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劫深宫错为帝妻:罪妃_风宸雪【完结】(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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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年了,不算太短的日子。

  她还是做不到忘记最初让她沉寂的心悸动的那一晚。

  还是做不到忘记那场临别饯行酒宴的心痛。

  凤徊心,凤徊心,她的心,其实只为他而徊。

  他的手,终于也揽住了她,她的泪,浸湿了那绛紫的袍子,只濡出一片深黝的色泽。

  然,哪怕哭泣,都不能大声,仅能哽咽在喉口。

  这三年的宫廷生涯,原来,她唯一学会的,就是再怎么面对倾讹,都不能肆意的流泪。

  久而久之,能流泪,都是种奢侈。

  不过一场沉默的流泪,不过一场短暂的相拥。

  随着梨雪在外面呼唤她的声音响起,她不得不撒开拥住他的手。

  一次的放松,换来的,或许远不止二十年的相隔。

  是的,倘若她要再见到他,唯一的机会,或许只会是在下一次的鹿鸣会盟,那时,他可能还是帝王,而她,未必是夜国独尊的凤夫人。

  所以,对她来说,这个机会不啻是渺茫的。

  没有人会知道,此刻,她心底的撕痛。

  三年前,她犹有期盼。

  三年后,匆匆一见,面对的,将是今生的相别。

  她早知道,作为世家小姐,她要不得爱,也爱不起人。

  然,还是这样地,陷了进去。

  匆匆挣开他的怀抱,她出殿,趁着梨雪寻她时的转身,故作镇定的迎上去。

  梨雪替她取回那只香囊,她却没有带上,因为,有些东西,即便拥有,都注定没有任何意义。

  那晚,百里南回到宸宫已是很晚,但,纵然这么晚,他却还是到了她的偏殿。

  他很沉默,脸色,很阴郁。

  她从来没有看到过,他这么阴郁,素来,他给她的感觉,仅有慵懒和淡然。

  他看着她,没有说一句话,随后,他要了她,她记不清,上一次侍寝在什么时候,只知道,这一晚,他的临幸,不同于以往任何一次,似乎在发泄着什么,又似乎想把什么揉进去。

  她承受着他一轮又一轮地占有,有些什么心底的柔软,终究,在这些占有里,化为无数的碎屑,直冲上眼前,募地一黑间,她再看不到其他。

  他什么时候离开的,她不知道,知道,当她醒来时,到处都是嘶吼喊杀的声音,刀光剑影里,她被禁军保护着送到车辇中,车辇急速离开的刹那,她仅看到,浓浓的硝烟吞噬了整座旋龙谷。

  她还有些担心,不仅因为百里南,还有,那一人。

  她清楚知道硝烟的意味,绝对,带着杀戮的残忍。

  再见到百里南时,是在距离旋龙谷不远,有夜国禁军把守的边疆小镇处,他受了伤,看到她依旧惊惶的目光,却没有说一句话。

  从那日以后,他没再对她说一句话。

  直到今晚。

  她知道,她一定要来。

  后宫嫔妃间传言分嚣日上,说不日,国主即将御驾亲征苗水,又言,国主此举是为解巽国对夜国的后顾之忧。

  那些嫔妃皆有父兄在朝为官,知道这些,本不足为奇,她们担心的,亦不过是百里南这一去,是否能安然返回,如此罢了。

  可,她担心的,和她们不一样,眼见着,百里南迟迟未出征,联想起那晚,他奇怪的临幸,是否因为,他知悉了她和轩辕聿在后殿的相拥呢?

  如若因为她导致百里南和轩辕聿之间起任何间隙,都是她不愿的。

  这,就是她今晚来此的目的。

  她早是百里南的人,那天的事,是她的放纵,她不该,从今以后,她再不会做任何非分之想。

  仅要眼前的男人,她的夫君,哪怕真的有间隙,也能摒弃前嫌,作此一战。

  毕竟苗水不过是西域的部落,他并非要御驾亲征,仅让将军挂帅出征,该足以解去巽国的后顾之忧。

  她虽不懂战事,亦知道,两国对战,若有所牵制,终究是不好的,而她最后的心愿,仅是不要轩辕聿有事。

  所以,此刻,她闭起眼睛,第一次,主动去邀恩,可,他没有吻她。

  等了很久很久,久到,仿佛空都停滞流动一样,她睁开眼睛,看到,他的唇边,不过是凝气一抹倦懒的笑容。

  “明日朕要去避暑别宫,你一起去罢。”

  “君上!”她轻唤一声,眼低的情绪再无法隐藏,皆落进他的眼中。

  “朕想去别宫调养一下身子,受了这伤,仍是需要调养多日方能恢复。朕推己及人,放了各方的将使回乡探亲。对夜国来讲,短期内,该不会有任何战事,让他们养精蓄锐,也是好的。”

  这一句话,很轻柔地从他的口中溢出,这份轻柔,却成了她难以承受之重,她的身子有些无力,手不自觉得撑起他的膝才能借到些许的力。

  “湮儿,你怎么了?”他的声音依旧温柔,他觉得他上的力重了一下,看她,未加修饰的脸上,惨白是那么明显地映出。

  “没,臣妾没事。”

  他起身,挽起她的手,将她一并带起,这一晚,他扣着她的脉象,她的脉象清晰地映与他的手心,让他的手,终究,滞了一滞。

  在两军对战明堰郊外的前一晚,夕颜在寻欢殿内的沙盘上,终究见识到银啻苍口中所称的阵法。

  该阵法‘铁甲阵’,用圆木一根,凿孔,安上铁枪,前面用四根斜木制成,用铁轮为底。两军对垒时,将其打开,步兵分批排成方阵,掩藏在一个个铁甲阵的后面,移动铁轮间,自身得铁甲相护,又能以长枪克敌,饶是巽军骑兵来攻,排在铁甲后的步兵也能撒下四角钉来制,可谓攻守兼备。

  此阵随妙,最重要的还是人甲合一的配合,是以,银啻地所说的,练了十年,也并非虚称,要让铁甲在行军中移动自如,随意变化阵型,怎不需要十年的苦工呢?

  而从沙盘单上,夕颜清晰地看到,明堰的郊外本事盆地,四面地势较高,如若,以此矩阵把巽军逼至盆地边沿,那么,就譬如围棋,将巽兵分批围剿,再逐一歼之。

  可,夕颜对轩辕聿对过围棋,深知,他一步一步,看似被你料到,最后,却还是在他的运筹帷幄之中。

  当然,正如银啻苍所说,到达明堰郊外的巽国的左翼军,右翼军取道临近明堰的苏菀,那里,兵力薄弱,按着常理推测,该是因战线太长,轩辕聿准备从苏菀补给军需。

  因着#河,泾河双河相隔,明堰至苏菀一线,是三国著名的鱼米之乡。

  只是,看上去如此,实际却是不尽然的。

  “族长,以你的族兵,对付这些眼里只有粮食的巽兵该绰绰有余罢?”银啻苍在夕颜跟前,演示完阵形,倨傲地翘起完美的春弧。

  夕颜淡淡一笑,面对这个昔日她无比厌恶的人,她竟能笑得如此淡然,她的手不经意地拿起置放在一旁的烛台,仅轻轻一点,旦看到,闪盘上,那些‘铁甲‘顷刻间一片一片地烧成灰烬。

  是的,因为步兵的推动力,哪怕有铁轮相辅,是不可能用真的铁甲,所谓的铁甲不过是木头制成。既然是木头,火攻就能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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