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田蜜事_浣若君【完结+番外】(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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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徜是俗家,你这般的姑娘,何需刻意去辩东南西北?方向自在眼前,在心中的。”

  “为何?”小尼僧抿了抿唇,一脸的认真。

  郭添唇角一勾,清秀的脸上还带着些,初学挑逗时的羞涩:“只要师太一声差遣,郭添此生此世,愿做您辩方向的哪只眼。”

  小尼僧脸颊本就是红的,慢慢手回了那只手,在裙袂上擦了擦,便转过了身子。

  杜呦呦想骂郭添两句来着,不过便吃醉了酒,她也不敢骂,只道:“人拐子的头儿我已经找到了,就是华严寺的那帮老尼姑,施主知道了便好。

  贫尼此刻得睡一觉,待贫尼睡上一觉了,劳烦您将贫尼送出这长安城。”

  郭添看着她艰难的向那张床爬过去,多漂亮的姑娘,只差一头青丝。

  他道:“送您回青龙庵?”

  杜呦呦回过头来,摆了摆手,红唇勾着笑,颇有几分天真的豪迈:“贫尼只需一根禅杖一只钵,再有两枚石子,云游四海,化缘布道即可,青龙庵就不必了,您只需将贫尼送出城就好。”

  但此刻,她想睡一觉。

  郭添看她麻裙下两条细腿,软搭搭不停往床上爬着,心说这算得什么佛门中人,戒条心中不存,清规全然不顾,放浪形骸,眼稍眉角全是勾引,说出来的话又句句皆是清言,仿佛正经的不能再正经。

  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尼姑?

  既华严寺的尼姑做人头生意,会不会青龙庵的尼姑做的是皮肉生意?

  郭添曾听人说过,有些尼庵中虽塑着佛祖,但那些尼僧们白日里吃素,夜里吃荤,偏偏长安有些好尼僧的男子,不烦翻山越岭也要找间尼庵,去尝一尝尼僧们的枕畔香。

  小尼僧此时已经躺到床上了,侧卧着,细麻白裙摆下一抹玉色的细腿,叫猩红色的绸被衬着。

  虽说年少,毕竟也是男人,于一瞬间,郭添深吸了口气,也不知脑子里怎么想的,就躺到了小尼僧的身侧。

  “你想过还俗吗?”他又问。

  杜呦呦吃的那酒里搀的东西,专能抚平人的伤心,焦虑,苦闷,还能调起她一身的焦渴,饥荒与难耐,便是圣女吃了,转眼也得成个欲女。

  是这些也妓院里的老鸨们,专给那些三贞九烈的烈女们配的。

  多少进来哭哭啼啼的烈女们,只要吃上一杯,吊着男人就不肯下来。

  再兼杜呦呦心智本就不坚,又是人生中最痛苦的时候,此时昏昏绰绰,心智早就昏昧了。

  “想。贫尼还想留头发,穿有颜色的裙子,不过如今不是时候。”她实言道。

  郭添心说糟了,我得娶个尼姑了。

  他不耐看她那光洁的怪异的脑袋,从床头抽了方巾子下来,叠成只帽子,蒙在她脑袋上,轻轻遮了一遮,肘起手来望着她微颤着的双眼,蒙起那光光的脑袋,多添了几分少女的娇艳,少了几分亵佛的心。

  郭添的胆子愈发大起来:“徜若郭某想求娶,但不知法师俗家姓名,又该往何处求娶?”

  杜呦呦随即噗嗤一笑,红唇白齿,沾着丝口水:“笑话,我要告诉你,你会杀了我的。”

  郭添立刻就凑了过去:“这又是为何?”

  杜呦呦想睡觉,但心里空的厉害,睡也睡不着。难过的呻吟了两声,手撕上那细白麻布的睡袍子,蜷着腰深深叹了一气。

  “我要去北方。”因这人始终在身后不肯走,杜呦呦于是解释道。

  郭添到底不明白这小尼僧是真的想云游四海去化缘,还是只想化自己这只呆头鹅。唇已经几近贴上她叫酒染红的耳垂,轻嗤了口热气:“那我陪你一起去?”

