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门就碰到了张氏,张氏今日难得的见了叶长青竟然坐了滑竿,竟然欣慰的笑了笑,摸了摸他的头道:“傻儿子,你变聪明了。”
叶长青听到这话差点吓了一跳,这个精明的张氏不会发现了什么吧,好在张氏只随口这么一说,并没有别的举动了,看来只不过是一句简单的感慨罢了。
叶长青才放下心来,看来以后他的言行举止还要再小心点了。
下了滑竿,叶长青就和张氏进了寿安堂,花厅上首坐着的老太太,一副冗长马脸,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色严肃,两侧坐着二老爷和妻子陈氏,对面还坐着他的嫡子叶长源,加上他们娘俩,那么叶家的人基本到齐了,除了他爹大老爷了,也不知道什么要紧事,要来那么多人?叶长青虽然纳闷还是上前行礼道:
“给老太太请安。”
然而叶长青的话还没说完,老太太的脸就落了下来,开头一句就是:“你知不知道你闯祸了?”
叶长青有点懵圈,他才刚来这身体一会儿啊,难道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然而他把这身体的记忆都回忆了一遍,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的。
“老太太,你这话我就不明白了,长青病了这些时日,安安静静的,能闯什么祸?”张氏性格强,见不得有人冤枉长青的。
“老大媳妇你这脾气是越来越大了,理解你的人知道你是担心儿子,不理解的还觉得是缺少教养呢。”老太太刺道。
“媳妇再怎么说都是你当初亲自选的?有没有教养你岂会不知?”张氏还怪她当初挑了她,导致她嫁了这么个夫君,心里的怨气积郁很深。
叶长青默默在心里给张氏点了个赞,这辈子的娘亲战斗力不错,简直太给力了。
坐在下首的陈氏见这谈话越扯越远了,焦急的扯了扯帕子道:
“娘,您先消消气,还是先说长青的事?”她是老太太的表侄女,所以喊娘也是喊的很亲热。
叶长青不着痕迹的就打量了她一眼,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子,心里似乎憋着大招在等他呢。
“好好好,我不跟她不一般见识。”老太太温和道,不过很快就转变成一副怒气沉沉的样子。
“长青,你可知道你害得李大人家的公子落水了,到现在还昏迷不醒。”
叶长青一阵莫名,什么李大人,跟他又有何关系,不会随便哪个人落水都怪在他的身上吧。
“哪个李大人?”叶长青纳闷道。
“能有哪个李大人?还不就是次辅李阁老吗?你不知道你二叔这次能不能人阁就靠他了。”
“呃。”叶长青想起来了,京城是有这么号人物,如今当朝首辅马上就要致仕了,他是首辅的热门人选,所以在京城的名声很响。
“老太太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连他家公子是谁都不认识,又怎么会害他落水呢?”叶长青真是翻遍了脑海,也不记得曾经见过这么厉害的人物,要知道原身平时就是个书呆子,身边除了小厮,连个好朋友都没有,可以说是赤条条来、赤条条的去,跟别人站在一起的机会都少。
老太太也是有点懵圈,她也只是听了老二媳妇说了一耳朵,具体的什么情况还没有弄清楚呢,于是抬眼向陈氏看了过去。
“虽说你不认识,但此事还是因你而起,不过这落水的不是李公子,而是云公子。”陈氏就接了口道,她语调轻柔让人听不出一丝恶意。
“二弟媳,你这是要放迷魂弹吗?一会儿李公子一会儿云公子的,不要说云公子了,就连李公子我们长青都不认识,那个云公子又是什么人?”
“既然认都不认识,还怎么因我们长青而起,长青什么性格你不知道吗?平时风儿吹落了花都要伤心半天,你说他害人落水就更是无稽之谈了。”李阁老的儿子可不是简单的人,又牵扯出一个云公子的,张氏是怎么都不愿意叶长青跟这件事扯上关系的。
叶长青本来也想出声的,这个陈氏说话太不干脆了,绕来绕去的,心思也太深了吧,但是想了想,女人之间的争斗还是交给他这个彪悍的娘亲吧。
“怎么就不能了,你可知道那日李公子和承恩侯府的云公子刚出了院试考场,正在覆水桥为本次考试的难易程度打赌。”
“李公子觉得本次考试的难度太大了,他当时在考场的时候有一道题答不出来,差点急出病来了,而云公子却说本次考试的题目十分简单,他都提前半个多时辰就做完了。”陈氏接着道。
“二人就为这事争执起来了,李公子就说,如果这次考试没有人出来就被折磨晕了的,那他就从这桥上跳下去;而云公子就说若是这次考试有人出来就被折磨晕了的,那他就从这桥上跳下去。”
“两人本来只是随意开个玩笑的,哪里知道长青就在这时候出现了,还正好刚走到桥上就好巧不巧的晕倒了,你说这让打赌输掉的云公子怎么办?他又不是个傻的,覆水桥水深湍急,他自然不愿意跳了,哪里知道这个李阁老家的小儿子是在京城里霸惯了,见云公子不愿履行承诺,一脚就将云公子踹下了水。”
“所以这事本不是你的错,但是也是因你而起,李家不敢得罪承恩侯府,就把这事推到了你的身上,说是因为你云公子才会落水的,你说这时候正是你二叔要入阁的关键时刻,咱家可千万不能得罪了李家。”
“所以呢?二婶你的意思呢?”听着陈氏噼里啪啦的说了这么一大堆,叶长青终于反问道。
“所以,我们想着你代替李公子去承恩侯府道歉,将这事给揽在身上了,李大人必定会记挂着叶家的恩情,那么你二叔这次入阁也有把握些。”
叶长青的心里一万头“草泥马”翻过,什么玩意儿,典型的神仙打架,小鬼遭殃,这事儿跟他有什么关系,敢情他这个病秧子以后要晕倒的时候还得先选好地址了。
更不可思议的还是陈氏的态度,这本来不关叶家什么事的,承恩侯府虽然是云贵妃的娘家,这些年来云贵妃宠冠后宫,承恩侯府也跟着水涨船高,但是云家到底还顾着皇后的脸面,也不敢太得意了,所以在京城虽然有点张狂,但也并不是不讲理的,他们再怎么琢磨,都不会将这事怪到叶家身上的。
然而这个陈氏就这样急不可耐的,将才从生死一线捡回一条命的叶长青传到寿安堂,以长辈的身份命令他代替李家去云家道歉,想的也太“深远”了吧。
若不是他是穿过来的叶长青,心里承受能力还可以,要是换成以前没有经历世事的叶长青,恐怕早已气得当场晕倒了吧。
他凭什么去道歉?好处都在二房,对他们大房有什么好处?
他看了看一直坐在陈氏身边,不发一言的二叔,他只是端着茶杯悠闲的喝茶,就有一种作为上位者的气度。
“二叔,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吗?”叶长青盯着叶二老爷问道。
叶二老爷只是眼睑微垂,看着茶杯里的一汪碧绿的茶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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