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劫深宫错为帝妻:罪妃_风宸雪【完结】(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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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是我不好。”

  她不再用那些称谓,因为这些话。随心而出。

  “我被歹人追逐,滚下山坡,不知道怎地,正好碰到夜帝的仪仗,是他救了我,并且——并且”她眉心颦了一下,还是说出那四个字:“以礼相待。”

  这四个字,言简意赅,也是她想对他说的话。

  琢磨了这一下午,想要说的话。

  “皇上若不信。可命他们替臣妾重点守宫砂。”

  他说过的,以后若再点,还是会有的,那么,这是不是也可以证明她仍是清白的呢?

  他拥住她。语音坚定:

  “朕信你。”

  他怎能不信息她,他知道,她是用自己去引开了那群歹人,他没有想到的是,她会被他们逼到了绝境,滚落山坡!

  听她亲口说出,心,很痛。

  很痛

  他的指尖随着这一语,抚上她额上的绷带:

  “是朕不好,只顾逗你,倒忘记你的伤了。”

  又是这三字,他信她。

  真的讨厌,他干嘛要说这些话呢?他不知道,这么说,会让她的鼻子越来越酸,眼里的雾气也快要溃散吗?

  她仰起脸,这样,溃散也不会流下,只会倒流进心底,她才不要在他面前,流什么眼泪呢,这宫里。为他流泪的女子够多了,何必算她一个呢?

  他打横再次抱起她,这一抱,她的泪,突然再遏制不住,她用力咬住唇,方生生逼回去,而他,只是抱着她坐到一旁的暖榻上,然后,转身离去。

  不过一会,他再回来时,手上拿了膏药,月白的瓷瓶,一色的药膏,他细致温柔地替她上好额上的药,随后,他的目光停驻在她的肌肤上,那里,也有好多伤口,虽然开始愈合,却还是需要上药的,因为方才的浸沐无疑把那些药膏冲去不少。

  他的指尖停在她的纱裙上,柔声:

  “这药,自己若不能上,就让莫竹替你上,不需几日,伤口就会痊愈。”

  他,仍是不愿越过这道雷池,纵然,她曾在他跟前,褪下所有的衣裙。

  可,他不愿意。就这样亵渎她。

  在他不能纯粹地要她之前,他希望,她是完整的,这份完整带着无暇,也是他的坚持。

  但,这话落进她的耳中,不过是别样的意味。

  她淡淡一笑,自己真是在胡思乱想,他其实一早就不要她的,不是吗?

  几次侍寝,他都是和她分卧一衾,从不逾越。

  她真是的,怎么,今日,就这般的不自制呢?是他饮了酒,还是她饮多了呢?

  不过。不要紧。

  他不要她,她不会悲伤。

  因为,她对他也没有感情呀。

  自小,她对她所要的爱情。一直都是明确的。

  她不会因为他是帝王而爱上他。

  她不会因为他的俊美无俦而爱上他。

  她不会因为他拥有最强的权势而爱上他。

  她更不会因为他能给她荣耀而爱上他。

  身份、外貌、权力是最至于苍白无力的标榜。根本不会成为她对于爱情的衡量。

  她爱的人,

  很简单。很纯粹。

  是被他的心感动,然后,她能看清他的心,他的心里只有她一人存在。

  那么,她爱上了他。

  他在她的眼里,就胜过任何一切。

  因为她爱他,就这么简单,纯粹。

  那,才是她,纳兰夕颜想要拥有的爱。

  所以,现在,她不爱他。

  帝王的爱,不会纯粹。

  一如,他对先皇后付出过情,对慕湮,也不能说无情吧?

  她的进宫,本身就是一场源于慕湮的阴差阳错。

  爱上帝王,注定,会受伤。

  她不想受伤。

  不想。

  她接过瓶子,恭谨得体地谢恩:

  “臣妾谢主隆恩。臣妾自己可以上药,无需劳烦他人的。”

  瓷瓶很冷,把她手心的温热一并驱散,她拢了下微散开的衣襟,将药瓶复放进袖内,从一侧的冰玉架上取下干燥的绵巾,轻轻替轩辕聿拭去身上的水珠,然后。方道:

  “臣妾替皇上取干净的换洗衣物来。”

  这一次,即便面对着他裸露的肌肤,她并没有太多的胆怯,擦完他身上的水渍,她躬身退下。

  他没有阻住她。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克制多久,他,想要她。

  可。他不能要她

  他不愿意她有任何事,夕颜山的失去,一次就够了。如果再多一次,那一次又代表着永久的失去,他想,他是没有勇气再去面对的。

  这种疼痛,不会同八年前那次一样撕裂他的心,只会,每时每刻,都在蚕食他的坚定。坚定,对于一个帝王来说,是必须的维系。

  她的青丝披散开来,遮住她的小脸,也是在这时,他看到,那些因浸了水略显湿漉的青丝一缕一缕地垂着,靠近她鬓端的那一缕却明显比边上的要短了些许。

  这是西蔺姈自尽的那晚,她为了不影响他下榻自剪的。彼时,纷纷扬扬的青丝洒落在龙榻上,也洒进了他的心底。

  她其实,一直处处为着别人着想,是优点,也是她的缺点,她的坚强,她的善良。渐渐,让他会有心疼的感觉,只是,他习惯将自己隐藏起来。

  这一次,他又要隐藏多久呢?

  明知道,淡漠地对她,实际,也是种伤害。

  他走近她,语音是那么温柔:

  “身上的裙衫湿了,这么捂着,会着凉。还是朕替你上药吧。”

  他的手有意无意掠过她垂下的青丝,他能觉到指尖冰冷的触感,直抵他的心底,那样冷,冷到,仿佛发病时一样,唯一不同的是,这份冷里,带着一点疼痛。柔软疼痛。

  “臣妾自己涂就好,皇上早些歇息吧,今晚饮了酒,若再歇得晚,明日一定头疼,到时,商谈盟约中,出了岔子,就不好了。”

  她说的是关心的话语,语音却带着清冷,她扬起脸,浅浅地对他笑着,她的笑,其实很美,很纯,很干净,他喜欢看她笑,但大部分时间,她的笑。只带着拘谨的意味。

  他的手移到她的脸侧,低徊的噪音在她耳边喃喃:

  “夕夕,给朕一点时间,好么?”

  是的,他希望能再多一点时间,可以让他找到解去身上所中毒的法子,当然,这种法子,绝对不是以牺牲她做为代价。

  所以。他需要更多的时间。

  也包括。克制对她的欲念。

  她笑得还是很淡很淡:

  “臣妾是皇上的醉妃,臣妾自进宫后所有的时间都是皇上的,何论再给皇上一点时间呢?”

  给他一点时间去遗忘过去的情愫吗?

  若真的能忘,不过说明,他是薄凉之人。

  所以,对于这句话,她仅能用笑来掩饰心底的帐然。

  原来。她也会怅然。

  他抚着她脸颊的手随她的话由抚转为捧,如同捧的,是这世间最珍贵的瑰宝一般,他凝着她。他眸底闪闪的碎星曳进她的眼底,将她原本平静无波的眼底咻地带出些许的涟漪,或许是因为他的目光,或许是因为他即将说的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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