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相养妻日常_九斛珠【完结】(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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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两位光顾着说话,才吃了一半。

  令容怕被饭菜香气诱得吃太撑,也没多逗留,心满意足地先回屋。因怕韩蛰喝多了耍赖,还特地叮嘱傅益,别劝他喝太多。

  傅益应了,韩蛰睇她一眼,敛了眼底笑意。

  ……

  韩蛰回来时,夜已极深。

  那身墨色披风被丢在暖阁,他跟傅益喝了不少,饭后身子暖热,只穿锦衣司使的官服过来,也不觉得寒冷。

  屋里宋姑已铺好床榻,带人将热水备好后退出去,只剩令容坐在榻上翻书。

  入冬后她睡得早,方才盥洗后换了寝衣,捧着书瞧了会儿,已稍有倦意。正打着哈欠,听见韩蛰进来,下榻趿着鞋没迎两步,那位已掀帘进了内间。

  淡淡酒气扑面而来,亦将他脸上素日的清冷消融。

  令容蹙眉,“夫君喝了不少?”

  “没喝多少,酒味很浓?”韩蛰抬起衣袖闻了闻,“舅兄喝得更多。”

  令容嗤笑,帮他宽衣,将外裳搭在架上,因怕褶皱,慢慢铺平,“里头已备了热水,夫君先沐浴吧……”语音未落,背后便贴来个火热的身子。

  韩蛰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微微垂首,凑在她耳边,“帮我洗。”

  “夫君又不是没长手!”令容脸红,耳边被他带着些许酒味的热气哈着,察觉那只手从腰间摸过,要往她衣裳里头伸,忙按住,“还没洗呢!”

  “帮我洗。”

  令容才不,哼了声 ,想矮身从他臂弯逃离,谁知韩蛰见机快,一手揽着她后背,一手滑向她膝弯,轻而易举便将她抱起来。

  咫尺间四目相对,那双深邃眼睛注视着她,“我过来,你不高兴?”

  “高兴啊。”令容两只手臂环在他脖颈间,姿态柔旖,“夫君惦记这里,我当然高兴。”

  韩蛰却还记着厨房跟前她的满脸沮丧。

  见他时没半点欢喜,见那盘糯米排骨安然无恙时却喜笑颜开。

  他这夫君难道还不如一盘菜?

  韩蛰大步走向床榻,将令容按下去,虎着脸,“那为何见了我就跑?”

  “夫君站在黑暗里,周遭又没灯笼取亮,黑睽睽的当然看不清。别苑里虽有人护卫,毕竟不是铜墙铁壁,我没想到夫君会来,还当是有贼人呢。”令容低声,被韩蛰触到腰间软肉,瞅着他直笑,“夫君生气啦?”

  “生气了。”

  “唔,那继续生气好了。”

  杏眼里笑意盈盈,她笑得狡黠,朱唇勾出极美的弧度,湿漉漉的双眸漂亮得让人沉溺。

  韩蛰忍不住亲了下,“住在这里,你仍很害怕?”

  令容迟疑了片刻,见韩蛰问得认真,便坦白道:“有点。那天在宏恩寺,唐敦捉走我后交给范自鸿,差点拿去祭奠他兄弟。从前我都没见过刀剑,嫁给夫君后好几回遇见性命之忧,哪能不害怕?”

  韩蛰眸色微黯,手指摩挲她脸颊,“是我疏忽。”

  “夫君远在千里,哪能照顾得那样周全。”令容咬唇,软声道:“往后我小心些就是。”

  她越是如此,韩蛰越觉得愧疚。闺中娇养的弱质千金嫁给他,本该安享尊荣、呵护娇宠,如今却还要谨慎忐忑地自保性命。锦衣司使狠厉凶悍的名声在外,令人闻风丧胆,将来一旦谋事篡权,更需安稳天下。倘若连枕边的女人都护不住,何其可笑?

