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么一说,我立马打消了剖腹产的念头。以前怕痛,不是没动过要做剖腹产把孩子掏出来的念头,可是听他这么一说之后,感觉剖腹产更痛一些,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没过多久,我收到了法院的传单。岛农圣划。
是刑事起诉,起诉人,徐晴;诉讼内容:故意伤人罪。
内容罗列得一清二楚,无非就是说我故意打伤她老公,以致于她老公现在变成了植物人,一直躺在医院里。
如果冯岭当初真的被我打死了,那么起诉的名称就要是故意杀人罪了,那可比故意伤人罪更厉害。
徐晴起诉的时间是在冯岭确定醒不过来,变成植物人之后,生孩子之前。我看到这个时间,比起担心自己,更觉得徐晴这个人可笑得很——自己的老公在受伤的时候没有第一时间过去查看情况,而是躲得远远的,在确定她老公变成植物人之后反而要开始闹事了。这样让人感觉徐晴就像宫斗里面的女人,心计深沉得可怕,故意要害死一个人,并无情地利用这件事来击垮对手一样。
接到传单之后,沈方立马去寻找律师了。而这一次请的律师,说起来非常有缘,正是第一次帮我打官司的闺蜜男友屠涵亮,这个时候他们已经确定关系了,在我面前眉目传情地让我差点吐出来,但这两人仍然不知羞耻地在我面前秀恩爱,真是一刻不秀恩爱就会死的节奏!
屠涵亮已经不做检察官了,早就转行做律师了。他说在上一次帮我打过官司之后,他发现自己不适合做检察官,所以就改行做律师了。
这一次,他依旧为我提供了专业的法律知识,但是,这次不免费,而是打八折,分明就是瞧准了我们现在有钱任性得起来。
时隔几个月之后再次遇见屠涵亮,听他说话,我就发现他这个人变得阴险狡诈许多了。他说这是跟当初那个阴险律师学的,那律师刷新了他的逻辑下限,所以他也发誓要挑战自己的下限,法庭上将证据,但,更多的是讲究口舌。他将不再局限于证据证人上发挥,而是发扬自己的口舌,为饱受冤屈的人讨回公道。
他替我分析:
这件案子,法官十有八九会看在我大着肚子的份上对我投以同情心,因此在判案的时候,会比较偏向于我们这一方的,这是优势一。
他将会在我是一个准备临盆的孕妇的基础上借题发挥,将“故意伤人”的概念转换为“应激伤人”,只要将我打人的概念转为受刺激打人,那么赔偿将会减轻许多——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因为他来来去去问了我很多遍当初的事情经过,已经发现,我打冯岭的时候是完全没有理由,是没有任何预兆,也没有任何刺激的。他再厉害的嘴,也做不到无中生有。
☆、第176章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我接到的第一张法院传票写的是“故意伤人罪”,第二张法院传票则是“故意杀人未遂”,时间相隔三日,这也就是说,徐晴在短短的三日内,将起诉我的罪名升级了,她终究是不愿意放过我的。
而就在我三日后接到以“故意杀人未遂”起诉的法院传票的时候,我什么都没问,沈方就主动坦白了,现在的他,再也不会向我隐瞒什么了。
“那一天,徐晴忽然来找我,说是谈案子的时候。她是来和我谈条件的,她说她的孩子快要出生了,她信不过任何人,她只相信我一人,所以她要我亲自为她接生孩子。我拒绝了。那时候她留下一句话,说不会放过我们的,但我没想过,她最后会用这样的手段来逼我们。”沈方说。
我们和屠涵亮律师讨论了一番这个罪名的经过,他们都认为,看第二张传票的时间办理正好是在徐晴生孩子之后——
徐晴生完孩子,整个人都瘫在病床上动弹不得了,有孩子要她烦心的,她又哪里有空去整这些?而法院处理这些事情的手续流程是需要一点时间的,所以我们推断,徐晴刚和自己的律师接触过,确认可以将我的罪名升级为“故意杀人未遂”之后,就立即去法院办了这些诉讼手续。她应该是会在手续办完之后,第一时间找沈方炫耀或要挟什么的,但她并没有这样做,这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她还来不及找沈方,便就要生了。
分析过后,我不禁这么想:有时候,徐晴这个人看起来真是可怕,可是,她也好可怜,这也许正是映衬了那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过后许久,我一个人静思近来发生的事情的时候,又忽然想到,徐晴来要挟沈方时说的那些话:“她说她的孩子快要出生了,她信不过任何人,她只相信我一人,所以她要我亲自为她接生孩子。”
忽然间,又再次觉得,这个人心计深沉得可怕又可怜。她并非不知道,此时此刻的沈方对她唯恐避之而为不及,可她仍然只选择了沈方为她接生孩子,她说“行不过任何人,只信沈方一人”,这样表面风光无限,内里却孤立无援,只能和一个不愿见到她的男人伸手祈求帮助,这又是何等的凄凉。
想到那句话背后的意义的时候,我忽然觉得徐晴非逼着沈方替她接生孩子,也不单只是为了报复沈方那么简单。
每每想到徐晴生孩子的事情的时候,我总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她养母那奇怪的眼神,那惊惧、又憎恨的眼神,让我感觉到来自这个女人身上的恶意与危险,而徐晴却与这样的人相处了二十多年,她防着自己孩子出意外事故,说不定,防的就是她养母。
后来几日,我们游走于法律边缘,沈杰停止了手头上的面试——我真是十分感激他为我做的事情,在他妹妹生产的时候他并没有出场,可是却在听说了我要打官司的时候,第一个冒出主意说要去拜访徐家人,从徐晴的家人处入手,而这一桩难事,则是被他和沈方一手包揽了。
我自己已经是个怀孕9个月的孕妇了,自然是再也不能四处奔走,只能待在宾馆里面等待消息。为此,闺蜜夏虹请了一个星期的长假,特地留在宾馆里面陪我调节心情。
然,自从经历了徐晴生产一事之后,我确信了沈方对我的心意,心里面那患得患失的包袱就消失了,身体也渐渐地恢复了起来,睡眠足了,胎动也平息了不少,照镜子时,发现自己的脸色又恢复了红润。
越是临近预产期,我就越收心,专心准备待产的事宜。那一场官司明明是我的事情,可是我却不怎么上心了。屠涵亮也同我分析过,说法律有规定,如果死刑犯是个孕妇的话,那么就会将行刑的日期推迟到生完孩子之后,而在生产方面,法律是有相关政策来保障孕妇在监狱里面生产的。更何况,我现在还没把冯岭打死呢,他就是一个植物人,我还没达到以命抵命的地步。
这也就是说,就算徐晴又买通了法官,到最后,法官也不能硬扣“杀人”的罪名到我的头上来,最后大不了被判赔偿医药费之类或有期徒刑;就算法官真的能硬扣“杀人”的罪名到我的头上来,我也能顺利地生下孩子。
所以,我反倒不在乎最后的结果了,因为结果不是我一个人努力,我就能扭转的,决定我未来的,是法官,而不是任何一个人。岛何夹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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