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抛弃了我却还妄想撩我_弦外听雨【完结】(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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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难得放松惬意半刻,但邪术的阴影仍笼罩在陆宴初心尖。

  得之不易的线索就这么在赵家断了,哪怕他仍觉古怪,却也不知下一步该从何查起。

  两日转瞬即逝。

  因慕春仍留在宫中,豆苗儿绷紧的神经暂时得到缓解。

  在此期间,宁远候侯府世子贺卿之前来拜访,与人同时送来的是一堆大大小小的箱笼,全是谢礼。

  知首辅夫妇二人必不愿接受,贺卿之挑拣的礼物大多是为福宝准备,譬如千金难求的名人字帖,又有各种从外族得来的稀奇精致玩意儿,还有一匹娇憨可爱的极品汗血小马驹,也亏他花了不少心思,竟然打听到陆宴初确实在为福宝挑选马驹练习骑射的消息。

  如此厚礼,全为了答谢当年豆苗儿的救命之恩。陆宴初想了想,站在侯府角度考虑,确实无可厚非,他们想做的是补偿,倘若不如他们所愿,怕日后也会有其他牵扯,陆宴初不愿涉及朝堂,遂让豆苗儿不必介怀,都收下就是。

  豆苗儿听从陆宴初建议,照单全收。

  在与贺卿之的言谈中,她知道他有意无意在告诉她,宁远候侯夫人与赵静书早有母女情谊,哪怕赵静书曾犯过错,可这份朝夕相处的亲情却是如何都抹不掉的。

  当然,话语中对她满满都是歉意和内疚,生怕她心存芥蒂。

  豆苗儿其实看得很淡,赵家的举动她自然不耻,但她没有立场多说什么,更莫说宁远候侯夫人与赵静书之间的关系了。

  贺卿之却很过意不去,说他母亲本要亲自登门拜访道谢,无奈承郡王生了场大病,郡王府邸整日愁云惨雾,宁远候侯夫人心疼孩子,已于昨日清晨搬到郡王府守着承郡王去了。又说宁远候侯夫人心底对赵静书是有怨气的,可孩子毕竟无辜,加上病情严重,一时之间便顾不得再追究生气。

  承郡王宗浚便是赵静书与前太子的独子。

  豆苗儿礼节性地应和着,顺嘴问了句情况,看世子面色和语气,承郡王的情形竟比豆苗儿想象中还要糟糕。

  她是做母亲的人,自然感同身受,对赵静书也不知不觉多了几丝怜悯。无论大人犯过多少错,这些与年幼无知的孩子又有什么联系呢?可生了病,自有大夫诊治,旁人急,也是无用。

  关于赵家,关于赵静书,至此好像就告一段落了。

  陆宴初与豆苗儿不得不摘除他们与邪术相关的嫌疑,情况再度恢复到一筹莫展的状态。

  难道真的只能指望天道轮回吗?

  豆苗儿摇摇头,她怕如道徵大师预料的那般,会有下一个受害者。

  这日傍晚,道徵和尚风尘仆仆归府,外出了两天,他脸上写满凝重,俨然是掌握了什么重要线索。

  迎他入厅,豆苗儿紧盯着他,等待他主动开口。

  只喝了口茶水稍微润喉,道徵和尚便蹙眉问:“夫人对陈老三这人可有印象?”见她困惑,他紧跟着解释说,“看来夫人并不认识他,那泖河村是否有一人名叫陈独秀,他便是陈老三的祖父。”

  “陈独秀?”默念着,豆苗儿不确定地问,“他是不是右腿有疾?”

  “没错。”道徵和尚面色稍霁,很快又阴沉下去,“夫人记得吗?在泖河村时,老衲与你说过,多年前曾有三大邪术祸乱人世,夺福只是其中之一。前些日子老衲拜托旧友能人多方打听,却巧,竟找到了知晓另一邪术的后人。”来龙去脉说来委实话长,道徵和尚挑重点说,“关键此人与陈独秀曾有来往,虽他们的祖训是教导后人万万不可再做伤天害理之事,但详细术法却供奉在祠堂,想必是存了警醒后人的想法,但同时也可能是想在滔滔历史上留下一笔它曾存在过的痕迹!老衲猜测,陈老三一定是窃取了术法,所以这些年才会陆续发生这些事情。”

  “所以一切都是张老三策划的?”豆苗儿迫不及待问。

  “恐怕不是。”道徵和尚摇摇头,两道紧蹙的眉近乎打结,“陈家祖祖辈辈为邪术所困,只因要偿还祖上曾造下的罪孽,他们怎么还敢以身犯险?”

  豆苗儿听得云里雾里,一时有些不明白。

  “老衲猜测,是不是另外有一种可能,陈老三与他人结成联盟,他只提供术法,一切手段都由他人来操作,这样一来,他得到的利益一定远比自身所承受的代价要多得多。假设陈老多年前已经离开泖河村,与他人在京城为非作歹,这样不仅夫人你,还有那么多无辜姑娘遭受的无妄之灾便说得通了。”

  “陈老三现在人在何处?找到他就能找到背后的主谋了是不是?”豆苗儿急道:“我们必须得立刻找到陈老三才行。”

  “是这样没错,此事恐怕还得劳烦首辅大人去办。”

  豆苗儿点点头,让道徵大师回房休息,急急让人去给陆宴初递口信儿。

  好不容易有拨开迷雾重见天日的可能性,豆苗儿和陆宴初激动之余,又显得十分慎重。

  想要在京城找人,说难则难,说易则易。京城虽是皇城,也难免鱼目混杂。

  唯一庆幸的是有陆宴初在,底下领命的人不敢有丝毫怠慢延误。

  足足花了两日,他们才得知,陈老三已经在几天前离开,去向不明。

  都说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可怎么又无路了?

  一波三折的,每每有头绪却又陷入绝路,豆苗儿真的是心有不甘啊,世间那般大,找到陈老三越发渺茫了。

  她紧绷着脸快步走回寝房,婢女侨香和晴媛正躬腰整理着床铺。

  陆宴初跟在豆苗儿身后进屋,知她心情不佳,他扫了眼那两个忙碌的婢女,说:“你们先下去吧!”

  “是。”

  “等等——”陆宴初突然想起来地叫住她们。

  与此同时,“当啷”一声,侨香似受了惊吓,后退大步的同时身体撞上桌台,搁在上面的插花琉璃瓶登时碎了满地。

  几枝半蔫的花夹杂在碎片内,水渍在地板上蔓延,满是狼藉。

  侨香怔怔望着,猛然跪地,认错求饶。

  这番动作倒把豆苗儿和陆宴初吓了一跳,两人没有富贵之家对仆人的刻板规矩,对他们向来都是体恤有加,因此见侨香吓成这样,难免震惊。

  唤来其他婢子进来打扫,陆宴初看豆苗儿一眼,有些委屈:“不过是看你有些气极,想让她们给你送碗冰镇绿豆羹过来。”

  豆苗儿想笑,但气氛却不适宜,侨香还跪着,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

  “你起来吧!不过是个花瓶罢了!下次小心些就好。”豆苗儿皱眉,望着她突然奇道,“侨香,你一向稳重,从前也没见你这般心不在焉,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没,没有。”侨香迅速摇头,语气略带急切,“多谢夫人体恤,婢子昨夜没有睡好,所以有些恍神,惊扰了大人和夫人,婢子知错了。”

  豆苗儿眉头犹豫地舒展开来,她点点头,让她下去休息,今晚不必在跟前伺候。

  安抚好侨香,又清扫干净水渍碎片,豆苗儿心底的那股抑郁莫名消散不少,也不需陆宴初替她排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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