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抛弃了我却还妄想撩我_弦外听雨【完结】(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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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闹。”笑意敛去,陆宴初面色顿时一变。

  “咋胡闹了?我一个女子,单独上路多有不便,与你一同启程正好做个伴儿,路上瞧瞧风景开开眼界。等到了县上,你去考试的空档,我就等你啊!陆家哥哥你伤寒初好,秋闱多打紧的事儿,不能马虎的,我在你身边,起码多个人照应。不然你一个人,我多不放心啊,这一去至少半月呢!我一个人在家……”声音渐低,豆苗儿埋头把弄着一绺发丝,这段时日,与陆宴初近距离接触下来,她仍没明白道徵大师嘴里的邪术会给她带来什么伤害,但她气运却好了不少,至少不同从前,一出门就接连不断的倒霉事儿,一个挨着一个,让人心情郁闷极了。

  “我去赴考是正经事!”陆宴初听不得她说这些话,一听就面色发烫,整个人拘束得紧,但凡多看她一眼,胸口就“砰砰砰”加快了跳动的频率。

  “嗯,正经事儿,我才跟着你嘛!”

  “胡闹。”词穷,陆宴初重复斥道。

  “这不叫胡闹,陆家哥哥,我们一同去吧!”豆苗儿绽出一张笑脸,软软嫩嫩的唇漾开,往上勾起的两个小嘴窝深深的。

  “不可。”

  “为啥呀?”

  陆宴初倍感压力,手脚放哪儿都觉束缚,他匆匆睨她一眼,越是看清她眸中的期待越手足无措,他怎么好意思说,她在身边跟着只会惹得他注意力分散。古往今来,学习讲究的就是心无旁骛,区区一个秋试,他本没多放在眼底,照顾娘那些年,他最多的就是时间。可近日,他总感觉心底慌乱,偶尔闪现在脑海里的画面,她的一颦一笑,总让他如临大敌,又无计可施……

  瞧,她又这般冲他笑了!

  陆宴初额头生出细碎的汗渍,转身干巴巴道:“我走了。”

  “等等。”

  豆苗儿唤着,他却恍若闻所未闻般的匆匆越过她,直直行去。

  诶,豆苗儿拎起地上竹篮,吃力追上,在他身后喊:“陆家哥哥,篮子里的糕点饭菜怎么没吃呢?你带回去,我已经吃了晚饭,你送回给我我也吃不下呀!”

  驻足,陆宴初望着她吃力的模样,接过竹篮,道了声谢,像是怕她再度提起跟着他去县里的事,逃也似的疾步离开。

  努嘴,豆苗儿等他身影淡去,轻哼一声。

  逃得过初一逃得过十五吗?

  山人自有妙计,虽算不得妙,还又怂又厚脸皮,但不使出点手段不行了!

  扭头回屋,豆苗儿开始收拾包袱,哼着歌,她叠整齐换洗衣物,把攒下来的铜钱带了好几串儿。

  满意地把鼓鼓囊囊的包袱放到柜子里,豆苗儿爬上大床,面带笑意的睡去。

  天亮了,她依旧给陆宴初做饭,药汤则免。

  香喷喷的腊肉蛋炒饭出炉,撒了点青绿香葱,再煮一锅下饭的时令蔬菜营养汤,大功告成。

  提着篮子,豆苗儿往兜里塞了几颗煮熟的板栗,边吃边赶路。

  到了木屋,她垂涎地望着竹林里的翠竹,盘算着从县上回后,定得来伐几根。

  “陆家哥哥,陆家哥哥……”不急不忙地剥壳,往嘴里塞板栗,豆苗儿一声声唤道。

  等他出来,豆苗儿佯装没看见他如临大敌防备警惕的模样,将篮子亲手交给他,说了两句鼓舞鼓劲的话,转身就走了。

  走之前,还退回来往他掌心塞了几颗剥好的板栗肉。

  陆宴初一时恍惚,脑中她笑盈盈的脸还在眼前萦绕……

  中饭晚饭豆苗儿都变着花样儿送来,陆宴初回回拒绝,她回回口头应下,转身人就来了,实在令他头疼。可怕的是,陆宴初发觉他越来越把她往心里头惦记了,她来了他不喜,她不来他竟然守着时辰频频往窗外竹林里探望……

