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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罢槐叶淘,令容便又琢磨起旁的食物来。
银光院的那间小书房里,她已寻了数个食谱摆着,怕将韩蛰的那本翻得更破,还特地叫人誊抄了本以备平常查阅。在潭州开食店时,她也尝试过做些新鲜别致的菜式,如今闲而无事,便寻了纸笔,将那些菜式的食料做法记着,回头斟酌尝试做得更美味些,也算有无边乐趣了。
书案旁窗户洞开,枇杷研好了墨,正跟宋姑和红菱在里头熏衣裳。
红耳朵才吃了些东西,正趴在她膝头睡觉,窗外风声飒飒,树叶微动。
韩蛰担着两肩风尘踏入银光院,一眼就瞧见了窗户里头的令容。
因是家居,她的发髻盘得简单,形如倭堕,簪了一副珠钗,在耳畔轻晃。
夏日衣衫单薄,海棠红的薄纱贴在肩上,修长漂亮的脖颈间戴着红润的珊瑚珠子,衬得肌肤白腻如玉。她的侧脸很漂亮,黛眉婉转,眼角含情,巧鼻秀致,柔嫩的唇瓣朱红微点。目光越过窗坎,她的身子大半被挡住,只露出一半胸脯,如山峦般令人浮想。
连日的疲惫惊心被窗内美人图扫去些,韩蛰脚步微驻,看着她。
他腰间还悬着剑,眉峰仍旧冷厉,挺拔魁伟的身形往那一站,院内气势仿佛都稍有不同。令容察觉,停笔抬头看向窗外,正好跟韩蛰的目光相触。
“夫君?”她的诧异惊喜毫不掩饰,杏眼里带出笑意,站起身搁下红耳朵往外走。
韩蛰却已健步入内,等令容绕过书案走到侧间门口时,他墨青的衣裳已经闪到跟前。
令容撞个满怀,热腾腾的暑气混同男人的气息扑面而来,那双铁铸似的手臂接住她,趁势一收,就将她揽在了怀里。
令容心里咚咚的跳,未料韩蛰回来得这样快,双臂尝试着环在他腰间。
屋内静谧,里头宋姑和枇杷熏衣裳的低语隐约传来,令容抱了片刻,从他怀里抬头,“不是说月底才能回来吗?我还准备了好酒,想等夫君回来给你尝。”目光落在他冷峻深沉的眉眼,余光却瞥见他微微滚动的喉结。
韩蛰声音低沉,“你在等我?”
令容怔了一下,咬唇笑而不语,算是默认。漂亮的眼睛里羞涩一闪而过,见韩蛰下巴添了青青胡茬,忍不住抬手碰了碰,硬硬的有点扎手,“路上夫君肯定很辛苦,是有急事赶回吗?”
声音柔软,身段却更柔软。
隔着极薄的衣衫,她微鼓的胸脯贴在他的胸膛,月余不见,又丰满了很多,温热的嫩豆腐般随呼吸起伏,舒服得要命。
韩蛰喉咙里“嗯”了声,目光盯着她,手臂猛然将她腰肢紧揽,按住秀背压向怀里。
令容轻呼,红唇微张,韩蛰垂首将她的声音尽数堵住。
风入花窗,拂动帘帐,韩蛰脚下一转,卷着令容挪向角落,将她抵在墙上。
除了酒醉后和床榻间意乱情迷时,他还没亲吻过她,月余离别,风霜为伴,不时想起来,便格外想念她的味道。
起初有些克制,渐渐肆意起来,微微干燥的双唇压在柔嫩唇瓣,手臂紧紧箍着她,手掌绕过纤秀的背,握住她柔软雪峰,逼出一声惊吟。唇舌趁势而入,扫过贝齿,卷住香软檀舌肆意攫取。
令容被揉在怀里,毫无反抗之力,只能承受。
胸脯紧贴在他发烫的胸膛,呼吸都被他肆意攫取,难以为继。
脸颊烫热如同火烧,闭着眼睛,鼻端脑海全是他的气息。浑身的力气被他掠走,令容双腿有些发软,手臂下意识勾住,牢牢环住他劲瘦的腰。韩蛰呼吸渐紧,克制而贪婪地在她胸前揉捏,空着的手臂不自觉地游移而下,勾住她修长的腿,抬向腰间。
第78章 礼物
令容被困在角落, 唇舌纠缠,身软意乱,耳边唯有韩蛰的呼吸,胸腔的气息被他攫取殆尽。他下巴的青青胡茬蹭在脸上, 触感分明,一如他炙热不安分的手,让她心跳愈来愈疾,羞窘害怕。
蹲在案上的红耳朵不知是何时窜了出去, 里间传来宋姑和枇杷的说话声。
“身上染了这些墨, 少夫人见了又得心疼。”
“少夫人刚才还抱着它的, 怎么……”
“莫不是写字犯困, 睡着了?”