  “笑话,你会杀了我,也会杀了他的。”杜呦呦道。

  随即心头涌起一阵伤心,杜呦呦想起来了,大表哥李昱霖在渤海,北方以北,那么远的地方。她嘤嘤喘喘,又哭了两声,可药性儿一上来,便又开始笑了。

  郭添终于忍不住,唇在那耳廓上磨了磨,细腻绵滑的润感。他心头居然浮起一阵嫉妒:“他是谁?”

  小尼僧又开始嘤嘤喘喘的哭了。

  一揉脑袋,那遮着光脑袋的帕子也掉了。亵佛的心随即又起,郭添连忙又拿帕子罩好了她的光头。

  “我会娶你,让你蓄发,给你买最鲜艳的裙子。”

  所以,鸡腿。

  “既今日已经破戒了,红床锦被,鸳烛成双,咱们提前圆个房,可否?”

  外面的俩老鸨听了,双手一拍,心说十万两这怕是成了。千万倍的利,就这么如潮水的涌进来,壮着佛的金身,也贴着妓院的门面,生死恶道,轮回因果,善恶交织,欲念交缠,奏成一曲和着女子们喘息的,哭泣的,沉沦于欲、海中的,跌荡起伏的乐章。

  第170章 番外8

  事情一罢,郭添睡了,杜呦呦却醒了。

  药总有个劲儿,而助性的药,向来褪去之后,发泄完了欲望,人便会徒生出一种羞耻与沮丧感来。

  大白日的,正是妓院里最安静的时候,况且帷幔四遮,也看不出时间来。

  杜呦呦爬起来,摸着自己通身光溜溜儿的,一把摸到那件细白麻布的睡衣,匆匆忙忙就罩到了身上。

  郭添横在外头,她躺在里头,床上一股腥气,摸了把被子,粘乎乎也不知是什么东西。杜呦呦慌慌儿在床上揩了手,便准备要下床。

  “何事你要下床?”郭添一把将她拽住,问道。

  杜呦呦道:“解溺。”

  郭添于是松了手。

  毕竟朴实人家的孩子,说好了愿意成亲,便她从前是做什么的,郭添也就不问了。

  他初尝□□,也不过囫囵吞枣,还想再来一回,但总觉得只怕自己将她折腾的够呛,于是想缓一缓,便躺在床上,静待这小尼僧去,解溺。

  少女的背影叫细麻衣衬的曼妙,衬着那光秃秃的脑袋居然也不甚突兀,头上顶块帕子,颇有几分俏皮的可爱。

  走了几步,小尼僧发现自己头顶有块帕子,还包成个帽子形样,回过头来,一脸羞涩而又讪讪的笑,摁紧脑袋揉了揉,绕过屏风去了。

  她大约觉得,他是嫌她这光脑袋太丑。

  郭添伸了伸长腿,闭上了眼睛,心说其实非但不丑,还有些格外的可爱呢。

  杜呦呦此时正处在药性过去之后的沮丧与羞耻感中,看了一眼酒壶,想起来自己是怎么抱着酒壶吃酒了,再看一眼桌子上那半盘冷兔,又想起自己方才抱着那半盘冷兔吃时的情景,毕竟佛门多年,也不知菩萨要如何怪罪自己。

  不曾还俗,还披着僧衣,不过几个时辰之间,酒肉色腥,她居然沾了个遍。

  绕过屏风,外面瘫躺着个身高八尺的男子,远远一股狐臭气,想必这就是原本的恩客杨丹雍,叫郭添给放翻的。

  杜呦呦提着裙子直接从这人身上跨了过去,便听郭添问道:“没找着痰盂?”

  她连忙哦了一声,道:“找到了。”

  其实此时杜呦呦觉得,便她说出自己就是还未死的杜呦呦,郭添也不会把她怎么样,毕竟杀过一次,难道就为了小时候不懂事,叫人窜掇着的罪过,再杀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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