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青的手像是僵住了,迟迟没有接过来, 她完全没想到这个白姑娘会对着他这个才见过两次,而且连面都没有露过的人送花, 她到底知不知道今日送花的含义?
叶长青迟疑的时间越长, 白姑娘的脸颊就越红, 到最后隐隐露出了几分紧张与不安。
叶长青对白姑娘这种娇俏、可爱的女子印象不错, 更何况她还曾经救过他的性命, 他明白这时候不管是她知道这送花的含义,又或者不知道这花的含义,他都不能再伪装下去了,他该对她坦诚相待了。
他伸出白净修长的五指摘下莲花面具,露出了他本来丰神俊逸的脸庞。
“如果是我,白姑娘这花还会送吗?”叶长青定定的看着白微微问道。
在叶长青摘下面具的那一刻,白微微看清了这个曾经让自己惦念了许多年、甚至还想过去寻觅的身影,却原来就一直就在她的身边,特别是梅州的那两年,他们还隔的那么近,她还从冰冷的河水里把他拖上了岸,她都没有认出他来。
这是多么大的遗憾,造化弄人,可终究上苍把对她的亏欠又弥补了回来,她看着面前仪表堂堂、风度翩翩的叶长青,脸上逐渐绽放出了美丽的笑容:“送,一样要送。”
叶长青这下只觉得自己这是挖了个坑把自己埋了,今日这花儿他是不收也得收了。
“但是我可能中不了状元。”
“不要紧,我爹说长得好看也可以的。”
叶长青的脸抽了抽,原来还可以这样,那时候你为何不说?还有这个裕亲王也太不靠谱了吧,择婿的标准就这样?
白微微的花儿还在叶长青的面前晃着,一阵微风吹来,散发出一丝若有似无的清香,叶长青似乎觉得这样也不错。
只是脑海却突然闪过了张氏那张慈祥的脸庞,不知道她可喜欢找一个郡主做儿媳妇?
“要不我回家和我娘商量一下。”叶长青不敢自作主张。
叶长青不接这桃花,但是白微微的手早就举累了,这时候就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似的,放了下来嘟起嘴巴道:“你这人怎么这么磨叽,我就送个花而已,你收就收,不收就不收,还要回去问你娘,我早就不听我爹娘的了。”
叶长青:这可是婚姻大事,再怎么两情相悦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这大夏朝的女子怎么比他以前待的几个世界都要开放?
但是叶长青既然答应了张氏,就不可能自作主张了,而且裕亲王那边也必定不会像白微微说的那么好过关的,如果这次会试他没有考中状元,单单以这幅好皮相就想娶走他的掌上明珠,就怕裕亲王府的人会觉得他这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又或者是目的不纯了。
也有可能是经过了前面三个世界的浸润,他已经彻底被洗礼的比这朝代的任何一个人都讲礼了,私定终生的事他做不出来。
看着白微微闷闷不乐的样子,叶长青这个直男也说不出软和的话来:
“等再过几天会试的成绩出来后,我和我娘商量看看,要不要去你家提亲。”
白微微眨眨眼:提亲啊,她原本只想谈谈恋爱的,既然要等会试成绩出来,那她得赶紧衬成绩还没有出来,进宫去告诉皇伯父,叶长青是他选定的郡马,一定要给他一个好的名次,不然她多没面子。
幸亏叶长青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不知道她此时的想法,不然这心脏都要呕死了。
白微微这样这一搞,恐怕圣上不是提拔他了,而是当场就摔卷子了吧:
“这选的什么郡马啊?考不上就想着走后门,休掉,休掉。”
叶长青不知道,还见白微微一副高兴的样子,还很有绅士风度的把她送回了王府。
而白微微这边一回到府邸,就准备换身宫装,进宫去找皇帝的,只是还没出门就被刚从外面回来的裕亲王给逮住了。
“你这是又要去哪里?”裕亲王面露不愈的问道。
“去宫里找皇伯父。”白微微可不管裕亲王的心情。
“你找他干嘛?我刚从宫里回来,圣上陪着贵妃娘娘去骊山行宫了,这几日都不在。”
裕亲王倒是好奇她这个女儿在外面受了那么大的委屈,此刻的心情却看起来很不错的样子,倒是坐了下来,和她慢慢聊了起来。
“那在会试成绩出来之前,皇伯父都不在宫里?”白微微急道。
“你要干嘛?”裕亲王一下子坐直了身体道。
“当然是希望皇伯父能看在我的面子上,能把成绩动一动了。”白微微哀怨的道。
“哈哈哈!”裕亲王就是大笑三声道:
“你这傻丫头终于也知道受人欺负了,要反击回去了,你放心,我刚刚进宫就是为了你的事,那个云家的姑娘凭什么跟我们皇家的姑娘比,若不是我们皇家,他们云家还不知道在哪里挖煤呢,还真是得了失心疯,敢踩着你往上爬,我说什么也要圣上把那云如深的状元之位给撸了下来。”
“呃,呃。”白微微呃了两声,她还说她爹怎么就知道了她的想法呢,却原来压根就不是一件事,只是看着她爹一副慈父的模样,她又不好意思说出自己的想法,只有焦急的等着会试的成绩出来,期盼着叶长青能考个好的名次,来她家提亲了。
转眼就到了三月十五这一日,会试放榜的日子,这可是京城三年一度的大事了,上千名学子聚集在贡院门前焦急的等待着榜单,文人学子汇集在茶楼、酒馆商谈着榜单,就连街边买包子、馒头的也能随口吆喝两句:“客官,今年谁是状元郎啊?”
虽然叶长青早就练就了“金刚不坏”之心,但因为有了云如深这个关系户头号对手,还有个白微微郡主在等着他上门提亲的事,是以他今日的心情还是有了丝丝波动,似是有柳絮轻轻拂过,引起一阵的涟漪。
天才放亮,叶家一干人等早就聚集在了鹤寿堂,平时空旷广阔的鹤寿堂此时却透着一股紧张、焦急的气氛。
众人纷纷聚精会神的坐在那里,纹丝不动,连话都不说,除了陈氏就跟个没事人似的坐在那里不停的吃杏仁,那嗑杏仁的声音一声一声的,在这安静的空气中异常突兀,叶老太太本就跳个不停的心脏,此刻更是随着她那一声声的响跳的更加厉害了。
突然她猛烈的捂了心口,终于忍不住的训斥道:
“你不想等,就下去吧。”照顾到她是她的表侄女,又因叶长源的这个情况,叶老太太的话倒是很温和。
“哼!”陈氏甩了甩帕子,不冷不热的道:
“我不走,我还等着我们青哥儿中状元呢。”这话如果在别人嘴里说出来绝对是好话,但是从她的嘴里吐出来就极其讽刺了。
众人早已知道了她这性情,都选择性的屏蔽了她的话,谁知道她的话音刚落,门外就响起了蹬蹬的声音。
大管家急急的跑了进来,因为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心里有了准备,这一次虽然心情更加激动,但是好歹开头第一句话就把该说的都说了出来:“大喜啊,少爷是第一名,会元,会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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