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转头就朝亲孙女亲媳妇儿那里跑去了。兜里还带着各种果干肉脯,全是好吃不占肚子的。老太太走路一颠一颠的,别提多轻快。
“你爹不爱吃肉,别让他看见了啊。省的他嘴馋。”老太太塞给几个孩子,一个人往嘴里扔了一根肉干,便藏兜里了。
后娘啊,妥妥的。
叶淮安端着碗,一个人坐在屋里泪流满面的吃着糖水鸡蛋。他感觉肚子快要炸开了。心里不住的告诉自己,娘是爱我的!娘是...爱我的!!憋红着脸,使劲儿吞了下去。
叶家一群妇孺孩童各自嬉笑的在外吃着点心。日子真美好。
屋外不多时,便开始有人维持秩序,叶家院里很快便安静下来。
叶拾舟检查过那些战马,大多是乘骑所用,真正能做战马使用的实际不足三百匹。
“今儿,是咱们临安村的大日子!首先,恭喜咱们村取得胜利,咱们打赢了蛮子!”底下乌压压全是人,黑胖子站在叶拾舟跟前当左右护法以及发言人。
金多一脸的崇拜,未来的小侯爷在叶拾舟跟前跟个小狗腿子似的。
“废话不多说,咱们先拿实际的。点到的,应个声。有问题的,可以提。”黑胖子拿着小册子,一个个点名,以及各家各户的战果。
黑胖子一一点名,花了大半个时辰,全村都核对完毕。村里分了五百三十二匹。
黑胖子登记了要换成银两的人家,分出去的便只有三百匹左右。战马也分级别,这些战马除了叶拾舟挑选的那三百,大多都只在四两银子左右。
村里唯一打了空手的,只有乔氏。连许家都分了一匹,面上喜滋滋的。
“咱们的口号是什么?”黑胖子鬼使神差的大声问了一句。
“干!干!!干!!!”群情激奋,斗志十足。
连那些老太太都咧着没牙的嘴直跟着闹腾。满村都弥漫着喜意。
里边苦哈哈吃鸡蛋的叶淮安猛地呛了一下,听着外边匪气十足的叫喊声,眉眼都黑了。
在外安营扎寨的士兵一脸羡慕,战马啊.....他们花了多少时间才得来一匹,人家已经家家户户必备之物了。
“这村子可真是匪气,哪像正经人家啊。叶大哥居然生活在这种地方。”云粟嘀咕了一句。眼中闪过一抹嫌弃,转瞬即逝。
“村子若是不匪气,只怕便全村被屠了。”肖季冷冷道。
眼神直直的看着云粟:“你欠陶然村几百条人命!”肖季冷到了骨子里。眼神几乎淬了毒。
云粟脸色一白:“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是故意的么?我跟叶大哥出生入死好几年,我那几年是如何过的,你们又如何知晓。我一直把叶大哥的家人,当成云粟的家人。你如今怪我?”
云粟身子微颤,脸色苍白,满脸的不可置信。
“我看不是当做家人,你是想取而代之吧?只可惜无辜的陶然村百姓无辜枉死!临安村若不是幸运逃过一劫,如今,你该堂而皇之入住叶家了吧?”肖季嗤笑不已,一脸的讥讽。你倒是想,去跟人家闺女说啊。信不信一巴掌呼死你。
“我不管你对大哥是什么想法,他的家事我不管。但你殃及无辜百姓,莫怪我亲手杀了你!”大哥接到的消息,不代表我也知道!
肖季冷着脸,便走了。
身后云粟身子颤巍巍动了动,紧抿着唇,脸色苍白,眼底带着几分狠意。
分赃大会开到大半夜,唯一空手而归的叶永昌脸都黑了。所有人都喜滋滋,他那模样格外显眼。
叶拾舟点了点自己的战利品,她一个人便分了近三百匹战马。剩下的便是山头的兄弟了。盔甲是不算在内的,叶拾舟直接搬上了山。
银子除了村民自己昧下的那些,叶拾舟这里还有八千多两。此事除了童童,无一人知晓。
童童认识那些盔甲的品级,不像旁人一般盲目的争抢。光他一人找到的钱袋子里,就有五千多两。
其余都是零零散散的几个小队长兜里得来的,蛮子想来干完这票就回去,身上的全部家当都在此了。
夜晚,叶淮安挺着快撑破的肚子翻来覆去睡不着。听着窗外媳妇儿嘿嘿哈哈的手持菜刀砍木桩,瞪着眼睛独守空房。
此刻的他哪里知道,他独守空房的时间多了去了。
毕竟,每到关键时刻,他家两个闺女儿砸便敲门进来找爹娘了。打着要跟亲爹联络感情,却把亲爹差点踹下床。
叶淮安抱着脑袋撅在屋内表示,这日子,真的没法过了。
第203章 自作孽(970四更)
第二日一早,临安村到处都响起了刷刷刷的滑雪声。
以及手拿菜刀砍木桩子的声音。
叶淮安黑着眼圈默默从软榻上爬起来,听着那熟悉的声音,沉默了。
肚子还隐隐作痛,昨儿至少吃了三天的饭量进去。
“爹,赶紧起来了。今天我们去给你挖坟。”叶婉言哒哒着腿儿便过了敲了她爹的门。
“你死的时候我还把最喜欢的衣裳放进去陪你了,我等下次再放。”叶婉言很是认真,之前觉得要用最好的陪爹爹,现在爹没死,就觉得心疼了。
叶淮安嘴角带笑,下次再放....下次再放!!
一屋子人吃了饭,周氏已经换上了一身爽利的衣裳。一家子踩着滑雪板,极其利索的飞出去了。叶拾舟全程都没搭理过她爹。
“爹,军营里不是说你死了么?”叶永安走在后头问了一句。
叶淮安踩在雪地里,瞧见一家人飞奔出去的模样心都要麻木了。
“爹在外执行任务,不能与家中联络。中间出了些误会,爹爹会去查证的。”叶淮安见儿子眉宇间的沉稳,心中也有些哀叹。
他错过这个家太多了。
叶永安点了点头:“爹,我不喜欢那个云粟的女人。娘,娘为家里付出许多,家里人是不会看着她不高兴的。”包括你亲娘以及儿子。
叶淮安被死去这几年,几乎都是相依为命一起活过来。
叶淮安才刚面色凝重的点头,便听自己儿子严肃道:“你最好别让她住村里,舟舟脾气可不好。”毕竟,她是一个大半夜也要潜进别人屋里打断腿的妹纸。
叶淮安呵呵两声。
等一家子把叶淮安的坟给挖了,回去都用艾草去了霉运。那云粟,果然登门了。
手上拿着厚重的马鞭,跪在叶家门前。
叶淮安脸色刷的一下便沉下来。眉头都能压死苍蝇,他仿佛已经感受到了自家媳妇儿腰间闪着寒光的菜刀的存在。不得不说,周氏脾气真的变了。
“云粟,你这是做什么?有时候回营地再说,我正好有事问你。”叶淮安声音有些冷。
童童带着自己的随身看戏小马扎,默默找了个安全地点坐下了。手中还抱着老太太一早塞给他的牛肉干。
“看着,这朵白莲花就是想当你们后娘的女人。”童童随意点评。
两个孩子蹲在旁边,偶尔蹭一块儿肉干吃。一听这话,便默默抬头看了眼云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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