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蓦然笑了,清雅的脸上有淡淡的奇异光彩,低低的说道,“都说我娶的皇后极其厉害,十分善妒,而我自是懦弱怕妻之君。”
顾锦七盈盈一笑,笑得迷人灵动,神情间更是一片对未知命运的豁达:“这话倒是新鲜,我竟不知我还有这一面,也所幸他们帮我提点出来,说起来还要多谢这些人呢?瞧瞧说的多贴切。”
“说你善妒,极其厉害,我自是没话说,可是说我懦弱怕妻总归是有些夸大了。”君墨看着她,眼神里面有着依稀可见的温暖和柔情,他一向清冷淡漠,凡事看起来清心寡欲,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此刻的神情倒是很少见。有着淡淡的不悦,可是如果细看的话会发现,他的不悦竟也夹杂着丝丝的笑意,好像烈日下的薄冰,一经照耀暴晒便会化为云烟。
顾锦七浅浅的笑容溢开,绝美异常,许久才轻轻道,“他们是想说我是母夜叉,你娶了我倒了八辈子霉。”
说着,顾锦七双手插着腰,不可抑制的笑个不停。君墨懦弱怕妻?这话当真是可笑至极。
君墨很少见顾锦七这等娇羞之态,觉得可爱不说,自有一种无言的魅惑存在,也不顾有宫女太监在场,上前抱着她入怀,气息缠绕间,鼻尖相互摩擦,君墨笑道:“纵使是母夜叉,我也甘愿一世受你奴役。”
顾锦七觉得这话太过有违纲常了,君墨是宸国之皇,怎能对她说出这等话语,有皇后敢奴役皇上吗?
她见君墨眉目晶亮,定定的看着她,不由啐笑道:“什么母夜叉,这话别人说说就算了,怎你也这般取笑我?更何况什么受我奴役,这话万不可再说了,你不担心群臣直谏,我还怕了呢?”
“有我担着,有谁敢直谏上书?”君墨揽住顾锦七柔软的腰肢,轻抚她如云墨发。
顾锦七轻声取笑他:“再这样随心下去,莫不要成为昏君了吗?”
君墨温润的气息拂在耳根,酥暖感令顾锦七微窒,侧眸看去,只觉他眼中闪烁着细碎的光亮,引人深探:“横竖现在两国之人都道我是昏君,你是妒后,我们刚好是一对。”
君墨俯身亲了亲她的唇瓣,惹得她无奈轻笑。
后来,那几个美人到后来忍受不了折磨最后都被顾锦七放出宫了。
转眼就到了中秋节,每到节气之日,宫中都会喜庆颇多,宫主主子少了,奴婢也少了很多。
顾云铮是顾锦七名义上认的义妹,可是他们都清清楚楚,你来我往的关系也近了很多,顾锦七没有再回过顾府,可是顾家几姐妹倒是经常被宣召进宫陪伴顾锦七。
后来陆陆续续的老二和老三都和盛京的公子成亲了,也还算和和睦睦,而顾云铮却和顾锦七说,她想出去走走。
顾锦七失笑,想去南阳就直说,何必扯这么一个理由?
但是郎有情妾有意的,她不会阻拦,只是交代道:“男女之事,媒妁之言,你可以出去走,但是不可以无缘无故就直接住进他家?可明白。”
“阿姐,我明白。”
“若是你们觉得真想成亲了,让他来提亲,不明不白的,我打断你们的腿!”顾锦七坐在那儿,似乎还是有当年的风范,一字一句都是那么的凛冽而不容反驳。
可是这样的话,看着这样慵懒的人,却是给她们依靠的人。
这一年的年末,接近除夕的时候,顾云铮和朔月成亲,而钟离和阿央也来了,阿央跪在君墨的面前说起了那些往事,包括顾锦七心中的结,君墨蹙眉,却说道:“已过去的,你们无须担忧。”
对于当时的事情,顾锦七也开始放下,就如同阿央是遵从她的初心不变,尽量的维护,但是她始终是顾锦七身边的人。
而阿央她们不懂得是,顾锦七也是借这样的一个借口,让他们的生活归于平淡,仗剑走天涯也好,平凡的住一小院,生儿育女,柴米油盐也罢。
终究比打打杀杀的好很多。
钟离替阿央问的顾锦七:“她会不会原谅他们?”
顾锦七说:“我本意不怪你们,谈何原谅。”
后来君墨和顾锦七说起当年的往事,顾渊的死,他有责任,因为他知晓还是帮手,一切的一切都是当时心心念念的想要走上这条路。
若是走上这条路的代价就是失去顾锦七,那么还有什么意义。
当时君墨和顾锦七在内阁说的时候,外阁的阿暮和阿初正在笑着,不知道说什么,顾锦七看着他们小小的身影映在屏风至少,心中似乎无数的结都缓缓的打开了来,如今,什么是她一生中最重要的,这一对儿女。
再回头看君墨,他其实一路走来都不曾负她,就如如今的后宫悬空,只有她一个人,他也不曾骗她,世人都说他心狠手辣,果断杀伐,可是待别人无情,待她却是有情。
这样也就足够了。
除夕前几天,盛京下雪了,白茫茫的一片,顾锦七怕冷,都在殿内呆着。
这几日君墨总是很晚才回来,早上又很早就走了,中午也不派人来传个话,一两天顾锦七还没有感觉,可是连着三四天可就不能给这么想了,她问茉羽和缨络,他们俩都说皇上这几天忙。
问杨明义也说君墨忙。
可是连人都见不到,难免顾锦七多心。
那日顾锦七有些生气,问了之后都支支吾吾的,就证明她的心中所想了,心越发的凉了起来。
她心情不好,便就睡着,也不说话,那天晚上阿初忽然间说:“母后,我父皇被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勾走了,我带你去抓。”
顾锦七失笑:“怎么能去抓,他可是皇上啊,美人三千才是对的。”
“母后,你真的不生气,不去吗?我和阿暮发现,从前面的筑月小院有一个地道,可以直至的通道外面的哪座宅子那儿,父皇就在那儿养了一个美人。”阿初看着她,静静的说道。
就在那一瞬间,顾锦七的心就像是被撕裂了一样,当真是善变,她倒是真的想要瞧个真真切切。
阿初见她没有反应,于是说道:“母后,那我出去走走,你别多心,父皇他总归会回来的。别难过哦。”
说完就走了,整个宫殿空荡荡的只剩下了她一个人,似乎天地间也只有她一个人了一样。
已是深夜,她披着一身锦衣,便出了门,她是想要看看,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真的那么被喜欢。
顺着筑月小院,找到了那条密道,她手中提着红灯笼,直至的穿过密道,最后走出密道的时候,她的心都凉了。
院子很大,似乎是刚修筑不久的,里面都装饰得很漂亮,很喜庆,院内的桃树上桃花朵朵开着,这寒冬腊月,桃花开得这么好,可谓是真的桃花来了。
再看树上结着的红菱,屋檐挂着的红灯笼,窗柩之上帖着的双红囍字,是那么的刺眼。
就在那一瞬间她忽然失去了所有的勇气,她没有勇气进去看。
“皇后娘娘,您怎么来了?”杨明义忽然的出现吓得顾锦七一跳,她没有说话,却接着说道:“您先到屋内歇息,一会儿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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