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炎沉沉的闭上了眼睛,把这个案子交给了大理寺,可是如今都还没有查出来到底是何人所为,楚妃的死成了宫中的一个迷。
顾锦七在沉睡,他做了一个梦,很久远很久远的梦,他听见那个人说:"这是她留下的唯一的东西,从来不让别人碰,却让我交给你,所以我今天交给你了。"
顾锦七若是没有看到哪一本札记,大概永远都会在圣山生活的快快乐乐,大概也永远都不会他还有这么一个身份,顾家大将军的儿子,所谓的父亲和母亲,都不知是谁的孤儿。
小时候的顾锦七有些沉默寡言,可是和那个谪仙一般的人生活久了,就更加的沉默,可是不再是当时的孤僻沉默了,变得有些腹黑。
有些仇恨,大概是上一辈子的寄存的把,就像有些人,到死了都还没有如自己所愿,却被一切所谓的姐妹逼到走投无路,逼到最后连一个栖身之所都不曾有,他的母亲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是顾锦七,是顾大将军的儿子!
他生病了,浑浑噩噩的听见那个女人说:"你是我的孩子,可是我却对不起你,这一辈子都会苦了你,但是没有选择,远远的离开那里,总是没错的。你不要怪我。"
顾锦七该怪谁?一切都是他的选择,从他选择回到盛京,选择设计让顾渊去接他,选择跟随着君炎进宫,选择用那么惨烈的方式杀掉楚妃,他已经是没有回头的路,那个时候的他还在想,他为母亲复仇之后,他就会离开。神不知鬼不觉!
可是那一天,顾锦七看到了那个人,那个在他的梦中出现过很多次的那个人,那一年他十三岁,被豺狼围攻,差点命丧悬崖,可是一个白衣翩翩的人落在了他的面前,杀死了所有的狼只,顾锦七自认为是心狠的,可是不到逼不得已,他没有这么狠,那个看着一尘不人的男子,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看你的修为,对付这些狼群应该是不成问题的,为什么手下留情?"男子的话语无温,带着摄人的寒。
"他不伤我,我自不会伤它。"顾锦七固执的说。
"可是若是放任它伤害了你,你便再也没有还手之力,你可还是这样的想法?"
顾锦七一阵失言,"若到那时,我会逃。"
"你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个地方,让人无处可逃,无处可去,你不先下手为强,那么你就只能等自己的鲜血流干而死!"他说完之后,便离去了,可是顾锦七一眼便记住了他腰间的玉佩。
虽然从咩有留下姓名,没有问是谁,可是就那样一眼就深深的记住了,此生难忘!
就在他下定决心要走的那一天,他在盛京看到了那个男子,一路尾随,那个人最后进了皇宫,后来他打听之后才知道,他就是不受宠的二皇子,君墨!
因为君墨,他留了下来,甚至走上了再也无法回头的路,一辈子他都被一身锦衣禁锢,被手中的这把剑禁锢,被心中的那个人围困,自此画地为牢!
如今,时隔六年,六年的时光,他是一个千面的人,他的笑,他的嗔,他的怒,他的无情,他的狠戾,再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他的初心,从最初的那一缕奢望变成了如今的无望,他再也不是那个站在悬崖边上说着我会逃的人,他也终于知道了君墨当年的所言,有一个让人无处可逃,无处可去,你不先下手为强,那么你就只能等自己的鲜血流干而死!
不知何时,他早已记不清自己最初是什么模样!
他跟随在君炎的身后,再一次走进这个宫中,他恍惚的想起了那一年君炎那么笃定的话语,似乎一切都像是语言,如今就是预言成真的时候!
第61章 寻凶,魂归何处-5
顾锦七那天晚上跟随着君炎进宫了,顾锦七预感,君炎会告诉他一些过往的事情,但是是带着什么样的目的,顾锦七不知。
御花园的亭台下,君炎坐在顾锦七的对面,他的眼神深沉而平静,可是就这样的平静,让顾锦七心中难安。
"几年前,盛京来了一位神医,过十不医,过午不候,还治好了相国夫人多年的心疾,可从未有人见过这位神医!听闻盛京城南来了一户神秘人家,很少见人出门,庭院里却有常年花开,而你顾将军却是座上宾!朕不知这位神医从何处来,也不知是何人家,只是楚妃当年最致命的死因不是剑伤,而是中毒。"君炎的一字一句落在顾锦七的心上,他脑袋里不停歇的嗡嗡转。当时就愣在了原地,君炎是想要说什么?等待他的坦白么?还是无意说起?
顾锦七看着君炎的眼神,宛如世间最锋利的刀剑,那样的寒冽之气,仿佛随时能够将他劈成碎片。云铮的小白狐缩在顾锦七的怀里,淡蓝色的眸子不停的转动着,顾锦七手心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渍,他深吸一口气,轻轻的抚摸着它的背。
"你可以救他,你却选择袖手旁观!"
"陛下,微臣有罪,可是这罪名不是不救,而是微臣不知!请陛下降罪!"顾锦七低埋着头,他心里的紧张,却还是平静的说道。
"你是有罪,罪不可恕!
"陛下,这是三皇子的东西,今日有一个人送来给微臣的,微臣现在转交给陛下给陛下!"顾锦七说着双手呈上了玉佩。
君炎接下了玉佩,许久许久都不曾说话,背对着顾锦七缓缓的走了下去,独自留下顾锦七一个人坐在亭台里,他猜不透君炎的意思,做不到既来之。可到底是身旁连说话的人都没有。三天的时间,他不会找到任何的凶手,不会有!
许久之后来了一个姑姑模样的宫女,将顾锦七带到了晚秋阁,晚秋阁离御花园有些偏远,可四周都是竹林环绕,里面水榭倒影,有与世隔绝的清新,这样的一个楼阁,不似皇宫妃子的富丽堂皇,倒像是特意这么建的。周围有不少的侍卫把守,似乎是将顾锦七软禁了起来,事实确实如此,他不能自由出入,有人伺候,有人守着。
顾锦七知道,这边一直都是没用人住的,可是这儿的摆设,就如同常年有人在这里一样,不由得微微蹙眉,话语也由心而出。
"姑姑,这边是没有人入住吗?"
她看了顾锦七一眼,说道:"公子,很多东西不需要知道的就不要打听。大家都叫奴婢戎姑。公子若有什么可以吩咐奴婢。"
顾锦七脸色有些苍白,"那这段时间可能就麻烦戎姑了。"顾锦七轻轻的扬手,将散落的发丝挽到耳后,露出了脸庞,戎姑看着她的脸庞,吓得双目尽瞪。半晌才回道:"公子客气了。"眼看着顾锦七抱着小白狐缓缓的推开门走了进去。她很清楚顾锦七脸上的尸斑,这宫里死了人不知道时间久了也会有,可进屋去的这公子到底是谁,他不是顾将军吗?到底是谁?戎姑的心中升起了一丝恐惧!
此时的太子府,或者是此时的盛京,都被乌云笼罩,四皇子和太子互相猜疑,到底是谁下手杀了三皇子君衍。
"殿下,属下实在想不明白,我们什么都没做,陛下为什么会突然就来了!而且细细算来的话,陛下不可能来得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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