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梧阙:……_(:зゝ∠)_
第34章 乌神医
蒋梧阙笑够了就跟着封禹去了灶房, 坐在一旁看他跟厨子学杀鱼去鳞, 看着神色认真挽起袖子额头渗出细密汗珠的封禹, 只觉得整颗心都是满满涨涨的。
得夫如此,付出再大的代价又如何?
封禹厨艺的确不行,他端出来的鱼若换成是旁人做的, 蒋梧阙怕是连看都不会看。
封禹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好, 把勺子递给蒋梧阙, “你就尝点鱼汤吧……”
整盘鱼,唯一能说得过去的也就鱼身下那点清淡的鱼汤了。
“好歹是你亲手做的, 我先尝尝再说。”蒋梧阙拿起筷子,盘子里的那条鱼鱼身已经被煮烂,莫说别的, 就光“色香味俱全”的“色”就没做到。
筷子拨开鱼身上的葱姜, 蒋梧阙夹了一点鱼肉……清淡无味如同嚼蜡。
封禹也拿起筷子尝了一口,眉头不满意的皱着, “盐放少了,各色味道没能腌入鱼肉里,火候太大鱼都煮烂了……”他有些丧气的低头总结自己失败的地方。
蒋梧阙笑着拿筷子尾端在他额头上轻轻一敲, 封禹抬头看她,蒋梧阙拿起勺子舀了点汤, 品了一口砸吧两下嘴, “至少鱼汤清淡, 你盐若是放多了,这汤也就没法喝了。”
十五双臂抱怀倚在门旁, 听自家殿下昧着良心吹捧夫郎,“阿禹第一次做鱼好歹是有能入口的地方,比很多初学者做的好多了。”
时间过的飞快,蒋梧阙来边疆已经二十天有余,是时候启程回京了。
封禹自幼都是跟在封老身旁,这还是他第一次离开母亲独自出远门。封老让府里的老管家跟着两人回京,等封禹成亲住进八王府后她再回来。
两人虽然在边疆办过婚事,可回到京城还是要暂时分开居住,以免多嘴之人在背后议论,说封少将军不知羞耻,还未成亲就迫不及待的住进妻主府里。
蒋梧阙要收拾的东西不多,封禹也没什么要带回京里的,两人行李收拾的很快。
启程离开深州那日,封老亲自相送,像是对待女儿那般,抬手拍了拍封禹的肩膀,说道:“路是你自己选的,无论如何都要咬牙坚持,夫妻相处之道无外乎信任二字,她身份特殊在京中定然不比边疆,到时候你就多多包容些。”
蒋梧阙坐在一旁听着,不由笑了出来,她怎么感觉自己才是封老的儿子,而封禹像是和她颠倒过来变成了被叮嘱的儿媳。
封老瞪了蒋梧阙一眼,手背在身后看向封禹,板着脸冷哼一声说道:“刚才娘说的那些都是屁话!你清冷寡言的性子京中众人也都是知道的,回京后若是碰到不喜欢的人不喜欢的事,莫要压着性子委屈自己。我这辈子戎马半生就你一个儿子,相信不管你做了什么,皇上都会给我这张老脸一个面子。”
当着蒋梧阙的面不适合把话说的太直白,封老这是在告诉儿子,在京里要是有人给你委屈受,不管是旁人还是蒋梧阙,你都按着你的性子脾气来,若是出了事娘给你兜着。
蒋梧阙干笑着抬手摸了摸鼻子,将视线看向十五。十五了然的推动她身下的轮椅,把地方留给这母子二人。
封禹眼里带笑,看着自己妻主灰溜溜的离开,轻声跟封老说道:“娘,我还是信她,信她不会让我受委屈。”
他的性子蒋梧阙是知道的,蒋梧阙的性子封禹也知道,若这人护不了他,当初肯定是不会跳上擂台说要娶他的。
封老笑着摇头,颇有些无奈的意味,“娘刚才跟你说的话都是真的。你是我封家的后代,遇到事情莫要学那后院里只知道哭的男子,拿出你少将军的威严,哪怕你嫁了人,依旧是我大蒋的封少将军。”
