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幼子的从容人生_见喵晕奈何【完结】(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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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这个孽畜,老夫,老夫怎么会生下,生下你这么个,混账东西……”

  “我也纳闷来着,您说咱父子俩这关系处的,呵,儿子自己都心寒。”

  “只剩一个年处仁了,你一定要保住他,否则,老夫再不会承认有你这个儿子。”

  “不行,推年处仁出去的时候就没想着再把他捞回来,他注定是要暴毙在河北的,就像万有成一样,死了才有价值,活着,都是麻烦。”

  “嘭!”

  “又报废了一个,这套杯子是圣上赐的,您可悠着点,别砸光了,日后提起没法圆场。”

  “你到底想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做的一切都是在把苏家往万劫不复的深渊里推!这次是赵家那小子兜了底,否则会引起什么样的滔天巨浪你清楚吗?”

  “不是您一直惦记着河北那块地盘吗,您想要,儿子就去夺了呀。”

  “把河北政局毁的一干二净,这就是你的夺法?”

  “碍眼的人一次都清走,多省事。可惜了……”苏泽衡一开始就打算用他爹这些学生做踏脚石,也就他爹天真,以为派几个人去就能从蔡川廷手里抢出粮道,也不看看调过去的都是些什么货色,人家故意放水都没能把事办成,指望他们,黄花菜都凉了。

  现在河北承宣布政使司衙门内部动荡,大批干吏被审查,反而便宜了他在地方军政安插的那些小棋子。很快他的目标就能达成了,只要孟薛涛重铺粮道,这些人就能像一股细沙一样神不知鬼不觉的渗入其中,搭成一条最稳固的信息“栈道”。届时,想与北疆几大军团来往就不再是难事了。

  这一局,谁生谁死都不妨碍他是最后的赢家。

  苏袛铭从后背撺出来一股寒气,他到底生了个什么东西,上万士子的性命在他眼里不值一提,现在他展露出来的这些手段狠辣的连自己都胆寒。

  “一个赵秉安,还不值的你造这些杀孽,说,你到底意图何为?”

  天天问,真说出来他要造反还不得给吓死。苏泽衡索性不言不语,任他猜去。煜儿的婚期就要到了,最近夏铖那个蠢货又开始搞事,他都快烦死了,不给夏家点教训,看来是不能消停了。也就未来儿媳妇让他很满意,不然他早让夏铖滚出京城了,还礼部侍郎,他怎么不去当礼部尚书呢,让邵家赶紧退位让贤,给他腾个阁老的位子好不好,脸大到京城都放不下。

  出榜的日子定在九月初一,赵秉安未出八月中旬就知道了结果,这次不仅他夺得了解元之位,分家中其余几个应试的小子也都上了榜,赵秉安已经开始安排行程,这次要带回京城的人可不在少数。

  按时间推算,东宫现在已经收到了孟薛涛的密信,以太子妃现在的本事,足以消解孟老头早些年留下的疙瘩。可别忘了,太子妃膝下嫡子已经百日,为了孙儿的体面,乾封帝也不能让其母家再这么一清二白下去,反正孟薛涛一直待在河北,也不会回京城碍眼,他老人家大方点,只当人死在北疆就是了。

  九月初一,这日子一听就喜庆,一大清早,留儿街里所有赵氏族人就都聚齐了,只等着送喜报的差役呢。

  结果虽然都已经有数了,但毕竟中举算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此次府上有儿郎应试的分家都赶着露脸呢,他们也知道这次是沾了本家那位的光,所以一个个都挺收敛,要不然,鞭炮什么的早就摆到府外去了。

  巳时一刻,第一班顺天府的差役敲锣打鼓的赶到了留儿街,瞬时,赵府大宅人声鼎沸。

  不过午时,北直隶所有有头有脸的人家都派人送上了贺礼,赵秉安倒是没有露面,因为水榭里正来了一位稀客。

  第164章 杀才暗留

  “我该称呼您一句座师,还是, 文大人?”

  “……随你。”若不是有求于人, 文濂根本不想踏足赵府半步, 但是师兄时隔二十载好不容易又纳了一个关门弟子, 一身衣钵不能毁了去啊。

  “晚上就是鹿鸣宴,大人怎么挑这个时候过来了?”文濂一直处在层层监视中,他一天三顿吃的什么赵秉安都一清二楚。

  他倒是没想到严君启那小子居然有这样的背景,怪道第一次见面就敢开出那样的天价,可惜,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明人不说暗话, 本官此次来, 是想请你高抬贵手, 放过一个人。你也不用跟我打马虎眼,本官都打听清楚了,此次科场舞弊的乃是严崇福,你根本没有理由将严君启下狱。”

  不出所料, 塞苌府明德书院的山长是文濂同出一脉的师兄, 这严君启是其心爱的关门弟子,也是将来的东床快婿,严崇福入场舞弊被抓,这件事原不该波及身在号房的严君启,但赵秉安留了个心眼,早早就让任重盯紧了这父子俩。

  任重虽不知这两人有何异处, 但既然是赵秉安特意吩咐的,他死死盯着就是了。他一早就知道,严崇福无足轻重,那个小的才是赵秉安看重的,所以严崇福一落网,严君启那边便火速被锁拿下狱,这父子俩在布政使司衙门由重兵看守,甭说文濂,就是孟薛涛,没有赵秉安的手令他也别想见着人。

  “您说的可是那甘于府的次名廪生,明德书院的严君启?”

  “自然是他。”

  “那明诚劝您一句,回去让您那位师兄把揣来的婚书烧了,正好河北的文学泰斗齐聚北直隶,他清理门户正当时。反正严君启身上已经背了个科场舞弊的名头,这时候悔婚,没人会说道什么的。”

  听着赵秉安斩钉截铁的语气,文濂就知道这里面恐怕有很多他不清楚的内情,赵家这小贼的性情他这些日子也摸清了一二,不是事关紧要,绝不会如此不近人情。

  不是说师兄的弟子出身寒门吗,为何会惹上赵秉安这样的人物?

  “无可回转?”

  明德书院背后站着的老家伙和邵雍关系匪浅,赵秉安可以不在乎那劳什子山长和文濂,但他不能让师傅的脸面难看。

  “看在家师的份上,明诚就多说几句。令师兄择人的眼光,那可实在是,一言难尽……”

  “他以为严君启应试无望,便会安心留在明德打磨学问?哼,那小子天生一副名利心肠,甚至不惜以吏身入仕。登科楼当夜,文大人可知他做了什么?”

  吏身入仕?明德书院引以为傲的骄子居然要去做那不入品级的胥吏,这是当着全天下的面把明德的风骨敲碎磨干呐。

  “混账!”此刻先不说登科楼那档子破事,单就入吏这事就让文濂暴跳如雷。这也就是师兄的弟子,若是他门下出了这样的孽畜,一早打死了事。

  “文大人先别急着发怒,那严秀才做的可不止这一点。登科楼里,数十士子重伤,任重幼子瘫痪,这背后的罪魁祸首一直追查不出,明明当时赵府的铁卫围了整座酒楼,甚至还有顺天府役和布政使司厢军在外襄助,可愣是没抓着人,根子就出在您这位师侄身上。”

  “什么?!”登科楼当夜他也在场,严君启一直默默无闻,怎会惹出如此大祸!这几个月,别看任重似是消了怒火,全力备考,可整座北直隶的宵禁盘查却一日严过一日,到现在都没片刻放松过,要是让他得知,其子的遭遇与严君启有关,那明德书院迎面就是一场大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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