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重生了他没有_木葉江水【完结+番外】(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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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需跟婆婆同住,但对婆婆有诸多怨气,苏国华又总是迁就她。

  在家里开的小型工厂里,她是老板娘,十来名员工都必须听她的指挥。

  没有回归家庭前,她还是学校里的老师。

  老师是一种很特殊的职业,其中绝大部分都会为学生着想,可总有那么一小部分,在学校那种小天地里,发号施令惯了,出来社会后,反倒很难跟一般人相处。

  江碧兰绝对是极小部分里的佼佼者,但她其实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她会捐款给贫困的家庭,也曾参与做志工。

  只是就像一些走火入魔的善心人士一样,江碧兰宁可将爱心奉献给外人,却吝啬用来对待家里人。

  江碧兰第一次与夏澄见面,便给未来的媳妇下马威。

  “虽然你的爸爸已经过世,但我们苏家绝对不会亏待人,该给你的彩礼,我们一毛钱也不会少给你,只是有一个要求……”

  夏澄听到江碧兰提起爸爸两个字,顿时有种窒息感,她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姿态摆这么低,让人家毫不留情地践踏她的自尊?

  真的,当你梦寐以求想要的东西来到眼前,可竟然要牺牲这么多才能得到,那东西再好,也已经失去当初渴望要它时的感觉。

  坐在她身旁的苏恒,从桌面下,伸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大腿,像是在跟她说抱歉,但更多的是希望她能为他忍耐。

  夏澄的头垂得更低了,就如同张爱玲写的话一样,此时此刻,她已经低到尘埃里,再也抬不起头来。

  江碧兰接着说:“我不希望这笔钱,要经过你继母手上,她不是你的亲生母亲,不可能为你着想。”

  若是傅嫚此时在场,她肯定会说自己根本不稀罕那一点钱,可就像江碧兰说的,这一世的她跟夏澄感情不好,夏澄跟男方谈婚事,根本不会邀请她一同出席。

  都说结婚是两家人的事,倒不是双方真能藉这件事建立起什么特殊的情感来,而是最最最起码,在自家人受欺侮时,家里的人能站出来,为要嫁人的女儿挡风遮雨。

  夏澄没有娘家,所以没有人能在她无助时,出面为她说话。

  至于苏恒呢?

  他们年轻的男人一向不懂这类弯弯绕绕的事,更何况他工作非常忙,他根本没有余力去关心夏澄的处境有多么艰难。

  结婚对男人而言,不过是去民政局拍个照,签上大名,宴客时,他们出个人就好。

  至于那些琐碎的细节,他们通通不理的,反正家里的母亲与未婚妻,她们会替他把一切事情办得妥当。

  苏恒以为母亲为让他们结婚,已经做出最大的让步,所以他跟夏澄受点委屈,凡事听由母亲的安排,也是应该的。

  可到最后,那笔彩礼也没进到夏澄的户头,江碧兰总把钱直接汇给苏恒,美其名夫妻是一条心,不应该分彼此。

  尔后无论是她不想替夏澄坐月子,或者其他会让人议论的行为,她总是给夏澄一笔钱了事,当然还是转进儿子的那个银行帐户里。

  那些钱,夏澄到死也没去领出来过。

  她在这场婚姻里,几乎是退无可退。

  唯有凭借这点坚持,她才能保护好仅有的自尊。

  在结婚前的那段日子,江碧兰就要夏澄去家里做事。

  “你那份工作也赚不了几个钱,不如到工厂里帮忙。”

  夏澄辞掉工作,开始工厂家里两头跑,有时她回到租住的房子,竟比加班回家的苏恒还要晚。

  其实当时的她不懂,在没有结婚前,就到男方家里做牛做马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

  名分还是其次,最主要是她的付出,被人家视作理所当然,也根本不把她的辛苦当作一回事。

  这样有什么意思呢?她都还未嫁进苏家门,便上赶着去当他们家里的奴隶。

  夏澄跟张嫂认识也是从这一刻开始。

  苏家的媳妇,地位跟家里工作的阿姨没有什么两样,张春要做的,夏澄一样要做,她做的还更多。

  除了家事外,夏澄还得去工厂帮忙各种杂事。

  举凡记账,跑银行,还是寄信,只要江碧兰一通电话,她就得随传随到。

  苏国华不只一次劝过妻子,“你别老指使媳妇儿做这做那的,昨儿个晚上,我看到她在家里忙到十点才回去。”

  “反正她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出来多活动活动,看她的样子,就不好生养,总要给她一点事情做,免得她身体越来越差,以后不好怀孕生孩子。”

  “碧兰,你把她留在家里,那儿子谁要照顾?你也得替阿恒想想,他若每天回家,家里一个人都没有,他的心里会作何感想。”

  “好好好,我知道你就只站在她那边。”江碧兰停顿片刻,“不如让他们两个回家里来住,这样也省得你那宝贝媳妇两头跑。”

  绕了那么大一圈,其实也就是为了逼儿子媳妇回家里来住。

  不过,因为两人还没结婚,夏澄跟苏恒搬到同个小区的另一套房子,可他们日常生活都是待在父母的家里。

  至此,夏澄的人生,像掉入泥淖中,再怎么努力爬,也爬不出来。

  第33章 残忍

  (回忆)

  每当家里的两个男人外出上班,夏澄就像个女仆般, 开始她一天的工作。

  但这不是最难熬的, 最让她无法忍受的是, 江碧兰总有意无意跟她提起的那些话。

  “你公公有个朋友, 他是家科技厂的大老板,前些日子他打电话过来, 说一定要我们带阿恒跟他家女儿吃饭,人家是海归的博士, 不过,因为你的缘故,你公公婉拒了对方的邀请。”

  看轻人也应该有个限度, 至少不应该在未来媳妇的面前, 提要给儿子相亲的事。

  夏澄以前从不知道被人一巴掌打在脸上有多疼,但现在她懂了, 江碧兰的所做所为, 比甩了她十巴掌还要残忍。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能说出这么恶劣的话?

  若不是故作天真, 仗恃着心直口快,便能毫无顾忌地伤人,就是性格卑劣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江碧兰既无理又可恨, 可夏澄身为晚辈,除了不能拿她怎么样, 也不知该如何反击才好。

  夏澄的世界黑白分明,她从没遇过这种会在私底下, 使些小手段的人。

  但这些苦她都吞进肚子里,没有让苏恒知道,那时的他,工作非常忙,她不想再拿这种事情让他心烦。

  一直到很久以后,夏澄铁了心要离婚,她才把许多事情,逐一讲给苏恒听。

  他初听闻此事,心里觉得震惊,但不感到意外,因为他母亲确实是这种人。

  “我妈她就是无理取闹,你别管她就是了,我代替她跟你道歉不行吗?”

  夏澄流泪不语,有些伤害不是说忘就能忘的,更何况还不只有那一件。

  苏恒知道她已下定决心,再也不肯留在他身边。

  他的情绪跟她一样,濒临崩溃,“你为什么老一直跟我翻旧帐?那都是过去的事情,难道你希望我现在叫我妈跪在你面前,逼她跟你认错吗?我是不是要做到这种程度,你才肯原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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