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七良久没有上去,可是君墨缓缓的转身望着她,说道:"怎么了?"
她扑哧一笑,随后抿着唇笑声不断。
君墨蹙了蹙眉:"怎么了?"
"我穿着男装......"顾锦七的话落,君墨也无奈的笑了笑,起身就把她横抱了起来。
好吧,是她又矫情了。
君墨抱着她走出了狩猎场,那一天的狩猎没有结果,而是被一场刺杀破坏了。
进场的时候说好的要答应她一个愿望的,可是最后她不是第一,但是君却想知道她要的那个十七是什么?
回到了宫中,一切平静得不能再平静了。
顾锦七却是心中躁闷不安,她总有预感,这风平浪静的海面上正在酝酿着一场更大的风暴。
已是深夜,君墨还没有回来,顾锦七反反复复的睡不着,估计起是去处理今天此刻的事情去了吧。
有一丝月光从窗柩上面洒了进来,她的睡意全无,不知道为何就想起了被幽禁在景仁宫的柳倾倾。
一路走来,其实他们并没有太多的瓜葛,若没有君墨,或许还可以成为朋友,但是顾锦七是几乎没有朋友的,又怎么可能会是呢。
茉羽还守在外面,见到顾锦七穿着白色的单衣就走了出来,急忙起身说道:"小姐,你怎么这样就出来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着急得进屋去给顾锦七拿外袍。
"我不冷,陪我说说话。"顾锦七喊住了她说道。
茉羽看着顾锦七的神情,心中微微一滞,脚步退了回来,走到顾锦七的身旁,她去端来了一杯热水,递给了顾锦七。
"小姐有心事?"
"其实只是一些小事,只是慢慢的慢慢的就汇聚成了一个结,怎么都打不开了似的。"顾锦七的话很慢,慢条斯理的。
"小姐,要我说不知道陛下是什么心思,就这样留你在养心殿,什么都没有,时间一久了,就感觉空荡荡的。"茉羽说的是实话。
她现在确实是无名无份的,怎么感觉都是一个别人圈养的一样。
其实顾锦七现在反而不纠结这个了,顾渊的事情,大皇子的事情,柳家的,一大堆全部汇集在了一起,还有顾家。
"你担心这个我不开心?"顾锦七问道。
"不然小姐是想着白天的刺客?"
"算是,也不是,主要是小皇子就那么无缘无故的死了,徒添了一抹悲色罢了。"
她和君墨的第一个孩子,是被君炎逼着打掉的,君墨的第二个孩子,不是和她的,那个孩子她没有见到,但是听说生得很好看,白白胖胖的,她总是心想着她和君墨的孩子也会是这样,白白胖胖的。
算起来的话,那个孩子若还活着,已经可以办满月酒了。
只是孩子已经走了,说到底,柳倾倾也是一个福薄的人。
顾锦七轻叹一声,缓缓的起身走,把水递给了茉羽,说道:"如果他回来了问起我就说我出去走走,一会儿就回来。"
"小姐,你去哪儿?"
茉羽在身后喊道。
"景仁宫。"顾锦七说着就已经朝那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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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仁宫的人都还依旧沉陷在小皇子夭折的悲痛之中,这富丽堂皇的宫殿每天都被哭声笼罩,顾锦七以为君墨是去审问杀手或者是在政务殿处理事情,没有想到他却是来了景仁宫中。
宫内一片漆黑,加上柳倾倾那天忽然发疯,被君墨斥责,回宫思过。
本就是悲伤蔓延,可谓是一片惨淡,小皇子没有了,皇上不但不安慰,还丝毫不关心的样子,很明显的就是皇后失宠了。
踏进景仁宫,似乎一切都失去了生机,就连那挂在回廊里面的宫灯似乎都没有那么明亮了,暗沉沉的感觉。
正殿内室之中,柳倾倾怔怔的摸着曾经裹过孩子的襁褓,看着君墨入内,似乎是出现了幻觉,长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终是恢复了沉寂。
君墨穿着一身褐色的锦衣,缓缓的走了进去。
柳倾倾只是静静的沉寂着,她的心酸和苦楚,终究是别人不懂的,可是就连君墨也如此欺负她。
君墨望着她手中的东西,缓缓的蹲下了身子,温柔的抚摸着柳倾倾被泪水染湿的脸庞,原本精致的面容,此刻竟然也是变得憔悴不已,似乎是从孩子夭折的那一天开始就失去了原有的光泽:"这般伤心又是做给谁看呢?"
柳倾倾的身子一僵,愣愣的看着君墨,可是看到他眼中的暴戾和深邃,她想躲开君墨的触摸,却被君墨一把扯到了眼前,紧紧的捏着她的下颚,让她动弹不得。
柳倾倾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心中委屈酸楚,眼眶含泪,痛苦的呢喃道:"陛下,您这是怎么了?"
君墨的力道很重,柳倾倾只觉得下颌一阵刺心的痛,妙之在一旁原本以为君墨是来安慰柳倾倾的,如今见了,心神一乱,连忙跪在地上,哀声道:"陛下,娘娘刚刚经历丧子之痛,小皇子若是没有的话今天应该是他的满月酒,您……"
"滚出去。"君墨一把甩开柳倾倾,扬袖狠狠一挥,妙之顿时被一道浑厚的内力击飞到一旁的屏风上,当场昏死了过去。
柳倾倾因为君墨的力道太大,狼狈的跌倒在地上,眼泪汹涌而出,痛苦的看向君墨。
"陛下,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你要这般待我?"
柳倾倾很会演戏,可是这样的悲痛之色也算是真情流露了,君墨登基之后,虽说她封为了中宫皇后,可是却远远不如呆在恭亲王府那个宅子里,至少她能够见到他,至少用膳的时候还一起。
来到宫中之后,他们的距离是那么远,就算她愿意走那些路去见他,他也避而不见。
她的话落,只见君墨半眯双眸,嘴角微微上扬嗤笑道:"事到如今,你还在跟我演戏吗?
"臣妾不懂陛下的意思。"
"不懂吗?"君墨冷笑的看着她,语气温柔平淡,甚至夹杂着一丝讥讽,"你知道孩子是怎么死的吗?"
孩子死了,无缘无故的,查不出任何原因,就这样还成为了她照顾不周,君墨自始至终都不曾问询这个孩子的死因,也不管不顾,他在孩子死去之后才说了一句话,他是应该抱一下他的,比较是亲人。
柳倾倾像是预感到了什么,脸上瞬间就惨白得没有了任何颜色,全身都开始颤抖了起来,似乎更是冰寒交加。
"你拿着的这东西,都是杀了他的工具,从这个孩子还没有出生开始,我就派人把这些东西都用毒水泡了一遍!"君墨薄薄的唇瓣间吐出冰冷无温的话语。
"不……不可能!那我拿了这么久,还洗过,我为什么没事?"柳倾倾如遭雷击,不敢置信的摇着头,难以相信!她虽然敬他、怕他,可是这个男人在她心中仍然是如同天神一般存在,可是现在她却感觉到他俨然就是一个恶魔。
君墨看着她痛苦的表情,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柔声的呢喃道:"忘了告诉你,这毒只有何奶腥味的或者是孩子还在哺乳期间的混合才能发生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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