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该是他的女人。
她的儿女,本该喊他爹爹。
她的一生,本该陪伴在他身边。
而如今……
若非舒隆革那个老匹夫,那条老狗也不会发利用她称霸武林的梦,他的女人,不会躺在别的男人床上,颤栗着接受****。
冷哼一声,残阳一言不发,近乎贪恋的将她华美曼妙身姿尽收眼底,烙印在心。
待黎明日出之时,便是她化作时间尘埃,消散于风中之际。
皇帝聍漠然的凝视着,凝视着为他保家卫国的将士,目光,始终没有瞧过那漫天狂舞红绫之人一眼,亦没有瞧见她以雷霆之姿左忽右闪,逼近舒隆革,更没有瞧见她与舒隆革暗中培养的死士展开殊死搏斗。
不愧为大莫最精锐的兵卒。
虽不想承认,却不得不承认,水灵灵心底一生叹息。
即便经历过沙场征战,看过他们是怎样与敌军进行殊死抗争的,却不曾试过,以一己之力,对抗茫茫无尽将士。
一个人,纵使武功天下无敌,出手狠辣世间无双,到了沙场千军万马中,却也无什么大用,能勉强保命足已。
舒相身为叛乱首领,自是保护的固若金汤,想要靠近他身边谈何容易,纵然她手中三丈红绫灌以内力,化作巨蟒狂舞,护得她完好无损,将周围靠近的将士利斩手下,女子天生体力上的弱势也难使她支撑许久。
若非两军混乱大厮杀,先前皇帝的话、那些嫔妃的哭喊声使叛军军心大摇,她怎可能如此轻易向舒相走去。
皇帝聍默默回头,瞥了眼屹立于御天殿顶上之人,使了个眼色,目光淡漠如水,丝毫没有胜利近在眼前的热血激动,仿佛,这一切,他早已料到,预料到有人会双手奉上。
奉送上他想要的,亦奉送上他不想要的。
最后贪恋一眼,身形一展,如大鹏展翅,消失于天际。风雨中,残留一句话语飘散如烟。
“老狗毁本座的唯一,本座怎能让他得偿所愿! 哈哈……”
事情,还没完呢!
有的黑影杀手手起刀落,几颗美丽而扭曲头颅滴溜溜滚落在地,被人当成皮球踢来踹去,更有甚者将人头当成暗器,向舒隆革掌握的军队砸去,一砸一个准。
有的直接伸手挖出脆弱的心脏,硬生生插爆,声响清脆有力。
有的剑影数道,一具具没有眼耳口鼻手脚的人虫挣扎着蠕动。
有的拦腰一斩,上下身分离的嫔妃们因过度痛苦,五官完全扭曲,哭喊着想将流的到处的花花绿绿的肠子塞回上半身,拖住自己的下半身,哭嚎着请求救助。
满地殷红,粘稠血腥刺激的鼻息。
在场将士,个个都是铁铮铮的汉字,战场厮杀对他们而言并不陌生,然而,望着那一张张闭月羞花的绝美面容扭曲狰狞,娇滴滴的美人成了血肉模糊的残肢,于心何忍……
“哇。”
终于,有人忍不住呕吐起来,仿佛是一声号令,不少将士跟着呕吐大作,淅沥沥的雨水,将呕吐物冲刷的到处都是,御天殿起弥漫着各种令人窒息的恶心气味。
这,是杀鸡儆猴!
敬的,又是何人呢?
纵身后跃,宛幽阁高手消失于黑夜之中,寻觅无方。
舒隆革望着步步近逼的女子,努力睁大眼睛,希望透过绵绵细雨,望穿她面罩下的容颜。
针孔大小的水晶缠丝面罩,将她的脸保护的严严实实,只有里面人看得清外面事物,外面的人绝不可能看得出面罩下的容颜,就连想看清她的眼睛都难如登天。
脚步声如雷,整齐作响,急疾向御天殿逼近。
身旁追随者大喜,忙对舒隆革附耳道:“大人,咱们的援军到了。”
舒隆革一惊,忙喝道:“你们将边防城门的将士也调遣过来了?”
众人忙应承说是,气的舒隆革涨红了脸,低声大骂他们愚蠢。
防守城门,为的就是不让赶来救驾擒王的军队进城,如今他们却傻乎乎地将镇守城门的将士调来,若是救驾军队这时候赶到可怎么办?
众人一听,顿时蔫了头缩着脖子,一三角眼倒生男子说:“大人,若是杀不了皇帝,守住城门有何用?若是杀了皇帝,凭借大人手中兵权,再加上黄袍加身,还怕前来救驾之人不‘诚心’归顺么?”
舒隆革闻之,心中石头放下大半,自古以来,成者为王败者寇,他若杀了皇帝登上大宝,何需惧前来救驾之师呢?
面上顿时拨开云雾见晴日,朗声狂笑:“众将士听着,本相援军已到,尔等不必再做无谓抵抗,此时弃械投降,本相定不怪罪,若执意顽固抵抗,休怪本相心狠手辣!”
此话一出,保皇派脸上一寒,皇帝聍也不禁冷了脸。
四万大军对抗七万大军本已困难,若是五万援军一到,届时……
097
包安邦赶紧大声道:“我等忠肝义胆,怎会惧尔等跳梁小丑!将士们,为了大莫的安定,为了能回去见我们的家人,冲啊!”后半句话,是当年舒皇后在西陲边防时常说的话,征西军一听,旧事涌上心头,想着在家等待自己衣锦还乡的家人,个个杀红了眼,奋力砍杀。
他们要回去,回去见他们的家人,带着满满的荣誉回去,而不是背着一辈子抬不起头的耻辱回去。
舒相党派追随者疯狂叫嚣着,狂笑着,讥讽着。
皇帝聍再也压不住心头奔涌怒火,这怒火,他压抑了近一个月,早已到了火山即将爆发边缘,此刻叛军一激,他怎能再忍得住?
抽出随身宝剑,指着五十丈外的舒相怒吼道:“狗贼!今日朕必亲手斩杀了你!”
回应他的,是舒隆革嘲讽地蔑笑。
“末将平西将军关野岷前来救驾!”一声断喝,高大身影从天而降,立于满面喜色追随者眼前,他身后,是杀气腾腾的平西军,方才轰隆脚步声,便是他们,“来人,将一干忤逆犯上之徒拿下!”
局势瞬间变换。
叛军心头大乱,行动不再迅捷,出手难以刚猛,被蜂拥而至的平西军砍瓜切菜般杀死在地,血染御天殿。
“不可能!不可能的……这怎么可能?”舒隆革神色癫狂大叫着。
平西军早前编入征西军,后来皇帝封寒门出生的正四品射声校尉关野岷为平四将军,重新从征西军中划分出来,又从他手上夺做数万将士,编入征西军。
此刻平西军应在西陲边防与征西大军一起镇守边疆,怎到了莫都?
而且一路上过关过卡,竟没传来半点消息?
这怎能不叫他大惊失色呢?
别说舒相吃惊,保皇派吃惊的人亦不在少数,除了包安邦满脸欣慰,其他人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向他投以迷惑的目光?
包安邦忍住心痛,冷笑道:“舒相似乎忘了,末将可是负责教导太子殿下武功的。太子殿下虽是聪颖过人,到底年幼,末将深得皇后信任,哄骗太子取来皇后凤印把玩数月,太子焉有怀疑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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