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二爷怒指着严素素,“那是芳儿福大命大,如果芳儿不好,她要给芳儿抵命吗?”
老夫人抱住严素素,“你们一个两个,这样咄咄逼人做什么?素素为什么要给那个野种抵命,贱人贱命……”
薛重光从室内出来,声音冷淡的说,“你们在这里吵什么?小心吵醒了芳儿。”
他慢慢的,清风云淡的踱步到老夫人祖孙面前,浅笑道,“抵命?要你的命做什么?哪里有那么容易的事?你知道有一种动物叫做豺狼吗?它不喜死物,就喜欢将活物一口一口慢慢吞噬。
从四肢开始,慢慢的,一点一点,你只能眼睁睁看着它撕扯你的手,你的脚,一直往上,再往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怎么样?你觉得这个法子怎么样?”
在场的人皆是一个冷颤,严素素哆嗦着不敢言语,只觉得自己身下热热的流出了什么,一股骚味。
院中吹着冷风,却如死一般的寂静,随后响起脚步声。
薛重光背着手站在廊下,以前,他虽然不是和尚,但该守的规矩还是守着,心情暴怒的时候,他可以念念经文静心。
可现在,酒喝了,肉吃了,女人也抱了,孩子都生了,所以,管他是毁天还是灭地。
良久,庆远侯吞了口口水,对薛重光说,“侯爷,您如何的惩罚素素都没关系,只是这样是不是……王妃知道了会不会同意?”
薛重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怎么?你对这样的惩罚方式有异议?”
庆远侯连连摆手,“没有,当然没有,只是王妃还在昏迷中,能否押后?就当是为王妃和小世子积德……”
薛重光猛然想起,他还没看过孩子,那个流淌着他与她血脉的孩子。
他转身急急的去了安置孩子的地方,庆远侯松了口气,冷笑着看了一眼严素素,对老夫人说,“你再宠着她吧,等她把家里人拖垮了,你后悔都来不及。”
老夫人也被薛重光吓的是泪流满面,不妨被护在怀里的严素素推了一下,老夫人一个趔趄,差点栽倒,还是严二爷眼疾手快,飞快的过去扶住她。
冷风吹过,严素素只觉得胯下一阵冰凉,还有地上那一滩水渍,她羞的无地自容,指着老夫人,尖叫着道,
“都怪你,都怪你,为什么要让我到王府里来赔罪,否则我现在好好的呆在家庙。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
一句一句犹如尖刀戳在老夫人的心上,被严二爷扶着的老夫人身形摇摇晃晃,最后栽倒在严二爷怀里。
庆远侯见她不反省自己,只会怪别人,喝道,“小小年纪,心思不用在正途上,你祖母把你当成眼珠子一样的疼,你害有脸怪你祖母,你哪来的脸?”
严素素疯了一般,双目赤红,“我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要怪我,我都说了我是不小心的……”
庆元侯没再多说,丢人丢到王府已经够了,他让随行来的人找了个绳子把严素素一绑,拖出去扔到马车上。
老夫人被贴身嬷嬷扶着,在后面追,一边追,一边让他们轻点。
“娘,你就闭嘴吧,消停点。”庆远侯顾不得上下尊卑,老夫人的身份,怒喝到。
这两人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以为王妃没事,就万事大吉了。
她们真的以为端王说的那个是吓唬人的吗?如果,他不趁早处理,侄女的命就要没了。
可恨他们还看不出来。
严二爷在后面凉凉的说,“大哥,你考虑那么多,不累么?别最后落个埋怨。”
庆远侯叹了口气,既然做了家长,就要承担做家长的责任,都是他没管束好家人。
严二爷也没去管他,而是去了小外孙在的屋子,看孙子去了。
*
孩子不是特别胖,皮肤皱皱的,胎发浓密,就这样都让他娘受了这么大的罪,等到足月可如何了得。
薛重光蹲在小床前,看着床上睡的香香的娃娃,戳了戳,“你以后不孝顺你娘,把你屁股都打烂了。”
张嬷嬷在边上心惊胆战的看着薛重光戳娃娃的脸,心里叹了口气。
她是高宗皇帝培养起来照顾王爷的,只是没照顾几天,王爷就被送到白马寺去了,等到王爷终于成家立府的时,才把她从宫里调出来。
这会,看他趴在床上戳着孩子,没有平日尊贵,飘逸的模样,却显得十分孩子气。
不知高宗皇帝如果看到这一幕会做何感想。
“嬷嬷,他长的像谁?”薛重光看了看,忍不住问到。
张嬷嬷眉头跳了跳,很想让他不要再戳了,不过面上还是笑道,“等过段时间,小世子脸长开了,就能知道像谁了,不过奴婢觉得,应该是像王爷……”
薛重光皱了皱眉头,道,“原来如此,芳儿为了他受了那么多的罪,还是像芳儿的好,你说,他怎么就那么折腾?让芳儿受了那么多的罪……”
语气里充满了浓浓的怨怼。
他又戳了戳那嫩嫩的脸,可能是小娃娃不喜欢被老爹摸,眼睛还没睁开,小嘴就扁了起来,委屈的发出嘤嘤声。如同小猫儿一样,嘴巴一撮一撮的,仿佛在吸吮着什么。
薛重光顿时有点不知所措起来,心虚的收回手。
张嬷嬷虽然一辈子没嫁过人,但是这段时间她听了,也看了,经验老道的说,“应该是饿了。”然后熟练的抱起小娃娃。
薛重光见什么忙都帮不了,于是出了娃娃房,去了芳华那里。
刚出门,贪狼上前道,“庆远侯府的人走了,大长公主还在花厅坐着,肃王妃,新阳郡主上门来了。”
薛重光淡漠的说,“走了就走了,要怎么做,你们都知道,不用再来禀给我,处理后也无需再和我说。”
贪狼明白他是不屑一顾
*
严素素被堵了嘴捆了手脚扔在马车里,庆远侯坚决不让老夫人和她坐一倆马车,所以,这一路颇为平静。
回到府里后,庆远侯把严素素扔到祠堂里,也不管严三爷夫妇和老夫人在外面如何的叫喊,让祠堂行刑的人足足打了她三十个大板子。
然后把她关在了偏僻的一个小院子里,只给了一个小丫鬟,让她自生自灭。
严素素面色惨白的趴在床上,哭的浑身颤抖,即是害怕又是委屈,更多的是痛苦。
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伯父已经不管祖母的意愿,祖母根本帮不了她,他们现在肯定商量着怎么惩罚她吧,他们会怎么对她?
想到薛重光说的豺狼惩罚,恐惧犹如巨石压在她的心上,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又悔又恨,偷鸡不成蚀把米,她悔的肠子都青了。要知道这样,她要么不做,要么干脆再大力点。
严三爷抱着头,看着庆远侯,“大哥……你想如何处置?”
“她既生了害人的心,就不能留她在家里。”这次能这样对芳华,谁知道以后还会任何?从根子上就坏了的人,就别再想着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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