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抬手:“不急。孤只知道海南那边小岛多, 至于有多少孤可不知道。你跟在海南的八旗子弟熟悉, 先命他们标记一下总共有多少岛可以住人种菜,能安置多少人,然后再找人。”
胤禛算一下日子:“一来一回起码得到明年开春。”
“又不是过了今年,明年洋人就对咱们出兵。”
“您是不是收到什么消息?”
“孤整日在宫里,能收到什么消息啊。”太子笑道,“倭人连‘借种’那么下三滥的事都能想出来,孤又听到西洋人把南边的小国全占了,俄人得空就越界挑衅,孤意识到大清就像一块肥肉,被群狼盯上。”
胤禛张了张嘴,很是感慨:“还真跟你说得一样,朝鲜近些年也不安分。”
“那边就没安分过。”太子道,“还有西疆和西藏,只是暂时臣服。”顿了顿,“孤本以为天下太平,要不是日本人过来,孤到现在还跟个井底之蛙似的。”
胤禛不赞同道:“别这么说,太子二哥,弟弟时常跟在海上讨生活的八旗子弟来往也没想到这些。你呆在宫里不常出来却能看到这点,已经很了不起。更何况洋人如今还没露出爪牙,咱们就开始防备,以后会越来越好。”
太子长叹一口气:“但愿如此。对了,赶明儿人齐了,送到水师那边训练一个月,提前跟他们说好,吃住都是自己的。这样一来南边的水师将军就不会特意向汗阿玛禀报。”
“八旗人多,其实都沾亲带故。”胤禛道,“若不是汗阿玛压着不放,先前在海上的那些人早把人带出去。甭说吃住自己出,管他们要报名的银子,他们也乐意出。
“海南的椰子、菠萝摘下来可以存放许久,一船运到苏杭赶得上在京一年月钱。说起这个,去年入秋从那边又运来两船,果子是放在冰室里面,一路上没怎么颠簸,个个像刚摘下来一样。运过来都没下船,就被人分完了。我福晋的侄子还给她送一盒咖啡,找葡萄牙人买的,价格赶得上西湖龙井。”
太子好奇:“咖啡?”
“对,颜色和洋人送给汗阿玛的巧克力差不多。”胤禛道,“弟弟喝一点,特别苦,就叫她收起来了。您好奇的话,弟弟拿给你。”
太子摆摆手:“不用,孤觉得你二嫂应该有。”
“二嫂也有?”胤禛颇为惊讶。
太子:“你福晋给的。”
午时一刻左右,太子回到东宫一问石舜华,四福晋果然给她半盒。太子好奇:“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四弟妹说把那个黑豆磨成粉,冲泡着喝。”石舜华道,“冲出来的水很黑,阿鼓那几个丫头不准妾身喝,妾身就没喝。对了,一直在房里放着。爷想喝?”
太子:“孤喜欢茶,不喜欢那东西。不过,赶得上西湖龙井的东西,孤得尝尝。赶明儿再问问洋人咱们这边能不能种,可以种那个咖啡豆,就叫洋人教咱们种。”
“吃喝上面,洋人能拿得出手的东西可不多。”石舜华道,“既然卖那么贵,肯定不乐意教咱们种。”
太子:“咱们虽然把西洋人统称为洋人,但西洋有很多国,葡萄牙、西班牙、英吉利、荷兰。罗马等等。孤以前听传教士说过,一个西洋小国也就山东、安徽那么大。西洋那边可不是铁板一块。
“找茶师傅的人是英吉利人。无法阻止英吉利卖茶叶,咱们就找西班牙和葡萄牙人,咱们教他们种茶,制茶,他们教咱们种咖啡豆啊。”
“茶师傅愿意?”石舜华怀疑。
太子:“西湖龙井的当家人肯定不愿意茶园的老师傅出去,技艺很一般的茶师傅准乐意。洋人里面真正懂茶的人不多,教会他们,饿不死咱们。
“大清幅员辽阔,不能种茶,不好种庄稼的地方全种上咖啡,到那时焦急的可就不是咱们。还有一点西班牙人或者葡萄牙人有茶园,你觉得英吉利人会放过他们?”
“让他们内斗?”石舜华眉头微蹙,“就因为一点茶叶?”
太子:“先前咱们还说茶叶在西方等同于早年的自鸣钟,一两好茶叶运到西方,少说也能换一两白银。一船又一船的白银送到西方,是人都会眼红。
“他们如今占的地方都是抢来的,你可以抢,我也可以抢,咱们也可以抢。不过,大清的臣民喜欢安稳日子,咱们不抢,只能趁他们争抢的时候排兵布阵,把大好河山围成铁桶。”
“爷想的很好,前提是大清的将士得听您的。”石舜华道,“文武百官,贩夫走卒也得听您的,才会有人自愿选送一批茶师傅去教洋人种茶。”
“所以今儿跟四弟说起海南的事,只说先派闲散的八旗子弟过去,没有提派兵的事”太子叹了一口气:“孤以前跟汗阿玛提议,弘晅六岁时再立他为太孙,如今弘晅已六岁了,内务府和礼部没一点动静,他估计是想当着皇帝过太上皇的日子啊。”
“明年再不立太孙,妾身就叫娘家提醒汗阿玛。”石舜华道。
六月初,御驾抵达承德。康熙五年前命下面人修建的避暑山庄如今只修好一半,但也足够康熙和几个皇子皇孙住的,至于随行官员,自然是住驿站。
康熙心无牵挂,在承德住好几天才启行前往赤峰。
六月十三日傍晚,康熙抵达赤峰。早早接到消息的几个公主和蒙古各部首领已等候多时,因康熙有些累,一众人便没去拜见康熙。
翌日,早上,弘晅像以往一样用过早饭就去找康熙。到帐篷外面听到里面很是热闹,小孩冲不远处的侍卫招招手:“谁呀?”
“额驸们和蒙古各部台吉。”侍卫说完就问,“五阿哥要见皇上,下官帮你禀报?”
小孩摆摆手:“不用。”他皇玛法忙得不可开交更好,今儿就不用看书习字啦。正打算回去,听到个熟悉的名字,再仔细一听,是在说他。小孩眼珠一转,拿出康熙让他挂在脖子上,用来防身的小匕首,朝着帐篷就是一刀。
侍卫惊呼一声:“五阿哥!”
“谁在外面?!”康熙霍然起身。
“皇玛法,是我啦。”
康熙循声看去,之间左边多出一双眼睛,心中一紧,三两步走过去,又多个鼻子和嘴巴。
“你在干什么?!”康熙头痛不已。
小孩理直气壮:“偷听你讲话啊。”
“进来。”康熙看到小孩手里的匕首,万分后悔,“不准再割,从正门。”
小孩悻悻收回匕首放套里,挂回脖子上:“好吧,好吧。”
“这位是东宫的五阿哥?”格日乐图问。
康熙颔首:“最调皮,最调皮,没有比他更调皮的了。”话音一落,小孩进来,“你来干什么?”
“皇玛法叫我来的啊。”弘晅道,“您说的,迟到一刻钟就多写一篇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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