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外地?”韦如夏问了一句,临了,她吐槽了一句:“又不是高中的时候了,出去还得问我爸同意不同意。”
骆瑭一笑,没再说话。
去外地待半个周,骆瑭应该是带她去玩儿。她忙了这么久,也很久没有放松过了。半个周后就回来,也不算太久,而且回去的时候,父亲也提了这件事,可见骆瑭都已经计划好了。
只有半个周的时间,骆瑭应该是考虑了她还要回来陪父亲,所以时间定得很短很急促,估计是去稍近点的地方,但当韦如夏看到机票上的地点时,她抬头看了骆瑭一眼。
他要带她回冬镇。
一月中旬,正处隆冬,冬镇的温度到了零下三十多度,两人下了飞机,刚出机场就有人过来接他们了。
说实在的,现在这个季节来这里,还是挺困难的。但韦如夏不怕困难,她坐在车上,体内的血液躁动着,让她浑身发热。
外面都是冬季萧索的模样,和韦如夏记忆里的场景重合,唯一遗憾的是,这几天没有下雪,地面的土地都被冻得硬邦邦的。
天气虽冷,他们并没有受很大的罪,车子直接将他们送到了冬镇韦如夏的家,临走的时候还给韦如夏他们留了一辆车。
韦如夏从车上下来,刺骨的寒风吹来,韦如夏呼着哈气,刚一推开门,里面壁炉的热气就从门内闯了出来,一下将韦如夏身边的寒气驱散了。就像小时候,她每次放学回家后的感觉。
壁炉烧得很旺,家里也被收拾过,显然是骆瑭提前准备的。韦如夏心里一暖,走了进去。
成年后再次回到家,和上次回家时的感觉已经大不相同了。上次的时候还有很多感伤,但这次更多的是回忆。
两个人拿着行李箱上了二楼,将东西放置下后,两人窝在一起简单休息了一下,然后就一起去白桦林看母亲。
粗略算起来,今年是母亲去世第十年,韦如夏带了祭祀的东西过去,坟头全是白桦林的叶子。
“我好多年没有回来了。”将坟头的白桦林清理干净,韦如夏蹲在地上,将纸烧了,喃喃说了一句后,就听到了有人叫她。
“夏夏!”
韦如夏抬头看过去,一眼看到了包裹得很结实的吴宇。韦如夏“哎”了一声,笑了起来。吴宇推着自行车不太方便过来,韦如夏走了过去。
八年过去,韦如夏没多么大变,吴宇却变了不少。他当兵六年,前两年才退伍,现在在市里当警察,今天轮休,没想到刚好碰到回来的韦如夏,吴宇心里特别激动。
“你怎么今年才来啊?”上次离开,也不过两年就回来了,这次八年才回来一趟,吴宇还说了她一句。
被这么一说,韦如夏没有多解释,她只说了句:“家里出了点事儿,从这里走后就出了国,今年刚回来。”
吴宇也是随口说说,听她这么一说后,随即笑起来,他说道:“走吧,中午去我家吃饭。”
“好啊。”韦如夏立马答应,随后问道:“冻柿子冻梨都有吗?”
“那必须有。”吴宇爽快地说道。
两人哈哈笑起来,韦如夏看到骆瑭还站在母亲墓边,她跑过去拉着他,说道:“吴宇,他让我们去他家吃饭。”
韦如夏一跑过去,吴宇也就看了过来。韦如夏和他从小一起长大,就算八年过去,他依然能一眼看得出来。但骆瑭他就只见过一面,他一时还没认出来,等去了他家吃饭的时候,他才认了出来。
吴宇有些佩服,十年的时间,再加上韦如夏说她还出国了一段时间刚回来,两人竟然还在一起。
“你们一直在一起吗?”吴宇去外面拿了冻柿子过来,递给了韦如夏一个,笑着问道。
韦如夏将手上的冻柿子递给骆瑭,抬眼看了看吴宇,一笑说:“嗯,一直在一起。”
“是上次一起来的那个少年是吗?”吴宇妈听他们提起来,又看了骆瑭一眼,一拍大腿说,“我就说怎么觉得这么面善。在一起这么多年了啊?挺好的,挺好的。”
吴宇妈心里挺满意骆瑭的,毕竟骆瑭外形看着没有哪个人不喜欢。而且他眼神清澈,气质里带着儒雅的贵气,一看就是正直的人,韦如夏跟他一起不会吃亏。
吴宇妈一说完,韦如夏看了骆瑭一眼,骆瑭也看了她一眼,两人相视一笑。
说完骆瑭和韦如夏,吴宇妈就开始和韦如夏吐槽吴宇,说吴宇这么一把年纪了,连个恋爱都没有谈过。以前在部队不谈不谈吧,现在都做了两年特警了,还不谈,真是愁死了。
每次回家,她必叨叨这个,吴宇“哎”了一声,道:“人家高中就在一起了,你高中不让我谈恋爱,不然你现在孙子都抱着了。”
“你倒怨我了?”吴宇妈不甘示弱,哼声道:“人家恋爱也没耽误上学啊,你呢?”
吴宇嘴边吃了亏,拿了个冻柿子递给他妈,哎哎两声说道:“别说了,吃个柿子吧。”
大家又笑了起来。
北方的冬季,天黑得早,尤其是冬镇地处国家最北方,吃过午饭又闲聊了一会儿,三点半的时候,韦如夏和骆瑭往家里走,这时候,太阳已经变成夕阳了。
冬镇天气干燥,天也看着干净,洁净的天边,一轮红日挂在那里,将地上的人影都拉长了。韦如夏刚吃过饭,身上热腾腾的,她踩着骆瑭拉在地上的长长的影子,和他重新介绍了一遍这个她从小生长到大的地方。
她上次跟骆瑭介绍过,但那是夏季的冬镇,冬天的冬镇才是她的乐趣所在。
两人顺着小路走着,前面骆瑭突然一停,韦如夏看着他的背影,问道:“怎么了?”
骆瑭回身,望着她,说:“你滑冰的地方呢?”
上次是夏天来的,河里的没结冰,两人还是去滑冰场玩儿的。经他这么一提,韦如夏也想起来了,她兴奋道:“对,我带你过去。”
其实他们就离着她以前滑冰的小河边不远了,现在这个时间,河面上没有人,现在小孩子们更热衷于在家里看电视,不像他们那时候,每吃过饭,冰面上全是一起玩儿的小孩。
这条小河不宽,从镇头流到镇尾,现在上面光秃秃的,冰面冻得十分结实。韦如夏到了以后,走到去踩了一下,回头看着骆瑭遗憾道:“没带冰刀鞋。”
韦如夏站在冰面上,她穿着一件黑色的羽绒服和一双栗色的雪地靴,尽管如此,身材依然纤细修长。她面朝南看着他,西边的红色夕阳映照着她的脸颊,让她整个人在发着光。
骆瑭心下一动,他在韦如夏的注视下,走到了冰面上,站在了韦如夏面前。韦如夏察觉出他有些不对,刚要问,唇就被骆瑭的吻堵住了。
空气是干冷凉薄的,但两人的唇很热,轻轻的摩挲着,传递着对方的呼吸和体温,甚至最后,连紊乱的心跳都趋向一致了。
骆瑭这一吻,轻柔而绵长,像丝巾一样,划过她的唇,最后,男人的唇离开她的唇,韦如夏抬头看着,他的双眸如寒冰下的泉水,清澈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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