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闲凉_时镜【完结】(2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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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现在的姿态,其实算是半压在对方身上。

  当然,不是她有意的。

  对方的手就压在她背后,迫使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所以陆锦惜的手掌只能压着对方的胸膛, 来使自己不必与对方肉贴着肉。

  但即便如此小心, 这情况也十分窘迫了。

  第一, 她不是没胸;

  第二, 对方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 这情况下还不硬,可能是那方面有毛病。

  这所谓的“教教”二字, 本来就是陆锦惜自己说出来的,她不会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所以她没动。

  不反正也不挣扎。

  目光抬起, 与对方对视, 她笑:“虽然我很想拒绝, 但好像并没有这个资格。”

  话像是低头屈服的话, 可神态里的意思却不无嘲讽。

  男人于是越发觉得有意思起来:“你的顾觉非没有教过你吗?”

  “……”

  哪壶不开提哪壶!

  陆锦惜心道自己还没能睡上呢,毕竟高岭之花顾大公子可不是那么好睡的,还扬言“你睡上算我输”。

  但这些事,她不可能对眼前这人说。

  所以她眼底神光微微闪了闪,撒谎也不眨眼道:“教了不少。”

  是的,她教了顾觉非不少。

  这些有潜台词的话,男人自然是听不出来的,但光听表面的意思,已经足够刺激了:“教了不少,京中竟也没有人怀疑你红杏出墙,顾觉非与人孀妻搅和……”

  “没办法,谁让大公子本事好呢?”陆锦惜假笑,“‘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不是吗?毕竟我是大将军的孀妻,谁也不敢指指点点到我头上。”

  “是吗?”

  那两道锋锐的剑眉一挑,男人的神情变得有些似笑非笑起来。

  “照你这么说,即便咱们俩真发生点什么,也不会有人知道,更不会有人怀疑了?”

  “……”

  她可不想话题是这种走向。

  手腕有些发酸了。

  对方的胸膛在有力地跳动,但她掌心处按着的正好是一道陈旧的伤痕,很突出,证明当年伤得很深。

  就在心脉附近。

  可惜陆锦惜对兵器并不了解,所以也分不清这一道狰狞的伤疤,到底是什么兵器所留。

  她只是看了一眼,便问道:“看着像死里逃生,不是战场留不下这样多的伤痕。说起来,你不会是大将军的旧部吧?”

  若真是,胆子也真是够大的。

  勾结匈奴,还敢对她这个大将军的孀妻动手动脚!

  陆锦惜的心思已经翻涌了起来。

  对方听了她这明摆着是在转移话题的话,却是顺着她的目光,垂眸看了看胸膛上那一道恐怖的伤痕。

  这恐怕是他从戎以来,留下的最深刻的伤疤。

  人在绝境。

  阎王殿上晃了一遭。

  他觉得自己能活下来,便是老天爷都站在他这边。即便是六年前被顾觉非算计得差点丢掉性命,一场惨败,功亏一篑,可人活着,机会便还在。

  “你觉得我是大将军的旧部吗?”

  他不明确回答,反而发问。

  陆锦惜考量片刻,摇了摇头:“猜不出来。”

  “哈哈……”

  男人听了这话,又笑了起来,且不大能停下。

  陆锦惜就看着他笑。

  过了好半晌,对方才停了下来,然后凝视着她,那抚触着她耳垂的粗糙指腹轻轻摩挲,带给她一种紧张的战栗感。

  然后那手指慢慢移动,便轻轻划过了她下颌,落到了她唇瓣上。

  先前沾了水的唇瓣,仿佛沾露花瓣一样,有一种饱满而润泽的娇艳,即便是没有什么情绪,平直地抿着,也格外动人。

  月如轻纱,披她满身。

  朦胧的水光,映入她眼底,让她的眸光也似水光一样摇晃。

  再冷清的人,再冷淡的神态,在此番情态下,都不可能素淡得起来——

  包括陆锦惜。

  相反,越是冷淡,越是平静,越容易引起强者的征服欲和掌控欲。

  而此刻身处于潭水中的这个男人,正好如此。

  那种明知道眼前这女人不是没爪牙的兔子,却依旧乐于将其禁锢在怀中,看她想挣扎又出于理智不敢挣扎的模样……

  实在有一番别样的意趣。

  他惯来不是什么克制不住自己的人,可在这一刻,竟前所未有地想要放纵那么一下,也惩罚惩罚眼前这女人的“放纵”。

  于是第一次,他顺从了自己。

  移开了摩挲她唇瓣的手指,低头凑了过去。

  一个灼烫的、充满了侵略的吻。

  碾碎花瓣,长驱直入,不容拒绝。所有的抵抗,在这种强力的入侵和掠夺面前,都不堪一击,弱得几乎等于无。

  呼吸瞬间被搅乱。

  陆锦惜只觉得连气都要喘不过来,任由他摆布。

  这可不同于跟顾觉非玩的时候,她还能反客为主。

  眼下这情况她要敢反客为主试试,那恐怕真的就是找死了。

  所以她显得被动,显得服从,显得无力。

  对方有过的女人应该有限,或者即便是有,也绝对不是那种沉迷女色,或者一心要讨好女人、令其愉悦的那种人。

  因为没什么技巧。

  但大约是胜在这一身给人的感觉,还有那种不容拒绝的霸道与凌厉吧。

  在脑袋已经快成了一团浆糊的时候,陆锦惜竟然还有心思乱想,直到对方慢慢地停下来,又带着点意犹未尽味道,轻轻含了含她唇瓣,她才从失神中回神。

  男人的怀抱也是灼烫的,尽管他们站在水潭里。

  他的气息也远比她的顺畅,仿佛刚才根本没有做什么很激烈的事情一样。若非陆锦惜发软的掌下感觉到了他比先前更剧烈的心跳,只怕还以为对方有多气定神闲呢。

  他迥异于她的气息,将她笼罩,一双眼眸深暗。

  “你觉得,比起大将军,我如何?”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不济,他笑了一声,看似轻浮实则别有用意地问了这么一句。

  陆锦惜微微一怔:他指的是这吻吗?

  可惜了,对那短命的亡夫她是半点也不知道。

  但眼下么……

  眸光隐约流转,陆锦惜面上的神情平静而镇定,摆出一副稀松寻常模样,眼睛也不眨一下就直接说了瞎话:“差远了。”

  “咳哈哈哈……”

  男人再一次没有忍住,笑了出来,那面上的神情简直与前些天某些时候一模一样!

  这有什么好笑的?

  陆锦惜还是不明白。

  对方越是这般笑,她越是觉得毛骨悚然,越觉得要么是这人有毛病,要么就是自己漏掉了什么特别关键的东西。

  “你笑什么?”

  眉头皱了起来,她终于慢慢冷了脸,直接发问。

  但男人看她一眼,却是半点也不打算搭理这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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