  她口齿伶俐擅长诡辩,又不依不饶,陆宴初次次不敌次次落于下风,只得又气又莫名有一点窃喜的把饭菜收下,以免她一张粉红小嘴翕翕合合,念得他脑壳疼。

  “陆家哥哥,你是后天早晨启程吗?”傍晚,豆苗儿将装饭菜的篮子递给他,歪着脑袋天真的问。

  蹙眉不说话,陆宴初定定瞅着她瞧。

  “唔,我是算算后天早晨还要不要给你做饭呀!”

  “不必。”陆宴初眸色渐深,审视着她滴溜溜转动的眼珠。

  “哦哦,就是说陆家哥哥你后日很早就得启程对吧?天不亮就走?”

  “差不多吧!”

  “好咧!”豆苗儿露齿一笑,“明晚我要做一顿大餐,预祝陆家哥哥你秋试顺利,榜上有名。”

  “不必了……”声音压低,陆宴初还没说完,她人已经跑进竹林,步伐轻快。摇摇头,原地站了半晌,陆宴初锁眉,转身进屋。

  她小脑瓜里究竟打着什么主意,他基本已经猜到了。

  次日早,豆苗儿哼着歌来送饭,唤了半天陆宴初,毫无动静。木屋紧闭,没有灯光,仿若没有人烟。

  她面色一沉,退后一步,感觉到什么地低头揭开篱笆门角落里的竹篮。

  篮子里放了一束清晨尤带露珠的粉红山月季,旁边搁着一张纸条。

  他字迹好看极了,锋利沉稳中不乏隽雅秀挺。

  “等我回来。”

  就只有简简单单的四个字,眸色剧变,豆苗儿气得跺了跺脚,好你个陆宴初,个大骗子!竟敢拿几朵野花就把她打发了?

  第16章

  把一篮子粉红山月季带回家,豆苗儿准备大刀阔斧将它们剁碎,分别油炸蒸煮闷,以泄心头之恨。可看着这些娇嫩美丽的花儿,她撇撇嘴,叹了声气。在堂屋角落找了个瓶,她盛点水,把花插好,养了起来。

  花是无辜的,可陆宴初不是。

  抱着花瓶挑了个适合的位置摆好,豆苗儿抚摸着轻柔的粉色花瓣,暗暗咬牙,好,她且等着他回来!看他陆宴初如何为自己的言行不一而狡辩!

  闷气生了几天,随着瓶里山月季的慢慢枯萎蔫去,豆苗儿气也消得差不多了。她开始拿笔记录,陆宴初这一去,已经六日了,秋试开始了吧?不知他此时是不是坐在考场内奋笔疾书的答题呢?

  摇摇头,豆苗儿不想这些了。找了个大帽子戴上,她从旁边破墙屋内拿出把镰刀,在磨石上磨得稍微锋利了,吹吹灰,提着篮子走出篱笆门。

  金秋正是农忙之际,晚稻成熟,到处金晃晃一片。

  豆苗儿家没什么田产,就种了一亩地当口粮。

  行在杂草遍地的狭窄田埂上,豆苗儿小心翼翼地走,昨日她就摔到了水沟里,至于前天大前天,不提也罢,好在都没出大事儿。但离了陆宴初,那些阴魂不散的霉运又回了,不是她倒霉,就是家里养的狗猫鸡倒霉,它们不好过,她自然更不好过。

  经过村民们的田地,与埋在金黄里收割稻谷的人们打了招呼,豆苗儿下了自己家的稻田。

  她慢慢用镰刀割下金黄的稻谷,放在地上。

  天气越来越热,好在她也不着急,累了便坐在田埂上休憩,喝点水再吃两块糕点补充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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