瞻瞻眼底闪过一抹得意,他一直在赌,一赌夏颂恩没把事情告诉秦知秋,二赌秦知秋就算知道了为了保夏颂恩也要帮他,果然——“知秋姐,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嗯。”秦知秋点了点头,坐了下来……瞻瞻当化妆师白瞎了,十足影帝的料子。
负责询问秦知秋的,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长相普普通通毫无特色,身材中等偏胖,衣着简单,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虽然穿着西装,但一看就是平价的平民牌子,手表也是普通的中档货,浑身上下最贵的八成就是脚上穿的小牛皮鞋子,可从磨损程度来看,应该穿了三年以上了。
这样的一个人,想来不会是什么高阶警官——
秦知秋却不敢小瞧她,这个人的眼神很犀利,从她进门开始一直盯着她,尤其是她跟瞻瞻的互动……
“秦主播,我们请你来是有件事想要找你了解一下。”她开口说话了,帝都口音,骨子里透着一股子懒。
“您请说。”
“你是否认识这位高瞻瞻男士?”
“认识。”秦知秋点头,“他曾经是我们节目组的化妆师。”
“你是否知道他和张唯卿的关系?”
“不知道。”秦知秋看向瞻瞻。
“所以在你的认知里,他和张唯卿应该是不认识的?”
秦知秋摇头,“不能这么说,瞻瞻虽然是我们节目的固定化妆师,但他有在帝都台别的栏目做兼职。”
“他或者张唯卿是否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透露过与对方有过交往?”
“没有。”秦知秋摆弄着手指。
“你知道瞻瞻被张唯卿性侵迷/奸的事吗?”对方干脆单刀直入。
“在媒体报道之前,我不知道。”秦知秋说道。
“对不起。”瞻瞻捂着脸哭了起来,“我没有听你的话,你告诉过我不要乱和不了解的人出去玩,饮料离开过视线就不要喝了,我太不小心了。”
秦知秋悄悄握紧了拳头,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这不是你的错。”
“你为什么告诫瞻瞻不要和不了解的人出去?”对方问道,“作为张唯卿的爱徒,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我不光对瞻瞻一个人说过不要和不了解的人出去玩,饮料离开视线不要喝,我告诫过节目组的每一个人,尤其是男孩子们。我还告诉他们要两两一组,互相照顾,就算有手机速拨键也要记住至少一个值得信任的人的号码。这是社会生存常识。”
“你对张唯卿的事一无所知喽?”
“电视台里里外外,关于各种人有各种传言,真假难辩。”秦知秋并没有正面回答。
警察推了推眼镜,知道自己碰上了难啃的硬骨头,想从她身上获得点什么必须得有真凭实据,比如——“你认识黑帆吗?”
秦知秋心中一紧,黑客的代号就是黑帆,“我认识,我采访过她,当时跟她相处的不错。”
“你和她后来还有联系吗?”
“没什么联系了。”秦知秋摇头。
“是吗?”警官露出了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如果我说这次视频的传播以及那位自首的时敢当,与她有某种关联,你觉得奇怪吗?”
秦知秋撇了撇嘴,摇了摇头,“不奇怪。”
“为什么?”
“据我所知她是华夏国网络自由联盟的重要成员,这个网络自由联盟的主旨就是反/政府、自由化,利用网络和做他们价值观里‘正确’的事,被她们盯上挖出视频,全网传播是非常正常的事。”
“你是怎么知道她现在提网络自由联盟的重要成员的?”
“我虽然现在是主播,但我一直没有放下记者的身份和人脉,知道她现在是网络自由联盟成员很正常。”
“也就是说,整个事件中你是非常清白的?”
“可以这样说。”秦知秋道。
“那汪玲呢?你和她熟悉吗?”
“非常熟悉。”秦知秋点头,“她曾经是张唯卿的助理,我们彼此很熟。”
“熟悉到她回帝都治病,住在你在酒店长包的客房里?你亲自打电话给肾病权威周爵士让她接受试验性手术,并且向肾病研究院提供六百万的赞助?”
“是的。”秦知秋并不否认,这些都是明面上有据可查的,否认只能显得自己可疑,“我在酒店遇见了她,知道了她的困境,对她伸出了援手。我家每年都要进行各种慈善捐款,你知道的,捐款是能抵税的,捐给谁都是捐,捐给肾病研究院既能帮助她,又能减税,一举两得。”
“所以你没有贿赂她说出张唯卿的秘密,整倒张唯卿,以期自己上位喽?”
瞻瞻看向秦知秋,见秦知秋脸上不止没有慌乱,反而带着几分嘲讽的笑,心知这位警官怕是斗不过秦知秋的。
果然,秦知秋呵呵笑了起来,“原来你们找我来协助调查的原因是这个,在贵警局眼里,有视频,有受害者的性/侵者不值得调查,我非常值得调查喽?”
警官轻咳了一声,“你承认你知道张唯卿是个性/侵者喽?”她露出了狡猾的笑。
“我相信视频,我也相信张令佳不会平白无故往自己母亲头上套上性/侵者的帽子。”秦知秋表情恢复了平静。
“你没说相信和你共事半年多的瞻瞻。”中年警官抓住了秦知秋的漏洞,“你认为瞻瞻的指控有假?”
“知秋姐……”瞻瞻轻泣了一声。
秦知秋看看他,又看看警官,抬头瞧瞧闪着红灯的监控,她知道这些人的主要目的不是她,更不是找出幕后主使人,而是瞻瞻露出了破绽,她们想通过她来揭穿瞻瞻,所以才让她们同处一室,故意当着他的面询问她,“不。”秦知秋摇头,“我不认为有假。”
“那你为什么没有说你相信他?”
“他没给我机会。”
“什么?”
“他明知道我会保护他,照顾他,却没有给我机会,而是悄悄的辞职走了,从面对媒体站出来到现在,从来没有联络过我。瞻瞻,你相信过我吗?”秦知秋看向瞻瞻。
“我——”瞻瞻低下了头。
“你是不是认为我是张唯卿的传人和她关系很近,不会相信你,也不会帮你?”
“对不起,我就是觉得对不住您,太丢脸了,我不想连累您——”瞻瞻捂着脸哭了起来,心里笑开了花,果然,秦知秋选择了帮他。
警察扔下了笔,她知道秦知秋在撒谎,也感觉到了秦知秋和瞻瞻之间莫名的敌意,但知道、感觉是不能做为证据的,秦知秋的说法表面看来无懈可击。
秦知秋看着她胸口的铭牌,“姬焕臣……”帝都有四大名捕,其中最难斗的就是望族远枝铁母鸡姬焕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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