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的她[快穿]_耿灿灿【完结+番外】(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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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用他之前说过的话回他:“兄长喂,就不会疼。”

  他何曾与人有过如此亲昵的时候,他留她在跟前,纯粹为了利用她。可是她待他,却体贴入微,敬爱有加,从不向他提过任何请求。她纯得像一张白纸,不谙世事。

  换做其他人,怕是早就向他索要各种东西。他手握滔天的权势,没人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言喻之将她手里的糖盒拿走,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语气缓慢,问:“阿婉,你没有什么心愿吗?说出来,兄长会替你实现。”

  灯苗照亮她的脸,白璧无瑕的侧脸干净漂亮,灿如春华,皎如秋月。那张小巧单薄的唇微微抿起,像盛开在雪地里的粉梅,温婉害羞地阖动:“兄长,我暂时没有什么心愿。”

  她用了暂时二字。甚是坦诚。

  言喻之不再相问。他放下戒备,捞起她的手,细细查看伤口,“都结血痂了。我让管家备好的玉肌霜,你收好了吗?”

  她高兴地拿出荷包,掏出一罐小小的药膏,“在这呢。”

  他自然而然地从她手里取过药膏,耐心地替她敷药,随意交待:“阿婉,夜晚回去不准偷吃糖。”

  她伤心地垂下眼眸。

  他又道:“以后要吃糖,到兄长这里来,兄长喂你。”

  她眼中顿时有了光彩,娇娇地扯着他的衣袖:“嗯,兄长真好。”

  他停下动作,伸手刮了刮她秀挺的鼻尖:“以后兄长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好。”

  因着他的这个病,他小时候鲜少与人接触,家中的这些姊妹们,也从未与他亲近过,他没有真正做过谁的兄长,如今做她的兄长,将她当做妹妹一样好好爱护,也未尝不可。

  她将自己的脸颊递到他手心边,樱唇微微勾起不易察觉的弧度,“兄长自己说的话,以后不许耍赖。”

  他轻松自如地应下:“嗯,不耍赖。”

  第23章

  自那晚言婉正式做言喻之的药人之后,言喻之发现, 他这个便宜妹妹, 似乎比他想象中更为大胆。

  旁人若在这种情况下成为取血的药人, 只怕躲都来不及, 她不一样,她很喜欢往他跟前凑。

  不在白天,专挑夜里悄悄跑过来。一身青竹斗篷,盈盈弱弱,敲开他屋门的时候,声音跟只小奶猫似的,“兄长, 我又来看你了。”

  她进了屋, 娇娇地同他问过安之后, 就在角落里的梨花木椅坐下,拿一本书安静地看着。他皱眉问起她傍晚过来的原因,她答得很是贴心:“怕兄长发病,寝食难安, 干脆过来看看。”

  她的话滴水不漏, 他挑不出错也没理由挑错。

  她从不烦他,戌时来,亥时走。他夜晚处理公文,睡得迟,有时候实在疲惫,打个小盹, 一睁开眼,身上多了她的斗篷,旁边还有她留下的字,“兄长早些歇息,阿婉下次再来探兄长。”

  他和旁人共处一屋时,说话的话,难得超过五句。他是真的不爱搭理人,就算想过要对谁好,也只是在财物上多加赏赐,并未想在情感上照顾谁的感受。他理解的好,是将金山银山捧到那人跟前,至于旁的,他给不了也不屑给。

  人与人之间的羁绊,只会徒增烦恼而已。他从出生起受尽病魔折磨,对世事看得格外透彻,自小冷漠无情,从不会在谁身上浪费感情,无论做任何事,都算计得一清二楚。

  整个言府都是他的,就算言婉不愿意做他的药人,到最后也只能乖乖屈服。

  按理说,他没必要哄着她。

  起初是在取血之后。因那晚喂药喂糖的先例,每次取完血,她都会在屋里等着,等他恢复后,将药碗和糖罐子递到他手边。

  他难得的一次温情,被迫成为了习惯。后来不用她提,他自个就会主动喂她。

  大概因为这个缘故,她特别期盼取血的日子,有时候直勾勾地望着他,问他:“兄长,你怎么还不发病呀。”

  他知道她的身世,无依无靠的孤女,父母不知下落。她以外室之女的身份被接入府,父亲从不亲近她,只是给她一口饭吃养活她,她不曾受到任何人的悉心照料。

  算起来,她也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从未享受过一天亲情的人,忽然望见曙光,她对他有所期盼,喜欢黏着他,也是情理之中。

  除了取血之日,平时她过来,他也会试着和她搭话,大概因为她那张脸生得太过招人怜惜,他甚至开始主动回应她的撒娇。

  有时候他太忙,整夜都顾不上和她说一句话,就在桌角边放一个紫檀小匣。

  女孩子都爱俏。紫檀小匣里,有时候装的是步摇,有时候装的是玉簪,下一次她过来,总是欢喜雀跃地戴着他送的首饰。

  她往他屋里跑的次数,越来越多。起初是七八天主动跑过来一次,后来渐渐地,天天都来。

  一开始,他没怎么在意,反正也不厌恶她,她想做什么,那就让她做好了。他自信不会对任何人有所期望,无论是亲情还是友情,心里从不曾惦记过谁。这一次,却有点迷茫了。

  他发现自己在外行事时,也会念着她。瞄到好看的珠花,也会想到她。

  有一次在御书房和小皇帝下棋,小皇帝说起城中牡丹盛开甚是壮观,他不知怎地,突然冒出句:“微臣家中的四妹,比那牡丹还要娇艳。”

  他难得在外人提及府里的妹妹们,话刚冒出来,自己都吓一跳。

  小皇帝笑着说:“能得言卿盛赞,想必四姑娘定是倾国倾城色,若有机会,朕定要见上一面。”

  言喻之不说话。

  她确实生得花容月貌绝世无双,尤其是那双清澈的黑眸,眼波流转处,有春风夏雨秋霜冬雪。

  她招人喜欢,只是,太过招人喜欢了。言喻之回过神才发现,他已经彻底沉浸在这种亲昵的兄妹相处中。

  喝了她的血,那血流淌到心里,将她也带了进去。

  言喻之不喜欢被人绊住脚。很不喜欢。

  他从宫里回府后,照常在书房看书,夜里她来,他却没有和她搭话。

  她瞄他一眼,眼神炙热,平素她用这样的目光望着他,他就会开口问她,问她怎么了,可是今天并未相问。

  她眨啊眨地,看了他许久,他一言未发。

  她站起来,步伐轻盈,在屋里绕了一圈,终是忍不住,轻声问他:“兄长,今日没有紫檀匣吗?”

  他联想到今日自己的失态,冷冰冰地丢过去一句:“没有,你的首饰已经够多,以后都不会再有紫檀匣了。”

  她沮丧地绞着衣角,小声嘟嚷:“只要是兄长送的,怎么都不嫌多啊。”

  他蹙起眉头,继续翻开手里的书。

  她挪动碎步,到他身边,想要替他研墨,手刚碰到砚台,便被他拿书拍落。

  “今夜无需写字,你要是坐不住,就回自己的屋子。”

  少女怔怔地望着他,“我要是回去了,兄长突然发起病来……”

  话未说完,他寒声打断:“我若是发病,自会派人去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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