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为糖,拐个醋王_许乘月【完结+番外】(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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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好了,你赢了!我没胆,不试,”云烈终究怂眉搭眼地垮了嘴角,垮了肩膀,紧紧抱住她,低头认输,“那就一起去吧。”

  就这样“愉快”地达成共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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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获全胜的罗翠微长吁一口浊气,徐徐敛了先前的急恼之色,伸手回抱了他,安抚似地,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经商之人本就要惯走四方,对我来说,去哪儿都一样,不怕的。”

  “可我舍不得让你过得委屈。”原本他就没有太多可以给她的了。

  “我怎么可能让自己过得委屈?”罗翠微不以为意地笑笑,“我非但不会让自己过得委屈,还会想法子让你也过得不委屈。”

  云烈只是沉默地抱住她,不知在想些什么。

  察觉气氛有些沉重,罗翠微便笑音轻快地缓颊道,“往后不要轻易跟我吵架,我这人激不得,惹急了是绝不会让人的。”

  “多谢爱妃的事后提点。”云烈没好气地哼笑一声。

  片刻后,他像是还有些不放心,惴惴不安地放开她,垂眼盯着她的腹部。

  “做什么?”罗翠微疑惑地顺着他的目光垂眸。

  云烈没理她,顾自伸出大掌,小心翼翼地贴在她的腹间,严肃蹙眉,谆谆叮嘱——

  “记住,不要学你母妃瞎胡闹,我是你父王,不是叔,懂吗?”

  罗翠微愣了愣,忍不住笑着在他肩上捶了一下。

  “你这人,脑子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我又不是真的有孕了,怎么还聊起来了。”

  这昨晚才头一回……

  一想到昨晚,她粉颊一烫,抬脚就想走人。

  却见云烈唇角噙笑,长臂一展,将她困在了自己的怀抱与桌案之间。

  “你又想做什么?”罗翠微警觉地红了脸,仓皇退了一步,后腰抵在上了桌案边沿。

  完了,无路可退了。

  “做此刻你脑子里正在想的事。”云烈闷声笑着,离她越来越近。

  “这、这里是书房!”罗翠微脸上红得如火烧云,抬手轻抵他的肩,结结巴巴,“我没……什么也没想。”

  她顶着一张越来越红的俏脸,慌张收回一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看,我目光诚恳又坦荡,绝对没有想什么不正经的事。”

  “好吧,你没想,这事怪我,”云烈笑着扣住她的腰背,动作温柔却不容拒绝地将她按向桌面,“我这人,如今满脑子都不怎么正经。”

  这才是大婚后的头一日嘛,按照风俗民情,“不正经”,才是正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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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罗翠微携云烈回罗家行归宁宴时,出外半年的罗风鸣也正好归家。

  对于没能赶上长姐大婚,他懊恼得捶胸顿足,生无可恋。

  不过,在罗翠微将他领到书房单独密谈约半个之后,他整个人又像是焕发了新的生机。

  之后的一段日子,云烈与罗翠微都很忙,两人分工合作、各取所长,为前往临川做了许多筹备。

  云烈忙着出入内城,而罗翠微则避人耳目暗中见了不少人。

  七月初九,显隆帝圣谕诏令,赐封临川极其周边共五城为昭王府藩地,即日起由昭王云烈自行统筹藩地事务,昭王妃罗翠微为辅政殿下,执半枚金印,与云烈共同号令藩地全境。

  第53章

  显隆四十二年七月廿三,显隆帝于甘露殿设午宴,为昭王夫妇前往临川就藩饯行。

  宴后,云烈与罗翠微相携前往云烈生母蒋容华所居殿院,行辞别拜礼。

  对于自己唯一的孩子即将远赴千里之外,蒋容华并没有流露出依依惜别的担忧与不舍,却是失望与愤怒更明显些。

  “这就是殿下的选择?原以为殿下这些年在临川历练是为了图强争胜,不曾想竟是早早认了输,才逃到边陲之地,就此碌碌无为了此一生!”

  这话说的,就差没将“不争气”三个字刻在脸上了。

  面对蒋容华的失望与愤怒,云烈显得无动于衷。

  罗翠微对蒋容华的想法大感疑惑,又替云烈难过、愤怒。

  有些事她从前也不懂,可这段日子下来,该明白的她都看明白了。

  显隆帝膝下儿女多到他自己都闹不清谁是谁,已成年的皇子、皇女并不止这五人,偏就只这五人开府有爵,足见这五人是同辈皇嗣中最最出挑的。

  虽在旁人眼中,五位开府殿下似乎势均力敌,虚悬的储位对他们来说可谓机会相等,可实际上却全不是这么回事。

  如今五人之间能勉强维持看似平衡的局面,不过是因为陛下乐见他们相互制衡,且储位之争还未到图穷匕见的地步罢了。

  毕竟,桓荣公主云汐、安王云焕,甚至连看起来不显山不露水的恭王云炽,这三人各自的背后都有极其有力的母家势力全力护持;

  而云烈与云沛背后全无倚仗,若非他们二人早早选择从戎,又拿命拼出一身军功,只怕早已被挤到角落无人知,根本不足以真正与那三人抗衡。

  若那三人当真铆足全力背水一战,必定会不约而同地集中力量先打掉云烈与云沛,然后才是他们三人之间最后的较量。

  云烈在此时选择前往临川就藩,已是在他的处境下能做出的最好、也最勇敢的抉择了。

  俗话说“知子莫若母”,怎么蒋容华却像全然不懂云烈的不易,竟还指责他无为、逃避?

  在罗翠微看来,云烈能凭一己之力拼到开府封王,到如今获得藩地独镇一方,实在已算是很了不起了。

  就在罗翠微准备出言替云烈辩解时,云烈一言不发地向蒋容华行礼再辞后,便带着罗翠微离去了。

  ****

  回昭王府的路上,云烈拥着罗翠微坐在马车里,好半晌没说话。

  罗翠微轻叹一声,握住云烈的手,柔声问道,“你方才为什么不让我解释?”

  “没必要,只要我没能如她所愿,在她眼里就是错的,”云烈反手握住她的指尖,眼眸低垂,笑意勉强,“偏偏我从没让她如愿过。”

  “可是……”

  “她自来看不上我,觉得我事事不如人,”云烈勾了勾唇角,眸心有淡淡寒凉,“若非她只有我这样一个孩子,只怕她根本就不希望这世上有我。”

  罗翠微惊了一下,“别、别是你自己误会了什么,瞎想……”

  “没瞎想。”云烈闭上眼,将后脑勺抵在车壁上,拥着她的手臂收得紧紧的。

  皇子、公主们幼年时都住在内城,又同在一处读书、习武,很容易在对比中分出高低。

  幼时的云烈并非天资出众的那种,性子又倔强,不会用些卖乖讨巧的方式去博取旁人注目,这就使他在同龄那群兄弟姐妹中毫不显眼。

  尤其在似乎从来记不全自己的孩子们都谁是谁的显隆帝面前,就更难起眼了。

  而这种状况,对于只有云烈这一个孩子的蒋容华来说,无疑是沉重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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