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最近严重影响着她,让她深受困扰。
连着几天,阮啾啾睡醒后都在程隽的怀里,有时甚至会因为后半夜被窝有些凉,下意识地紧紧抱住程隽不放,就像一只无尾熊。
程隽每次醒来望着她的目光都像是被占便宜的良家妇女。没有直接指责她,但是他幽幽的眼神让她有些心虚,仿佛自己真的做了什么不好的事。
阮啾啾泪流满面。
她打从上幼儿园起就和父母分房睡,从那之后都是一个人睡觉,压根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个毛病啊!
阮啾啾建议再买一张软床,被程隽拒绝。想想也是,再买一张床放在哪儿都不太适合。
……所以说,睡相不好到底要怎么治呢。
阮啾啾心不在焉地熬粥,这时,有人敲敲门。她头也不回地说:“去开门,记得看猫眼。”
坐在客厅沙发上发呆的程隽闻言,有些不情愿,慢吞吞地站起身,走到门口。
“隽哥,你们在干嘛呢?”一打开门,孙禹的大嗓门响起来。
程隽反应极快地合上门。
孙禹似是早有准备,一脚迈进去,不料大老板半点儿不留情面,小腿处猛然一股被撞击的疼痛剧烈蔓延,他疼得嗷嗷直叫。
“疼疼疼!嫂子!嫂子快救我!”
阮啾啾循声掂着勺子走到客厅,看到两人,沉默几秒:“你们干什么呢。”
“……”
“嫂子~”
十分钟后。
毫无例外,程隽的口粮又被克扣了将近一半。坐在饭桌对面的孙禹一个接一个的纯肉馅小笼包吃得不亦乐乎,眉开眼笑,完全忘记自己过来本是打算说正事的。
“哎呀你的手艺真好!”
“多谢夸奖。”
阮啾啾翘起唇,看着他大快朵颐,选择性忽视某只满脸写着不愉快的大型生物。
孙禹吃完了早饭,腆着肚子,正准备同程隽商量公司新开发的工程一事。他还没来得及张嘴,程隽在他茫然的目光中端着碗筷走到厨房,系上粉色的围裙,开始日常洗碗打卡。
孙禹目瞪口呆:“……”
阮啾啾:“你还想吃点什么?我去洗点水果吧。”
背后一道杀机毕露的冷冷一瞥,孙禹腿软了半截,忙不迭地挤出笑说:“不不,嫂子你坐着,我去洗我去洗。”
阮啾啾哪能让客人洗,孙禹差点给她跪了,哭丧着脸说:“求你了,嫂子,你就给我一个机会吧!”
阮啾啾:“……”
怎么搞得好像她在虐待别人一样。
孙禹跟程隽进书房聊了很长一段时间,更多的时候,是孙禹说,程隽低头翻项目企划,说好还是不好。
阮啾啾有些没趣地回到卧室。
《如梦令》再次上线,和一开始的心情早已大不相同。帮派里,华容碧影退了游戏,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隐约有人提起,说城南大神好像和碧影不打算订婚了。
现实中究竟怎么回事,也只有当事人才知道。
城南旧事:已经处理好所有事,谢谢。
啾啾啾:这是你自己的决定,不必谢我。
林洛南为这件事和家里人吵了一场,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头一次忤逆父母的意愿,搬了房子,决心自己发展。
至于徐碧影,阮啾啾不再关心她的行踪。故事中途结束,她对于阮啾啾来说,不过是一个过去式的人物。
小伙伴们依然很热情,带着阮啾啾去刷副本。玩了半个多小时,阮啾啾打算退出游戏,这时卿酒酒给她发来消息。
卿酒酒:有点事想问你。
啾啾啾:你说。
卿酒酒:我……我和城南还有没有机会?
阮啾啾笑了。
啾啾啾:如果你自己觉得有,就肯定能成。
卿酒酒:听说他也在H市,我现在如果约他,合适吗?
啾啾啾:心动不如行动啊~
卿酒酒说想约林洛南看话剧,阮啾啾有些感兴趣,便搜索了一下最近话剧院都有哪些话剧。
不如也找个时间和程隽看话剧好了,两个人总在家里宅着也不像样。
书房的门被打开,程隽和孙禹一前一后走出来。阮啾啾估摸着孙禹应该也是电竞大神,两人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神经兮兮的。
孙禹挥挥手:“嫂子我走啦。”
阮啾啾把他送到门口,看着他离开。
她回过头,看到程隽手上握着一个陌生的香包,正打算朝垃圾桶扔。阮啾啾连忙制止他:“别扔别扔,正好我用香包熏一熏。”
程隽如触电般立即放在手背后。
“你干嘛不给我。”阮啾啾眼神狐疑。
“不好闻。”
孙禹临走前留下香包,压着嗓门,一脸神秘地说,香包是求高人得来,专门用来驱妖邪,据说十分有用,他也是花了大价钱的。
还没等程隽扔给他,阮啾啾就出来了。
阮啾啾盯着程隽,试图从他的脸上找出点什么:“你在撒谎。老实交代,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不是。”
“……”
阮啾啾忽然扑过去,动作利落地上手抓香包。程隽向后倾,被她扑倒在地,阮啾啾坐在他的腰上,神情得意。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程隽:“是初恋女友的。”
“……鬼才信。”
“……”
程隽慢吞吞地说:“孙禹给我的,说是驱妖邪。”
阮啾啾大惊失色,后背顿时一凉,毛骨悚然地问:“为什么要驱妖邪?难道——难道这房间——”
两人面面相觑。
她眨巴眨巴眼睛,脸色瞬间凝固。她抬起手,颤颤巍巍地指着自己,一脸的不敢置信:“这个香包,是用来驱我的?”
怪不得程隽不让她碰香包,原来是怕她这个妖邪被香包驱得魂飞魄散。
阮啾啾咬牙切齿。
“孙禹这个混蛋,简直是卸磨杀驴……我呸!他才是驴!大蠢驴!”
程隽望着她气得满脸通红的模样,心里却想,下次孙禹肯定抢不到早饭了。
阮啾啾:“你为什么在笑。”
程隽:“没有。”
阮啾啾:“……”
她忽然握住程隽的手,两人的手心中间夹着香包,程隽的手一抖,下意识想缩回手,被她紧握住。
阮啾啾说:“你看我,有变化吗?我又不是妖怪。”
两人怀疑她的确情有可原。一觉睡起来,不仅不邋遢,还做得一手好饭。阮啾啾以为是程隽迟钝,压根没想太多,现在看来,他应该早就知道她的不对劲了,并且在默默观察着。
阮啾啾问:“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程隽语气温吞:“拿离婚协议书回来的时候。”
阮啾啾自以为伪装还算成功,心里暗地美滋滋,原来程隽一直就没把她当做原来的妻子,而是一抹不知从哪里来的游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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