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冬总觉得自己最近越来越嗜睡,霍明明似乎因为紧张他,好像精神状态也不太好。如今新帝登基虽然有许多琐事,不过他一点儿都不想搀和进去,一脚将霍文钟踹去京城,让他作为博陵的发言人了。
这一天
聂冬突然听到了一声奇怪的“滋滋滋滋”声响,。那是这个时代里不可能发出来的,属于机械的声音。在他身边的霍明明一愣,二人沉默了一会儿,一起爆发道:“难道是那个破手机?!”
聂冬猛地窜到身后书架的暗格旁,那个随他一起莫名起来来到这里的手机,正在震动作响。
“我……接还是不接?”一时间聂冬竟拿着手机不知如何是好。
霍明明急的恨不得给他一拳:“你接啊!”
聂冬笨手笨脚的点开了接听键:“喂……?”
四周一片喧哗,霍明明只觉得一阵强光射来,令她睁不开眼,等她好不容易习惯了光线。
“去往xxx的航班因雷雨天气……”
机场大厅里,人来人往。
霍明明看着眼前手里抱着一大束鲜花的聂冬,两个人都有些发愣。
“你……”
“我……”
两个年轻人一时没了言语。
旁边不少人已纷纷走开,不想被喂狗粮,还有几个看热闹拿起手机对着他们拍来拍去。
“对了!”聂冬突然退后了一步,年轻又帅气的脸上充满乐爽朗的笑意。只见他单膝跪地:“虽然有些匆忙,但是……这是一个求婚仪式。”
二十四岁这天,他是要来向霍明明求婚的。
二十四岁这天,他意外去道了另一个时代。
而现在……时钟缓缓走到了十二点,霍明明一脸诧异,嘴角的笑却止不住上扬:“原来,当时你给我打电话,让我慢一点登机是为了这个?!”
聂冬笑着大声道:“女神,嫁给我好吗?!”
“好!”
247、番外一:后来那些事儿
愍帝已逝, 新帝登基。
太庙里,陈晔祭完列祖列宗后,目光一直停留在哥哥的神位上。比起先帝拍平北疆, 成功打压外戚分权的局面,陈睿留下来的却是一个外忧内困的局面。
然而陈晔并不愤怒。
——那就让他来开创一个太平盛世吧!
新帝登基立刻下了两道圣旨。
第一道, 取消愍帝时期的商税。
第二道, 太尉楚昂挂帅,征讨北疆!
第一道乃民政, 第二道乃军政。其中民政减轻税负, 为新帝赢得了声誉,军政不见任何拖泥带水,这两道旨意一下,原本还闹哄哄的朝野顿时安静了不少。众人发现,如今坐在龙椅上的皇帝看似雷霆手段,却暗含怀柔。
“当今不简单啊……”
楚昂缕着胡须,喃喃道。
虽说让他帅兵出征之时, 陈晔已提前给他打了招呼,他也同意了。然而在接到圣旨的那一刻,楚昂才发现自己内心远不如自己预计的那般平静。
是的,他很兴奋!
自先帝打压以博陵侯为代表的有军功的勋贵后,楚昂便收起了自己所有的锋芒。果然, 他的识时务让先帝很是满意,一步一步,最终他坐稳了太尉之职。这里的先帝依旧是陈晔的父亲, 对楚昂有着知遇之恩,却又忌惮他的军功。
当今数次与他促膝长谈,终于让楚昂打消了顾虑,亦或是在楚昂心中,也割舍不下陷在战火中的百姓。他是军人,是战士,是天生的保护者。
陈晔殚精竭虑,然而永安王通敌叛乱留下的隐患还在扩散。他虽直接抄永安王一脉,但却不能对其他蠢蠢欲动的藩王下手。国内的暗流并未有更多的缓解。虽然那些藩王在他还是齐王时便私下与他接触过,然在他继位大宝后,藩王们仗着辈分,原本承诺的军饷,又想耍赖。纵然有之前的大胜永安王的余威震慑,但与藩王之间的暗流,又岂是一朝一夕能平复的。
一封又一封看着情真意切却又不说事实的折子送到陈晔的案头。殿内的内侍们一个个噤若寒蝉,他们虽不知道折子上的内容,但看到新帝漆黑如碳般的脸色,生怕自己成了出气筒。要知道愍帝在位时,这种事儿可不少干。
谁料陈晔只是深深呼吸了几次,提起朱笔,在那些藩王请安的折子上一一批复:“可。”
搁下笔,陈晔决定去后宫转转,他不希望自己失态。
霍五娘的肚子已经很大了,陈晔见到她,命人赶紧将她扶住。
“早说了,此时不必行礼,你这又是……”
霍五娘道:“都是小事,再说了,您不是已让人扶起我了么。如今臣妾只担心自己做得不到,宁愿多做些,也免得落人口舌。”
“我总不愿你太劳神。”陈晔神色暗淡,私下里对着霍五娘,他还是不习惯称朕,虽然被霍五娘说了好几次,但他就是改不过来。
或许在他心里,他还是当初住在京城里的齐王殿下。
那时,舅舅带着五娘初来京城,太后设下花宴,宴请哥府高门女子前来。他远远朝那里看了一眼,他知道自己的表妹也在那里。
那时,他是什么感受呢?
只觉得小表妹娇俏可爱,唔……当时还有些娇气。
那时候,太后常带着笑意,舅舅也在宫中,真是一段无忧无虑的日子啊。可后来,他被哥哥忌惮,他开始收敛自己,连去给太后请安,都要算着日子,不能次数太多,也不能太少。
陈晔觉得这世上若有谁能理解舅舅,必然是他莫属。
因为他们……都是被帝王所怀疑忌惮的人啊。
如今他坐上皇位,他想对舅舅说,不要再害怕了,他不会怀疑他,因为他知道被忌惮的滋味,他不会变成自己的父王和兄长那样的人。
然而舅舅还是卸甲了。
或许舅舅已经累了……
陈晔无奈,他知道连续两代帝王给博陵侯带来的伤痛,不是他一朝一夕能抚平的。在登基的那一刻,他便暗自下定决心,他要当一个不一样的君王,待臣以仁,待臣以真,待臣以诚!
楚昂披挂上阵,朝廷再次出征北疆。
在此前永安王一系因通敌卖国,已全部伏诛!而陈晔也兑现了自己的诺言,对其他藩王既往不咎。各地藩王生怕皇上翻旧账,铆足了劲表忠心,纷纷送粮送银,此次朝廷出征的军饷里的八成竟然被各地藩王分担了。
楚昂道:“有时候君王的仁慈会比铁血更有效果。”
唐愈赞同的默默点头。
此番,他作为大军粮草官随行,身负重任!而好友楚博却被留在了京城,毕竟他的父亲已在前线,自古父留子不留,这也是皇上为了楚家着想。然而楚博还是不乐意了好几天,对着唐愈报以羡慕又嫉妒的眼光。唐愈哈哈大笑,拍着他的肩对他说,自己会连带他的份多杀几个北疆兵的。
自北地重整旗鼓后,北疆瞬间陷入了两线作战,吴国占据优势兵力向北疆施压,为楚昂赢得不少时间,而北疆一来失去了永安王这个内应,二来内部也并不统一。吴王已得到朝廷的圣旨,许他开通部分通商口,凡是愿意与大陈和平交易的外族,大陈都欢迎。这样的消息瞬间传遍草原,使得北疆内部更加分化。楚昂坚守的北地三郡,虽开始艰难,但在朝廷不断地支援下,终于扭转了胜局,一举夺回三郡又将北疆赶回了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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