说话声愈来愈近,令容恍然醒过神,生怕被宋姑和枇杷瞧见, 挣扎了下。腰身胸脯都被韩蛰禁锢,声音吐不出来,只能拿绕在他背后的双手撕他衣裳,听着渐渐靠近的声音, 心里发急。
韩蛰却加重力道,将她紧抵在墙上,重重揉了两把。
赶在宋姑进侧间之前,他终于松开她, 见令容双腿发软, 扶着她腰身站稳。
“何事。”韩蛰的声音竭力低沉, 令容却能听出怪异的沙哑。
宋姑和枇杷听得出这声音,大为意外,说话声戛然而止,毕竟惧怕韩蛰,没敢立时闯进来,忙在侧间外却步,“红耳朵滚了一身墨,奴婢怕少夫人睡着了,特地来看看。”
韩蛰火苗窜动的双眼紧盯令容,沉声道:“她没事,退下。”
宋姑应声,迟疑着退开。
令容满脸通红,呼吸犹自不稳,见韩蛰喉结滚动,又要欺负她的样子,忙道:“夫君!”
竭力站稳身子,挣脱韩蛰扶在腰间的手,扶着墙往旁边走了两步。胸膛急剧起伏,呼吸都觉得燥热,以韩蛰素来冷清自持的性情,这个亲吻着实始料未及——从前他每次外出公干回来,都披着锦衣司使的皮,冷着那张脸,软和话都不怎么说。
胸前软肉还残留他掌心滚烫揉捏的痕迹,甚至被炙烫过的腿都有些发软,令容心里咚咚的跳,心有余悸地瞅向门口。
门外并无人影,只有帘帐微动。
方才韩蛰声音沙哑,跟平常的冷清截然不同,宋姑必定是有所察觉,才会识趣退开。
光天白日的,满屋仆妇丫鬟都还在,若再被撞见,可怎么好?
令容贴墙站着,涨红着脸睇了韩蛰一眼,他还站在远处,目光仍盯着她。
“夫君喝水吗?”她没话找话,觉得口干舌燥,自己先过去倒着喝了杯。
这一分开,方才的冲动纠缠自然难以为继。
韩蛰跟着走过来,腰腿似有些僵硬,靠着书案站好,声音带着情.欲未退的沙哑,“给我一杯。”
令容便倒给他,眼睛盯着书案,伸手递过去。
片刻后没见韩蛰接,抬头就见韩蛰侧身觑她,目光幽深。
“害羞啊?”他声音低沉,眼底带点戏谑。
令容恼羞成怒,脸上才褪去的热意又涌上来,狠狠瞪了他一眼,将茶杯丢在案上。
韩蛰垂目低笑,取了茶杯饮尽,又将两杯添满。
敞开的窗户里送入凉风,外头流苏开得正好,风过处吹落柔白细碎的花瓣,盈盈飘向满院,落在窗坎。夏日阳光明亮,穿过层叠枝叶,风动处摇碎日影。姜姑往丰和堂送消暑汤回来,进了院门,先跟丫鬟问事情。
夫妻俩默然在桌边站着,连喝了四五杯茶,才将喉间燥热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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