“我知道你相信八殿下,可京中不比边疆,她不动心不代表别人没有手腕勾引,你多少要提防着些。”封老抬手想摸封禹的头,可这个动作在封禹十四岁后就没再做过,一时间觉得有些不自然。
封禹抿唇,挪动脚步往她身前走了一步,把头低下来抵在她掌心里。
封老眼眶微红,觉得格外舍不得,直到今天此刻,她才有那种儿子即将嫁给别人以后不再属于自己的不舍感,“好孩子,照顾好自己,也照顾好她。”
封老想说不管将来如何,你俩现在都是一体,同甘共苦的情意至少能在以后感情褪去时换个相互尊重。
这话她没跟封禹说,因为她儿子相信一生一世一双人,封老不舍得总跟他说这种话。
蒋梧阙倚坐在马车里,翻看十八从京中寄来的信件,等着封禹跟封老说完话上来。
车帘微动,封禹挑开帘子钻了进来,紧挨着蒋梧阙安静的坐在软榻上。
蒋梧阙扭头看他,见封禹低着脑袋眼眶微红,便放下手中书信抬起胳膊搂住他。封禹轻轻吸了下鼻子,垂眸将头歪过去靠在她肩膀上,抬手攥着她腰侧衣服,小声唤了句,“妻主。”
蒋梧阙心尖轻颤,手臂箍紧封禹的胳膊,下巴蹭着他额头,柔声道:“妻主在呢。”
封禹就像一只和母鸟分离独自闯荡飞翔的雏鸟,虽然这只雏鸟种族是鹰,可突然离开熟悉的地方熟悉的亲人,依旧怀揣着迷茫不安,本能的倚在蒋梧阙身上寻找安全感。
难得脆弱的封禹像是剥掉少将军那层清冷疏离的壳,把柔软的自己展现给蒋梧阙看。
马车行驶车轮滚动的时候,蒋梧阙挑起帘子看向负手而立看向这边的封老,高声说道:“母亲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封禹。”
封禹头从窗口伸出去,抿着唇看着身影越来越小的母亲,总觉得她一个人站在那里显得格外孤寂,以往印象里高大挺拔的母亲,如今看起来竟变得瘦矮了许多。
封禹攥紧手指,指甲掐在掌心里,用疼痛缓解心里的酸疼自责。
攥着的拳头被人拉了过去,蜷缩的手指被挨个掰开,手心里掐出来的印子被她用指腹轻轻揉着。蒋梧阙皱眉看向封禹,“你这不高兴就自虐的坏习惯是跟谁学的?”
封禹蜷缩胳膊要收回自己的手,却被蒋梧阙拉住顺势环在她腰后。蒋梧阙欺身上前,把封禹抵在马车拐角里,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偏头亲吻他唇瓣。
这个吻没太多情-欲,而像事后温存时才亲的那种,就是唇瓣相触轻轻摩挲,没有挑逗没有舌尖的追逐,带着股安抚意味。
封禹被蒋梧阙亲软了,整个人都放松下来,手环在她腰后脸埋在她颈窝里呼吸。
回京途中,封禹对母亲的不舍没能维持多久,很快就被另一件事情夺去注意力。
已经六月天气燥热,住在驿站停顿休息时,蒋梧阙拉着封禹胡闹,晚上因为热没盖被子,第二天她早上起来时就觉得头重脚轻。
封禹皱眉看她,想说“让你平时懒散不锻炼身体,你看只是不盖被子我都没事就你发烧了”,可到嘴的话在看见蒋梧阙发白的唇色时又抿了回去,改为抬手摸着她额头,问她哪里不舒服?
蒋梧阙浑身上下哪里都不舒服,这次的发烧似乎和她身上残余的毒素商量好了,准备联手给她个教训,让她平时享受纵欲惯了不知道节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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