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望着久儿,突然失笑出声。
“你吃了这冰糖葫芦,你不就认识叔叔了。”
“娘说,除了她告诉我谁的东西能拿,我才能拿,拿不认识的人或不是很熟悉的人的东西,又欠人情,又怕别人害你。”久儿说得认真说得坦白。
君苍昊手中的冰糖葫芦,被这孩提一说,仿佛还成了烫手山芋,和陷害这孩子的凶器。
“你娘不会教你。”站起身,轻摇着扇子。
“你不许说我娘的坏话,娘说过,别人给你东西必然有目的,我和叔叔非亲非故,你干什么要送东西给我?”久儿疑惑,脸上老成的表情出现得滑稽。
“这……”君苍昊一阵狂笑,孩提的话,让他顿时语塞,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叔叔,只是想买给你吃,你不是很想吃。”君苍昊再次弯下腰,硬要把冰糖葫芦放到久儿的手中。
久儿捏着拳头,就是不要让冰糖葫芦的棍子,塞到自己的手中。
两人一直就这样僵持着,刚好这一幕,被从绣庄出来的晗若看见。
晗若的脸上出现惊恐,连忙走上前,把久儿抱到自己的怀中。
“这位公子,小孩不懂事,若有冒犯之处,我给公子陪不是。” 晗若连忙欠身。
君苍昊似笑非笑的拉住晗若,正准备弯下的身子。
“你是孩子的娘?”君苍昊表情好笑的疑问着。
晗若有些担心地点了点头,“你的小孩并没有错,是你教是有错。”君苍昊摇开扇子,带笑地望着晗若。
晗若抿着嘴唇,表情有些错愕。
君苍昊带笑的,再次把冰糖葫芦放到晗若抱着的久儿手上,但他的眼睛却不曾离开过晗若的脸。
虽然眼前的女子,并不漂亮,就连脸色都苍白得有些不像话,但她淡然的眼神和惊恐担心的表情,突然让君苍昊心生怜爱。
“久儿,快谢谢叔叔。” 晗若冷淡地说着,她明白,如果在拒绝这男子,那这冰糖葫芦估计在一推一拒之间融化掉。
久儿嘟了一下嘴,然后开心地笑了起来。
“谢谢叔叔。”
君苍昊也跟着笑了笑,然后摇着扇子,缓步地离开。
晗若望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
“下次遇见不认识的人不要说话。”
“可刚才,是那叔叔硬要和我说话的,而且那万一有人向久儿问路,久儿也不说话?”久儿天真地望着晗若,还做出迷惑的样子。
晗若笑了笑,每次拿久儿的狡辩都没有办法。
“除非人家是问路的,如果其余不认识的人说话,你都不要去搭理。” 晗若放下久儿,嘴角继续挂着笑意,左手抚摸上久儿的脸。
晗若有些庆幸久儿大部分长得像自己,她不至于一见到久儿便想起了他。
现在的久儿不到五岁,但说话和问的问题,就像大人一样。
直到傍晚,晗若和久儿才走回家中。
简单的木屋子,面向着湖面,圈好的院子,种着翠竹。
久儿开心地打开房门,但又连忙退了出来。
“娘,江叔叔来了。”
正准备关院门的晗若,愣了一下。
“怎么是你?阎翌磊呢?”
江承显坐在椅子上,飘逸的长发,全是灰色,脸也苍老了很多。
“他去找药了……据说那药,能……”江承显看了看久儿,没有把话下去。
“久儿,出去玩,娘做好饭就叫你。”
久儿愣了一下,有些无奈地走了出去。
“那药真的能救久儿吗?” 晗若着急地问着,眼里有了雾气。
“不知道,但据说能解刺莲蛇的毒。”
晗若的神色放松了不少,脸上也明显地挂上了笑意。
“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好了。”
江承显抿着薄唇,望着晗若很久才开口。
“那你身上的毒呢?”
晗若愣了一下,眼里划过哀伤。
“我已经无所谓了,能活到现在,也算老天的怜爱,再说,我的毒,已经深入骨髓,就连阎翌磊都说,我已经……” 晗若的话,已经说不下去了,想起久儿,这样的话语,都变得艰难。
江承显叹口气,拿出袖子里包好的药丸。
“阎翌磊说,久儿,毒发的时候,就让他吃这个。”
晗若接过药丸,小心地放着。
“我就先走了,自己也好生地保重。”
“留下来吃晚饭吧。”
“不用了,香儿还在等我。”江承显一想到虞香儿,嘴角就挂上了温柔。
当年阎翌磊从崖底,救起虞香儿的时候,虞香儿虚弱得,只剩下一口气,虽然现在她的命是保住了,但却直到现在,她都没有醒来……
江承显笑了笑。
当年他的寒毒没有清的时候同,是她陪在昏迷的他身边,现在换成了他在她的身边。
晗若不再挽留,江承显有些虚弱的身子缓慢地走出门外。
晗若望着被他关上的房门,失了神。
当年,离开东辰家的时候,她走投无路,身上也没有半点银两,只好把那貂毛披风当掉,但没有想到,第二天,阎翌磊就出现在她的面前。
当他看见她时,脸上全是不相信,甚至嘴里还念叨着,为什么你还活着?
因为当初他在山崖救虞香儿的时候,他就看见了她,只是他在摸她脉象后。他就觉定把她留在原地。
因为在阎翌磊看来,她终究救不活,不如就让她安心地离去。
他把他身上的披风盖在她的身上,但怕野兽叼了她的尸体,他把她放在了另一个地方,等着雷凛然的人,把她抬上去。
但他没有想到,他会在当铺看见自己的披风,更没想到她还活着。
晗若觉得,或许离开东辰后,遇见阎翌磊他们,是她今生修来的福分,如果没有他们,他和久儿早已死在了街头。
她没有想到,久儿是分担了她体内的毒,才出生在这世上。
刚生下来时,久儿全身青紫,就连哭声都小得听不见……虽然在阎翌磊帮忙下,久儿能平安地长到现在。
但久儿还是经常毒发,一毒发,她就久儿抱在怀里,让他咬她,希望这样能让久儿减轻痛苦,但现在的久儿懂事得让她心寒,就算毒发,他自己吞下药丸,自己躺在床上,不哭也不闹。
她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希望,久儿身上的毒能解,就算用她的命来换,她也愿意……
“这竹子,我们可是从云南过来的好货,所以这点价钱可不会贵的。”豪华的店铺里,店家正游说着眼前的富商,而他们的面前放着一盆,修剪得体,翠绿松松的云竹。
“这放在屋子里,也只是摆设,要价三百两银子是有此贵了。”富商毕竟是生意人,再有钱,也不至于要乱花钱。
“一点都不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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