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叶母的那一双已经做好了,这是第二双是要做给叶父的了,叶长青已经轻车熟路了,他手上灵活的穿线,脑海里却在想着今年武举和文举的事,大概是为了显示文人的地位吧,文童和武童的县试考试时间都在二月,只是武童考试时间要排在文童的后面,都是由知州主持。
文县试的时间是从二月十日到二月十五日,一共五天,武县试的时间则是从二月二十日到二月二十三日,一共三天,他是要参加两场考试的人,当然要把这时间控制好了,他正计划着这考试的时间安排,叶老爷却在这时静悄悄的走了进来。
看着坐在椅子上像个小姑娘家似的绣鞋子的小小的身影,穿着白色的衣衫乖巧的模样,叶老爷直到反复确认了三次,才敢肯定那就是他的那个傻儿子了,只三个月不见他又瘦了很多,只是好男儿不好好习武,却跑来绣花,学那女子的模样,这成何体统,他们叶家的儿子不允许有这样的绣花枕头。
“长青,你在干嘛?”叶老爷反复换气才忍住了怒火,憋住了声音问道。
叶长青听到叶老爷的声音也很是惊喜,他还一直等着他回来,要跟他过几招了,收完最后一针线,抬头就对叶老爷露出了一个笑脸。
“爹,你快来看看,我给你做了双鞋子,你穿看看适合不?”
叶老爷的满腔怒火硬是被压在了胸腔,憋得脸色发紫,他反复对自己说,冷静,冷静,这是儿子的一番心意。
只是当他伸手接过那双比妻子针线还好的鞋子时,终究忍不住对着叶长青反手就是一拳,叶长青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深深受了一拳后就灵活的避开了叶老爷那似秋风扫落叶的一腿,很快两人就开始切磋起来了。
你一拳我一脚的,两人打的精彩但也只是点到为止,直到叶老爷觉得可以了,才停下来道:“是有所精进了,只是你这出招的时候切不可犹豫,战场上瞬息万变,你稍微的一个迟疑可就是性命之忧,你可记住了。”
叶长青认真的点了点头:“多谢父亲教诲。”只是他此时的心理却有点分不清,他的迟疑是因为面前的是叶老爷还是因为他骨子里本就不是好斗的性格,就像他爹说的那样,战场凶险,如果是后者他还得继续克服这心里障碍了。
只是这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还得留待后续,叶长青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鞋子复又递给叶老爷道:“父亲,你就收了儿子的一片孝心吧。”
怎么又到了这一双鞋子上了,一个大男人拿绣花针也亏得他做的出来,居然还不嫌臊。
叶老爷的脸色简直有点像是吃了苍蝇,他又没有一个女儿,如果换成是他的哪一个女儿做的他估计要笑的睡不着觉,然而这偏偏确实唯一的儿子做出来的,他可是要传承家业的,要不是他一切表现正常,他还以为他这傻儿子的病还没好呢。
他压低了眉头,终是背紧了双手,沉了沉调道:“这鞋子我就先不穿了,等你中了秀才,我再来穿。”
叶长青………怎么送个鞋子还跟考试扯上关系了,他这还是挖了个坑把自己埋了啊!
他还想反问叶老爷一句:“不知您说的秀才是文秀才还是武秀才?”
只是当他看着叶老爷貌似十分憋屈的面容,终是闭了嘴。
第57章 傻子09
等叶老爷走后,叶长青才悻悻的收起了鞋子, 他也很无辜啊, 本来都准备动手给自己做一身衣裳的, 硬是克制住了先给叶父、叶母做了鞋子, 把自己的衣衫都推后头了,他那么爱美的人,能这么想就是大大的孝心呀!
算了自己的衣衫还是留到童生试之后吧,现在要紧的是目前的两场考试,他哪还有时间分心来做衣裳。
按耐住爱美的心,叶长青就和王大成、李铁球三人开始准备报考相关事宜了。
等真正报名的时候,叶长青才知道这武举报名考试之复杂程度, 文童想考文秀才同他的前两世一样只需要五人联保, 再由禀生担保即可, 然而武童生的考试做保却更为麻烦,需要由本县的武举人、武官、武秀才、教习为其做保,开明具结才能应考。
叶长青开始还不明白这武举的做保程序为何会如此复杂,直到问了叶老爷才明白, 原来朝廷这样规定也是有他的道理的, 毕竟习武之人不像文人手无缚鸡之力,武人脾气大,又有功夫在身,就怕其中有的人有案底,这古代的身份路引系统又没有现代的电子身份证制度严格智能,很可能就会有一些江洋大盗或是亡命之徒改换身份过来报名。
见叶长青似有顿悟的样子, 叶老爷又道:“这还不算复杂的,如果是军中的官兵想要参加考试,还得由本营的参将、守备印结才能报考。”
“原来朝廷对武官的戒备之心可以说是到了防微杜渐的地步了。”叶长青不由感叹道。
叶老爷却是觉得奇怪,他的这个儿子不懂得社会险恶、环境复杂,但却蛮了解文人那弯弯绕绕的那一套,只是自从他好了之后,他这一年观察下来,只觉得他是一个天性纯善之人,如果走文举的路子可能会更适合他,只是生在他们叶家走武举的话,他还是真有点担心他的生命安全。
想起英勇牺牲的嫡长子,叶老爷不无担心的再次叮嘱道:
“所以,咱们习武之人身边环境凶险不比文人动动笔杆子就好,你以后还需得多注意,凡事都留个心眼知道吗?”
叶长青应了一声,就出了门来到云矿的屋子里,打算和他商谈着一起弄文童考试的五人互结事宜。
才入春天气仍然有点寒冷,云矿屋门前种了几株腊梅,这时候却开的正香,屋门敞开着,他正伏案看书,见到叶长青来了,还是抬起头给了一个询问的眼神。
只是当听叶长青说考文童县试时,原本没什么表情的他惊的手上的书本都掉了下来。
“你是说你也要考文秀才?不是武秀才?”云矿的脸上明显写着不可置信,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嗯。”叶长青只是淡淡道。
“表姨母、表姨父知道吗?”
“他们还不知道,我就打算自己一个人偷偷下场试试,免得让他们操心。”
听到这里云矿才似乎是突然顺了气似的,整个人也轻松了下来,叶长青说的好听是怕父母操心,其实是怕他们知道后根本不让他去考吧,他这个才在丙班那样的差班就读一年的学生就要考文举,那他们甲班所有埋头苦读的学子岂不是都可以蠢死了。
原来这就是一场闹剧,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正做着那不切实际的白日梦呢。既然他喜欢做梦,他何不成全他,到时候他和他两厢一对比,他就知道自己有多么好笑了,青州城里还没出现过他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呢,他又何乐而不为呢。
“好,你我二人,我再找三个同窗刚好五人互结。”云矿愉快的说道。
叶长青眯眼看着面前表情变幻的云矿,也是在心里叹了口气,他原以为他的心性已经变了,对他也不再是那么敌视了,却原来还是跟以前一样一点没变,只是手段变高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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