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生气也生气这个,这才去看孙女不告诉江源景,抬腿就走,因为他知道问了也白问,不带同意的。
想到这,江老爷子抿口茶水,气哼哼道:“我不知道啥厅不厅长的,就知道都是男男的小同学,我们一块吃饭来着,那些半大孩子给我过生日,能看出教养不错,吃完了就给我找的车,事先都不知道。”
又想了想,问女婿:“咋啦?你咋知道的?”
姑夫冲楼下方向甩了下头:
“人那俩警察说的啊,厅长的儿子给您找的车,省里公安厅的,爹,你是不是不知道厅长官多大啊?”
说到这,两手一背,姑夫先一派官样,才继续道:
“这么说吧,厅长比局长大,上面一个局长下来,都不用去咱县里,就是下面这些各市得到信儿,都得提前一顿安排欢迎啥的,您老懂了没?”
老爷子还没等说懂不懂呢,听的一愣一愣的江源芳,她瞪大眼,赶紧抢话打听:
“爹,就那厅长家的孩子,跟咱男男现在成同学了?就是我哥给男男新办的那个学校呗?搁那一个学校认识的?那吃饭的时候,还有谁家孩子在那读书啊?我是说有能耐的,您知道不?”
随后,江源芳也不等江老爷子回答啊,她又一拍巴掌:
“哎呀妈呀,那家伙,我侄女现在行啊,吭哧瘪肚的小样儿,现在还能认识上有本事的啦?您啊,临了临了,还能借上她的光,我真是没想到!
就怨你,源景,说话不说利索,我也以为是咱哥给找的车呢,你说那俩警察听着我那大嗓门跟邻居唠嗑,能不能笑话咱啊?”
这话彻底气翻江老头,他今天过生日,啥叫临了临了借孙女光啊?
他气哼哼站起身:“我进屋了,你们唠吧。”
“别啊爹。”该咋是咋,当女儿的江源芳是真的实心实意要给老爹过生日:“我这菜都准备好了,一炒就好,您等会儿,我们还没给你过生日吶。”
老头很倔:“我吃饱了!”
姑父拽了下姑姑袖子,使了个眼神,意思是等会儿饭好了再叫爹。
此时,婶婶李文慧也在偷摸拽江源景的袖子,小声说道:“你进屋问问爹,是不是给江男又扔钱了?这回又扔多少啊?”
“滚边俩去,要问你问,花你的了?去,跟姐做饭,我去接浩浩。”
李文慧立刻不敢吱声了,只是在厨房里干活时,脸子拉的跟长白山似的,引得江源芳这个大姑姐直甩大白眼。
江源芳挑歪理啊:咋的?不愿意给我爹摆十个盘子八个碗啊?嫌麻烦呗?
其实这些年,江源芳这个江家姑奶奶,要说跟嫂子关系近还是跟弟妹关系好,相比对着,还是和苏玉芹关系不错。
除了这次给苏家用那么多钱,引起她极度不满。
为啥这么说呢,因为苏玉芹那个当大嫂的,大方、事少、进屋就干活,憨厚,唠嗑也从不扯东家长西家短,最关键的,条件好啊,对她这个小姑子还算大方。
等到了弟妹李文慧这,江源芳顶瞧不上李文慧爱嚼舌头,还抠抠搜搜算算记记的,弟弟挣多少钱,弟妹也是一副小家子气。
不过再相对着,江源芳也无论是嫂子还是弟妹,关系走的都不近,因为她是打心眼里没瞧得起,哥哥家哥哥当家做主,弟弟家弟弟当家做主,嫂子也好,弟妹也罢,算个屁,她才是他们的亲妹妹和亲姐姐。
此时,江男的婶婶李文慧,边做饭边能感觉不出来江源芳的大白眼吗?
她也顶瞧不起江源芳,对,是瞧不起这个大姑姐。
就觉得装啥啊?哥哥弟弟条件好,人家都是媳妇穿金戴银,你个嫁出去的姑娘,回娘家装啥装?
李文慧一脸关心,趁着江源景出去接孩子的功夫,总觉得不给江源芳几句闹心,张嘴就笑呵呵问道:“姐,听说你又要老二啦?又没站住?哎呀,那你满没满小月子?”
这话题,纯属哪壶不开提哪壶:“满了,要不然能来你家吗?你再吵吵晦气。”
“姐,瞧你说那话,我啥时候嫌弃过那事儿,你上一次打掉那个,没出月子不也来了?我是怕你忘了,再碰凉水。
不过姐啊,不是我说,那就别要了呗,孙雨都多大了?
老二跟大丫头差那么多岁,是不是?等孙雨将来成家,她再生娃,不知道的,呵呵,谁道你了,再说多伤身体呢?
这么多年,你做掉有三个了吧?
哎呦,姐啊,你可想开点儿悠着点儿吧,你还在计生办上班,现在要老二没工作,哥给你办工作多费劲吶?
是,就算最后又保胎又咋的,给他们老孙家生出男孩了,你工作没了,你婆婆是满意了,可现在养孩子多费钱,就你那三个大姑姐,一人一句,吧吧的说你没工作啥的,你后不后悔?”
李文慧说到这炝锅,她在噼里啪啦的油声中,又笑呵呵来句:“呵,别说你这身体费劲生的,就是我们这种想怀就怀的,能生,没了工作,拿啥养啊?自己家啥条件不知道?”
江源芳低头切菜,深呼吸,她差点儿脱口而出关你屁事儿?用你养啦?
不过她得咬牙忍着,一是今天老爹过生日,二是在弟弟家,不是在哥家和自己家。
正好丈夫叫她进客厅,江源芳把菜刀往菜板子上一摔,就进屋了。
她丈夫劝道:“别跟弟妹打嘴架,来过生日不是来干仗的。”
江源芳用气息骂道:
“你听见啦?就赖你!
谁都能拿这事儿顶我几句,我特么就跟有啥短处似的,就像我要老二干了啥不要脸的事儿似的!
我告诉你哈,你以后给我避着点儿,我好一好就去带环儿,我不要老二了!
这回你娘,你仨姐姐,就是说出花儿来,我特么也不要了,一个个就会嘴好,我豁出命来不给你孙家断根儿,她们能帮我养啊?”
江源芳说着说着就没控制住音量,让在卧室躺着的江老爷子听了个差不离儿。
老爷子使劲儿地叹了一声,他早就想说了,可他还是当爹的,还不能跟闺女说的太透:
你说都那么大岁数了,外孙女那么大了,还瞎折腾啥啊?
说句不好听的,生孩子死了的又不是没有,万一出点儿啥茬头,他好好的丫头,一把年纪了,还要老二呢,老大都得扔下有后娘,一个能养好就行了呗!
还有,就那姑爷啊,当初他们是横扒拉竖拦着的,不让女儿嫁进孙家,非得相中那么个玩应,那孙家亲家婆子顶不是个东西,一张巧嘴能忽悠的说出花儿来,有啥用?
还有仨大姑姐,大姑姐多婆婆多,他家老婆子活的时候,说过多少回,暗地里骂闺女就嘴厉害,实际缺心眼着呢,还外向,跟婆婆家走的很亲近,都不懂个羊肉贴不到狗肉身上。
唉,最败类的就是那个浮心太重的姑爷,跟那亲家婆子一样,除了嘴好会哄人,哄的源芳东南西北转向,看起来是姑娘当家,实际上呢,最享福的就是姑爷。
一天天不寻思多干活挣钱,又要面子又虚荣,不是个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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