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九十年代纪事_YTT桃桃【完结】(1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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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交到你手里,你是又能管孩子,又能管我爹。”

  说完,他就接着刷碗,但苏玉芹却不赞同了。

  她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心难受到给钱都不要,又犯傻一般倔强道:

  “不能这么分,我……”

  她那句她来写还没说出口,家里电话就响了。

  苏玉芹握着电话傻在那,打电话的林雅萍也在说了两句后沉默了。

  江源达有点儿疑惑,探头问道:“怎么了?是爹娘那有什么事儿吗?你说话啊。”

  这回苏玉芹终于直勾勾地看他了,终于表情不再平静了,她在回想刚刚江源达的假设。

  “咱邻居刘姐,刚没了。”

  江源达立刻僵在原地,不是能治好吗?咋说没就没?

  过了十几秒才问道:“她只比你大两岁吧?”

  医院里。

  不同于上一世。

  苏玉芹在看到对方丈夫嚎哭不已时,没有掉一滴泪;

  看到曾经和自己经常说话聊天腌菜笑容满面的人,就那么僵直的躺在那里,她也没有掉一滴泪。

  她完全不同于正处于啜泣唏嘘状态中的林雅萍,而且居然还撞着胆子,去摸人家已经冰冰凉的手。

  像是想知道人死了能啥样,是不是就不用寻思父母儿女等等人世间这些牵绊了,像是想知道撒手离去是不是就能全部放下。

  就在苏玉芹处于混沌中时,亡者的儿子赶回来了。

  男孩子冲进来那声“妈”,瞬间叫醒了她。

  “妈,我求求你,你睁眼看看我!”

  林雅萍随着这话,立刻哭成了泪人,她拍打着苏玉芹的胳膊:“刘姐要是听到能放心吗?小子才念大学,她要但得能活着,为儿子也得再使把劲啊!”

  林雅萍又边哭边发誓道:“玉芹,咱俩可得好好活着,妈的,以后谁气咱,咱就揍谁,反正就是不能生窝囊气,气病了为谁都不值!这辈子,一个是我孩儿,一个是我自己,剩下的,爱咋地咋地。”

  这一刻,苏玉芹泪眼朦胧中,用力点点头。

  然后由于她最近睡眠不足,记性特别不好,还这么多事情刺激她,她就忘了家里的江源达了,忘了协议书还没商量完,她给人留家里了。

  等中午的时候,她是坐在林雅萍的车里,俩妈妈很突然地跑到了学校。

  只看,林雅萍这个妈妈很激动摆手:“子滔啊?”

  任子滔略显不积极:“噢,妈,家里有事?”

  “男男啊?”

  再看人家江男,比见她爷爷那时候跑的还快:

  “啊,妈妈!你眼睛咋肿了?发生啥事儿了?

  说,谁欺负你了?

  你头发咋又剪了?昨晚我走,你剪头发去啦?

  因为啥,再说你这是理发店剪得嘛,你摘帽子我看看。”

  林雅萍嫌弃地看任子滔:“你就没发现你妈妈眼睛也肿了?”

  还是那个平平的音调:“噢,怎么弄的?”

  俩妈后怕啊,带俩孩子吃好的去。

  林雅萍还句句唏嘘:

  “玉芹,咱俩得珍惜生命。”

  “玉芹,你看刘姐那儿子多惨,没妈了。”

  “玉芹,你说咱这岁数,咋就跟死亡这么近了呢?咱死了不要紧,咱孩子要是想妈咋整啊?哎呀妈呀,我可不放心。”

  苏玉芹还没等嗯嗯点头,江男握着筷子忽然哭了,她哭的不能自已。

  这回任子滔表情变了:“妈,这是吃饭吗?您能别聊这么悲伤的话题吗?这是在吓唬我们吶。”

  第一百六十五章 任子滔,死期到

  上岛咖啡厅,悠扬的钢琴曲,温馨的小包间。

  本该是母子、母女,亲情流露的时刻,可江男却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

  她都给林雅萍哭懵了,就更不用说苏玉芹了。

  江男情绪太激动,她是听不得那句要是想妈了怎么办。

  能怎么办?

  想起一个人、一束花,过年过节驱车去墓地,由不甘地拍打墓碑,到习惯了对着冰冷的墓碑絮絮叨叨自言自语。

  她想起这些就恨,恨这些不负责任的人,就知道生。

  所以她此刻是一边流泪,一边也是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泄露了心底的真情实感。

  真激动啊,情绪一激动也道出了,她上一世这辈子,都未曾埋怨过苏玉芹的话:

  “大娘,我妈要是像你这样的性格该多好。

  我谢天谢地,我磕几个头都行!

  真的,刘阿姨的儿子并不惨。

  他还能怨恨是现在的医学技术不行、怨恨那些庸医、怨恨他妈妈的寿命怎么就那么短,然后就会随着时间接受了。

  就像老人正常去世一样,没办法,尽力救治了。

  甚至有的意外死亡,还能找个借口,那是命。

  最惨的就是,能好好活着的,没啥大不了的,当妈妈的说撒手就撒手。

  自杀,主动结束自己的命。

  当妈妈的是撒手了,她就没想过活着的人,连抓她问问你这是要干嘛的机会都没有了,连让她女儿认命的借口都没留下。

  她女儿就得忙着四处怨,怨天余地、怨所有能和她扯上关系的人。

  她女儿恨不得希望地球真毁灭吧,又合理又合法,还不用背精神枷锁,该死的不该死的全死了,也不用杀渣人烂人偿命,那样就更不会到了地底下相见时,被她妈妈埋怨说:你傻不傻。

  可地球没毁灭,她女儿就不敢死,甚至不敢作死,

  因为得好好活着,因为她女儿知道,她妈妈没说完且最放心不下的,一定是要她活出个样子,活出双份。

  可是,碰到这样的事,谁告诉她女儿,一辈子如鲠在喉的恨和不甘,怎么给它忘了?

  你们说碰到那样的妈,惨不惨?

  她女儿就会纳闷啊。

  也不求她妈妈什么,她妈妈怎么就能那么狠心,动不动就老是想不开想不开,活的是情绪啊?不是为人活着?不是为自己活着?

  再说了,哪想不开,就给它打通了,老想不开啥啊?!”

  江男说着说着急了,她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忽然狠了狠实盯住苏玉芹。

  林雅萍握着刀叉,她都听傻了:男男在假设谁呢?玉芹咋哭成那样呢?

  任子滔是心里直噗通噗通,跳的速度略快。

  如果男孩子此刻不装少年老成,他坦诚一些的话,还会承认被吓着了。

  就在任子滔要在桌子下踢江男时,苏玉芹捂着嘴,一双泪眼有些怯懦地看着江男点头,说道:

  “妈妈改,妈向你大娘学习,绝对不当那样的妈,尽全力,一定加快速度改性子。”

  “妈!”

  刚才有多气,现在就有多心软的江男,一把抱住苏玉芹。

  她又哭又叫,都有点胡言乱语了:

  “干嘛?你又是这一出,你应该跟我横,骂我跟谁拍桌子呢,不是嘴上说改,不是着急的事,你明不明白?

  你把这头发给剪成这样,昨晚还好好的,你跟我先说,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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