸手把灵气探入他的身体,灵台没有出现什么问题。她暗松一口气,“你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金宗主一定很担心,等下我们就出去吧。”
给她上药的手微微一顿,桓宗看了眼紧闭的洞门,这里面只有他们两人,属于他们的世界,安静、无人打扰。
“好。”桓宗从收纳戒里取出一套新的流仙裙交给箜篌,“衣服都破了,换上吧。”
“你的收纳戒里,怎么有这么多适合女孩子用的东西?”箜篌用术法换上衣服,尺寸刚好合身,应该是桓宗特意为她量身定做的。
“前些日子你与同门们住在一个殿里,我夜里没有什么事,就为你炼制了几套法衣。”桓宗见箜篌换上后刚好合身,脸上露出了笑意,“你喜欢吗?”
“很好看。”箜篌取出一把玉骨梳放到桓宗手里,“你刚才灵气失控,把我的头发吹得乱七八糟,现在罚你帮我扎好。”
几乎无所不能的仲玺真人,人生中的第一次失败,竟然是在女人的头发上。
箜篌的头发顺滑如丝,他好不容易捏住了左边的头发,右边又偷偷掉了几缕。挽发髻的时候,更是整只手都别扭着,不知往左边转还是右边转,没过一会儿连汗水都急出来了。
箜篌也不催他,懒洋洋的坐在软榻上,手里捏着镜子看桓宗梳得怎么样了。
最后折腾了半个时辰,箜篌觉得她此刻的头发,比刚才还要乱。
“看来以后对镜梳妆这种事,你是做不好了。”箜篌忍不住笑出声,拿过桓宗手里的玉骨梳,十分熟练地给自己挽了一个髻。
“我以后会好好练习。”桓宗委屈巴巴地看着箜篌的侧脸,整个人都有些没精神。
“乖,我相信你。”箜篌取下他的发冠,帮他把散乱的头发梳好,理了理他身上洁白无尘的衣服,“走吧。”
桓宗伸手牵住她的手,没有起身:“箜篌。”
“嗯?”箜篌转身看他,见他还盘腿坐在地上,弯腰蹲在他面前,“怎么啦,难道山洞里比外面还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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