  心里半是沉厉,半是温存,韩蛰瞧着她,在她唇上轻轻舔舐。

  “唐敦不会再有机会。”他声音低沉。

  “嗯。”令容会意,微微笑了笑,“夫君在,我不怕。”

  ——心里其实是明白的,韩蛰纵然手腕狠厉、震慑群臣,毕竟也才二十出头,能从白衣之身的相府公子走到如今,短短两三年便将锦衣司握在手里,这半年又征战谋划,往军中安插人手,实属不易。

  哪怕是生而尊贵的太子、手掌生杀大权的皇帝,也有力所难及、无法恣意而为的事,何况韩蛰还只是在谋逆,尚未掌握足够的实权?朝政六部仍旧握在韩镜手里,韩蛰要在篡权后令群臣归服,必得借韩镜之力。他能在征战途中跟杨氏协力,让她有惊无险,又许诺除去唐敦,已是难得。

  一蹴而就的事情,天底下没人能办得到。

  令容瞧着他晦暗深邃的眼睛,猜得他已窥破唐敦背后的主谋。

  但他既然不提,显然时机没到,她没必要添罅隙。遂抬头亲了亲,语带软笑,“身上酒味不浓,夫君可别装醉。再不去洗,里头水该凉了。”说着笑推他胸膛,见韩蛰站起身,也随之坐起,“快去。再这般盯着,我该害怕夫君了。”

  成婚两年,稍添默契,她如此态度,韩蛰也知其意。

  言语苍白,能令她消除戒备恐惧的,唯有摆在面前的事实而已。韩蛰沉眸,没再多说,捧着她脸颊,在眉心亲了下,“怕我什么?吃了你?”

  “胡说。”令容偏过头,推他往浴房走,“快去。”

  “急什么。”韩蛰喉中低笑,大步进浴房。

  令容脸上蒸红,盯着他背影狠狠瞪了两眼。

  没过多久,韩蛰胸膛腰腹挂着水珠出来,寝衣半敞,欺身将她压在榻上,满身热气。

  第105章 偷闲

  冬日里昼短夜长, 令容昨晚被折腾得疲累, 迷糊醒来时天光早已大亮。

  满身疲惫尚未褪尽, 她眯了眯眼, 瞧见近在咫尺的壮硕胸膛。

  韩蛰本就生得高健, 这半年沙场征伐,瞧着虽瘦了一圈, 胸膛却愈发贲张有力, 肌理分明。因屋中炭盆烧得暖热,加之韩蛰男儿之身跟小火炉似的, 令容睡觉时贴在他怀里,锦被褪到腋下也不觉得冷。

  她眨着眼睛在他怀里拱了拱, 目光稍挪,便是他劲瘦腰腹, 蓄着用之不竭的力道似的。

  令容没忍住,伸指头在他上腹贲张的肌肉上戳了戳。

  很结实,硬邦邦的。

  韩蛰没动静, 想必昨晚太累, 还睡着没醒。

  令容满身柔软白腻, 瞧着有趣, 借着锦被掩盖,往下缩了缩,又拿指头轻戳了戳, 柔软指尖落在硬邦邦的肉上, 轻轻描摹肌理。昨晚昏暗床榻间腰腹带汗的情景霎时浮上脑海, 她咬了咬唇,气哼哼地在他腰间拧了一把,就想收手装睡。

  谁知眼睛还没闭上,锦被豁地掀开,原本沉睡的韩蛰猛兽般翻身而起,肘撑床榻,瞬间便居高临下地将她罩住。

  “睡好了?”他的声音带着晨初的沙哑,双目深邃,精神奕奕。

  令容吓傻了,“夫君……已醒了?”

  “嗯。”韩蛰颔首,低头觑她,落在她耳畔的手指抬起,摩挲柔腻脸颊。

  兴许是夫妻俩成婚后聚少离多,韩蛰每回从外办差回来,瞧见令容时,都觉她变了很多,不止是日渐丰满妖娆的身段,眉目间也添了许多韵味。

  二月底送她去金州娘家时春光满园,她穿着纱衣襦裙身姿窈窕,曼妙身段站在紫荆花旁,盈盈含笑时,眉目妩媚多娇,春水微漾,像是枝头初绽的海棠,袅袅纤秀。及至四月回府时,单薄夏衫之下,她穿着海棠红的衫子,黛眉婉转,眼角含情,已有许多动人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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