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作为主人,需要招待的宾客众多,芳华给端宁大长公主请安后,一个人在园子里逛了一圈,既然宴会是给薛明睿设的,自然有很多年轻的小姑娘。
芳华一路欣赏了会三三两两的娇嫩小姑娘们,正想回端宁大长公主殿中,就被个姑娘拦住了去路。
芳华认得她,但是谁家的姑娘却忘记了,姑娘此时目光灼灼的盯着芳华,“王妃,能否借一步说话?”
此时正是冬日,腊梅还没有开,因为宴会,到处扎着彩灯,彩带。
芳华皱着眉头,并不想同她去,于是道,“不必借步了,就在这里说吧。”
那姑娘看她一眼,也不知道是被风吹红的,还是粉面带红,她扭了扭手中的帕子,咬着唇,半响不说话。
在芳华快要没耐性的时候,她方道,“端王如此才俊,王妃怎么能如此霸道?”
芳华‘嗯’了一声,“然后呢?”
那姑娘轻叹一声,“端王那样好的人,想要嫁给他的女子不计其数,王妃……该惜福才是。”
芳华看了看她,勾了勾唇角,“我知道了。”
说完,欲带着两丫环离开,说话的语气显然是满不在乎,不以为意。
一个外人,这样的来操心自家夫妻间的事情做什么?
那姑娘拦在芳华前面,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她,“王妃这样,就不怕别人对你指指点点?你配不上他,不配出现在他的身边。”
芳华愣了一下,没想到薛重光的行情这样的好,面前的小姑娘娇嫩的花一样。
说起来,薛重光成日里忙的很,除了上朝,下朝,多余的时间就是和她腻在一起,根本就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外面花天酒地。
既然如此,此人是谁?一副为你好,为了天下人好的模样。
她有些可怜的看着对方,“姑娘,你脑子有病吧,有病得治,赶紧回家让家人给你找大夫看看,如果不行,本王妃倒是可以给请一下太医,别迟了,治不好了。
本王妃不配,那谁配?你吗?”
那姑娘也不是傻的,当然知道芳华在骂她,“你骂我。你哪里配的上清隽雅致的端王,和离再嫁女。”
芳华莫名有些烦躁,她虽然不在意这些,但每次出门都能碰到这样一些人,拿她的过往说事,当下说的话也就不客气起来,“这位姑娘,我说你有病,你还不承认,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做什么?直说你想给王爷做妾不就好了。”
那姑娘面色一僵,面色绯红的说,摇头,“我没有……”
芳华吁了一口气,再次笑了,缓缓的说到,“姑娘,你搞错了,男人要乱来,不是女人能控制的,还有,你一个身无诰命的小姑娘,见到本王妃不但不行礼,还在本王妃面前无礼,你是哪家的,如果家里缺教养嬷嬷,本王妃可以送两个过去。”
谁知那姑娘忽然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说,“就算我想给端王做妾怎么了,那样好的人,谁不想站在他身边,偏偏王妃整日把他拘在身边……”
芳华气乐了,感情,还是她的错了?她微微一笑,缓缓的说到,“姑娘,你搞错了。
至始至终,真正不想见你们这些庸脂俗粉的人,不是我,是王爷自己。王爷就喜欢我这样再嫁过的,有风情,你们想要侍候王爷,要不也嫁一次,再和离,看看王爷能不能看上你们。”
那姑娘被芳华这样毫无廉耻的说法给惊懵了,只能呆立在那里。
芳华不欲与她多说,而是懒懒的回到,“鸡与鸡并食,鸾与鸾同枝,你是什么人?拦在我前头?冲撞了我?你担待得起吗?”
芳华并未破口大骂,或者是脏话连篇,可骂的却极为难听,那姑娘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句话,面色涨的通红,摇摇欲坠,咬着唇,眼泪在眼眶里转啊转啊。
如果不知情的人还会以为是芳华欺负了她,受到辱骂一样。
那姑娘身边的丫环也是吓的面色发白,没想到姑娘会这样大胆,跑到端王妃面前来劝诫她纳妾,一个闺阁女子,传出去还不笑死人?
丫环拉了拉那姑娘的手,希望她不要把事情闹大,不然真的是只能进尼姑庵一条路了。
芳华撇了她一眼,并未见怒容,反而带着笑意,她并没有把话说绝,但还是要追究的,她看了看边上的清欢,清欢会意,转身去打听这姑娘是谁家的了。
一个未婚姑娘,满口规矩妇德,自己不成体统,却来管别人夫妻的闲事。
这姑娘眼看就要晕过去了,刚鼓起的勇气一下就没了,身边两个丫头死死的扶着她,如果这个时候昏过去,事情就闹大了。
两人扶着那姑娘匆匆的离开,芳华也觉得没什么意思,准备回去和端宁大长公主告辞回府,刚走了几步,一道低沉的笑声骤然响起。
芳华下意识的往回看,只见穿着紫红色梅兰竹暗纹锦袍,腰间系着真紫色绦带的英王薛明睿站在一株梅树下含笑看着她,身姿如送,丰神俊秀,一双上挑的桃花眼带着淡淡的笑意,教人无法移开目光。
“皇婶好口才,把那姑娘都说的羞愤难当,不过,皇婶放心,我什么都没看到,也不会乱说的。”话里隐隐带着遮掩不住的笑意。
芳华脸上有些不好意思,虽然她只是反击,但被一个年龄比她还大的‘晚辈’看到,还是脸红了红,讪讪的说到,“你怎么在此,有合心意的姑娘吗?”
薛明睿并未回答,而是眼神转道一边,才道,“天冷,皇婶还是不要在园子里吹风的好,小心着凉。”
芳华也确实不好久留,就告辞离开,带着清希回了设宴的殿中。
薛明睿站在梅树下,目送她离开,直到看不见后,脸上哪里还有刚刚那淡淡的笑容,只余一片冷冽深沉,整个人,清清冷冷的像没生气的人偶。
豆豆在后面走过来,瞄了他一眼,又暗暗看向芳华离开的方向,整颗心像被蜂蛰了一样,又痒又麻。
他这个主子,自来是冷心冷肺的,很少会和女子说话,就算以前老王妃在世的时候,王爷的态度也是淡淡的。
可刚才,他竟然偷窥端王妃,还笑了,宛如初融的冰雪,虽然还是冷冷的,但看起来柔和了许多。
他不禁发愁起来,世上只有一个端王妃,以后主子该娶哪家的贵女哟。
从端宁大长公主府回来,下了马车,芳华也不等薛重光出来,就先下了马车,扶着清欢的手回了主院。
“芳儿,”薛重光从马车中探出身,跳了下来,看着芳华的背影,问贪狼,“怎么走的这么快?”
芳华听到了,回头,微抬着下巴嗤笑,“王爷大白日的,不好回内院厮混的,你还是去前院吧,我们不同路。”
说完也不理他,也不要清欢的搀扶,转身就走了。
没走出几步,到了假山边上,抬脚踢了一下假山边露出的一块,道,“凸出这么一块,难看死了。”
第一脚没踹下来,她后退了几步,拎起裙摆,抬脚狠狠的踹了下去,只听‘咔擦’一声,原本凸出的那块掉在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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