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儿?
派出所。
我太熟悉冯岭的个性了。
他爱我,对我绝对是真爱;
他不会撒谎,他对我说过的话他都一定会一一实现,所以他一定会在未来的一个恰当的时机里抛妻弃子,捧一束红玫瑰跪在我面前,用3克拉的钻戒向我求婚。
我不能让他这么做,我想我是爱他的,所以我无法忍受他为了我而将道德背弃!也更无法忍受自己,做出破坏别人家庭的事情!
于是我走进派出所,深夜里我的到访犹如飘荡着的鬼魅,把守在门边昏昏欲睡的警员惊得跳了起来。我对他说:“警官,我要报案……”
十分钟后,我躺在派出所的一间小黑屋里,敞开双腿让女警验收证据。她查看了我的下体的裂伤,并用棉花蘸取了关键性证物。
她做完这些事用了一分钟不到的时间,我却用这一分钟盯着天花板度过了漫长的一分钟。天花板犹如一张电影屏幕,倒映出我与冯岭七年间的点点滴滴:他为我做饭,为我洗衣,为我捂床,每一次肢体上的触碰,每一个额间眼角的亲吻,每一份亲昵的拥抱撒娇,仿佛泡沫幻影。
直到女警取完证物,洗了手,对我说:“可以了。”
我的泪水顺着眼角掉了下去,我知道完了,我和冯岭这七年的美好感情彻底完了!我还知道,这是一条无法回头的路,现在我走了开头,就更加无法回头了。
再见了,冯岭。
后来我带着警察上了我家,在没有确立罪名之前,冯岭还是警察口中的“犯罪嫌疑人”。
其实这一切一点都不曲折,我们回去到的时候,冯岭还在我床上睡着,不着片缕,好无防备,警察一哄而上,把他跟咸鱼一样翻了身,用手铐扣了双手,酷酷地说:“你被逮捕了!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一切都将呈堂证供!”
冯岭从睡梦中惊醒,一直在挣扎,直到看到我,他才彻底地清醒过来。
我麻木地站着,麻木地看着,我知道这一切都与我无关了,从这一刻起,他也将会对我永远的死心。
“你们做什么!”冯岭被揪出床的时候忍不住怒吼,看着我的眼光像想杀人似的,他冲我吼:“许诺,你在做什么?”
我不用开口,就有人替我回答:“这个女士告你入室强奸。”
他换上了惊恐而且愤怒的表情:“曾许诺你疯了?我是你男朋友!”
警察们停了下来,包括弯着腰在床单上提取证物的警察也停下来了,他看着我说:“姑娘,他是你男朋友吗?”
冯岭说道:“废话!我们好了七年!”
警察说:“姑娘,如果你们是情侣的话,那这个就算是情侣间性生活过激,我们会建议你们协调关系,保留追究刑事责任的权利,即使上了法庭,法官也会减轻判刑。”
凭什么?
☆、第13章 我就是要他恨我!
我笑了,指着冯岭说:“他有老婆。”
“名字叫徐晴,是个有钱人。”
“他和他老婆有一个一岁大的孩子,叫笑笑。”
“还有,他老婆怀孕了,肚子里的孩子三个月大了。”
“我,怎么可能是已婚人士的女朋友?我没那么贱!”
警察后来可怜冯岭,让他穿了条内裤才把他拖出去的。他被拖出去的时候,已经由不可置信变成慢慢接受事实,他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我想我永远忘不了那种眼神——
他恨我。
他恨我了。
滔天的恨意与愤怒相生相伴,在他恶毒的眼神中,我看不到一丝忏悔。从他对我说他只是利用徐晴起,我就知道,在他的心中,所有女人都不是人,只是他的玩物,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徐晴于他只是一个垫脚石,而我曾许诺于他,也不过是一个用来寄托“爱”的物件。就像我们小时候养小狗一样,喜欢把它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会喜欢和它玩,会亲切地称呼它为“宝贝儿”,但是狗依旧是狗。
冯岭最爱的还是他自己。
冯岭走了,警察走了,空荡的房子里只有我一个人。我感到很累,很伤,很痛。
房子是冯岭出钱租的,他说他养我一辈子,我只要安心让他养就好了。我欣然接受,不是因为我小气,而是我以他为荣,他需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证明他的越变越强,来满足他爱我的需求,所以我接受只是为了让他安心。
我想我也没有资格再在这个房间里呆下去了。
我回房间里收拾衣服,我的衣服不多,在冯岭创业初期,我把我的积蓄都搭给他了,甚至不告诉他,为此,我还欠银行一大笔贷款。我不舍得乱花钱,不是我节俭,而是我穷透了,时至今日,我依旧负债累累。
我拖着行李箱走出去,又见到要出门倒垃圾的对门小哥了,我很奇怪,他家里怎么有这么多垃圾要倒?难道他就没有看到过被人痛打的落水狗吗?
这一次,我拿他门口鞋架上的拖鞋砸了他的脑袋,然后趾高气昂地从他身边走过。
他没有追回来回敬我,甚至连骂声都没有,完全被吓住了。
我不停地走啊走,我记得附近有个公车牌,随便哪一部车,都可以把我带走。
但那个地方变得好远,我走了好久都没有走到。
有个人拍了拍我肩膀,对我说:“小姐,你流血了。”
“哦。”难怪我觉得双腿内侧那么黏糊呢。
“流这么多血,你不痛吗?”
我终于停下来,转过头去看搭话的人,我发现我的视野很模糊,这么近的距离,我居然看不清他的脸。
“你不痛吗?”他再次问。
在这一瞬间,我所有的防备全线崩溃,我感到自己变得好脆弱好脆弱,泪水止不住地冲了出来,我流着泪,好委屈地回答他:“痛,好痛啊……”说完,我眼前一黑,轻飘飘地摔了下去,摔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第14章 背后的指指点点
我在医院里醒了过来,医生笑着对我说母子平安,让我好好休息,一周后出院。
我砸了他一枕头,让他去死!
没错,他就是送我来医院的路人甲,之前给我做流产手术的医生,现在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现在给我保胎的医生。
他妈的,一个男的做什么妇科医生!
他被砸得莫名其妙,刚要发作就被我的大嗓门给吼住了:“你TMD救我做什么?这孩子我根本就不想要!他出生到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是一个错误!你救他做什么?让我自然流产不行吗?这样还省了一笔手术费!啊……”我还没骂够,忽然肚子一痛,痛得我摔回床上,再也动弹不得,只要一动,浑身都痛了!
那医生着急地上来查看了一下情况,然后冷静对我说道:“你先冷静一下,像你现在这样的情况根本就不适合做流产手术,如果你硬要摘掉这个孩子,恐怕以后都不能怀孕了。”
我一怔:“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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