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恨他,于她而言最重要的人都因他离开了她,而他明明可以阻止那一切发生的,可他没有,那个时候是真恨他的,可邱夏没办法骗自己,就算更名了邱夏,她的心中还是会想他,忍不住的想他。
邱夏踢了鞋子靠近凌末蜷了过去,她的手与他的交握在一起就放在她的心口,这一刻是从未有过的满足,知道了这个,便够了。
这夜邱夏睡的极不踏实,梦里她回到了张家,张家老爷和夫人坐在堂下对她一脸慈祥的笑,哥哥也立在一旁对她笑,画面一转便是平安与凌晔一起立在那凤仪宫的门口,他们也在朝她笑,一转眼却毫无预警地撞上了夕秋那张狰狞的脸,这一吓,邱夏便醒了。
“做了噩梦?”
邱夏往凌末怀里靠了靠,闷声问道:“什么时辰了?”
“再有一刻,便是牟时了,再睡一会儿罢!”
不知是不是有凌末伴着,邱夏迷迷瞪瞪地果然又睡了过去,再醒来是被一阵哭闹声给吵醒的。
邱夏揉了揉太阳穴,眼睛被窗外的日光刺得有些胀疼,听着外面的哭闹声,心里一惊瞬时醒了个透。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近期要准备考试,可能会一周一更,谢谢跟文的读者支持!
☆、第二十四章
“让他进来。”
凌末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抚,邱夏回以微笑便起了身。
邱牧跑进来的时候,看见了邱夏便一股风似地钻到了她怀里,一张小脸不知是被什么吓着了,白的过分。
“叔叔快去看看,娘亲怎么叫也叫不醒,爹爹抱着娘亲也不管我了……”说着便又抽噎着哭了起来。
邱夏心口猛地一纠,竟有些疼,她揉了一会儿便抱起邱牧,匆匆与凌末打了招呼便跑了出去。
凌末等她离开,眸子里渐渐阴沉起来,那微扬的唇角此刻紧紧抿着。
“你这招果然厉害……”
凌末抬头瞧着走进来的人,冷冷道:“是么!”
顾玉清摇头啧啧了半晌坐在床沿,又道:“不过她这一死,你那招的威力便弱了几分。你既已知晓她将你的境况透露给他们,还巴巴地等着他们前来刺杀,为的什么?堂堂一国之君不顾自己安危就为了骗那女人的心?”
凌末不置可否,眼下夕秋已死,张嫣怕是不能从她嘴里听到她当初所为,如此一来,张嫣心中的冲击便小了几分,那对自己的恨意怕是也不能为此弱了许多,想至此,凌末眸中闪过一抹寒光,那女人死的太无价值。
“可掌握了他们行踪?”
顾玉清神色一凛,摇了摇头皱眉道:“这次来人并不多,想来他们并不是全然相信了那女人的话,如今既已确定你在此处,他们怕是要用尽全力也要取了你性命的。”
凌末也已料到这个,这地方决计是不能久待,如今目的已然达到,更没有留下去的必要,“可有昭云的消息?”
顾玉清挑挑眉,言语间不禁多了些戏谑意味,“我那妹妹向来最宝贵你,放心,你深受重伤又是这般境遇,她定拼命地赶路也要把救兵给搬来的。”
凌末瞟他一眼,又紧抿了唇。
“哥,夕秋她……”
邱夏推开门便见邱成瘫坐在地上,他的怀里抱着已无生气的夕秋,邱牧见了娘亲,便挣开邱夏跑了过去,偎着夕秋凑了过去,呜呜咽咽地唤着“娘亲”。
邱成空洞的眼睛有了一丝生动,他木然地抬头看了一眼邱夏,便起身抱着夕秋缓步走到床边,将夕秋放了上去,不顾邱牧那声嘶力竭的哭声,只安静地坐在床边凝视着自己妻子。
“祖父祖母是,父亲母亲也是……如今,嫣儿也是为了那秘密才与凌末做戏的么?”
邱夏脚步一顿,垂在衣袖里的手不禁颤了下,她怔怔地望着邱成,他知道了?
邱成微微一笑,转首看向邱夏,缓缓说道:“嫣儿就从未奇怪当年的事么?”
“当年?……”邱夏徐徐吐出这两字,思绪便又回到那夜宫变,那场让自己差点丧命的宫变。
“我久居南陲,怎会恰好在那个时候出现在了京城,嫣儿就从未想过么?”
“你……”邱夏只觉一阵胸闷,脚步也不觉往后退了一步,许久才询问似的颤声道:“不是巧合!”
“都道你我一胞双生,可你遇难,我却未能心有灵犀……嫣儿,是有人告诉了那次宫变。”
“是夕秋……”邱夏望向床上安然似睡的夕秋,怎么会,怎么会真的是她!
“当年一事,双亲入狱,却独独夕秋无事还寻到南陲,嘱我双亲令我不得回京,我心中生疑问,她一番措辞却又无懈可击,可到底经不起推敲,果然,没过几日她便跪在我面前将一切和盘托出,摧我入京搭救与你。”
“怎么会?她不是与你一道离了京,怎会有机会与外人私交?”邱夏被邱牧那揪人心疼的哭声扰的一阵眩晕,虽心知邱成所说不假,却怎么也不能相信。
“那时生意上出了事,我便现行离京,未曾带她。至于她与戴氏如何结识,其间缘由,夕秋也未详说……唯有一点,我却信她,她与你我二人相伴长大,万万不会成心加害你我。”
邱夏此时早已乱了章法,与夕秋相伴时光从脑海匆匆撇过,那个时时照顾自己的夕秋,那个见了哥哥会脸红的夕秋,她有什么样的苦衷,会出卖他们兄妹二人,邱夏实在想不通。
“以嫣儿对凌末的了解,他会放过我?”邱成坚定的瞅着邱夏,这答案他与邱夏都再清楚不过。
“他们既穷追不舍,嫣儿,双亲之仇,我们定要戴氏数倍奉还。”
邱夏浑浑噩噩地回到房间时,凌末正靠在床头出神,他听了响动望向邱夏,微微一笑,“你回来了?”
邱夏亦回望着凌末,凌末可知夕秋的背叛,他与其间之事可有关联?
“怎么了?”凌末瞧出邱夏异常便动了身子想要下床,邱夏忙走了过去,按着他又靠了回去,勉强笑道:“夕秋的事太过突然,我一时接受不了……”
凌末单身摩挲着邱夏的脸颊,多少有些安抚意味,邱夏凝视着那双无比温柔的黑眸,心中忽然一阵发凉,就是这样的凌末,你永远猜不到那温柔背后藏着怎样的算计。
翌日,诸人便又动身回京,可邱成却因着夕秋之死执意留在陵南郡,邱牧小小年纪经了此事,一夜之间便变的沉默了许多,他见了邱夏也不再似往常那般围了过来叽叽喳喳地吵个不停,只离别的那天,他松了邱成的手跑过来拉住邱夏,低低说道:“叔叔一定要好好的。”
邱夏心尖一疼,那软声软语透着些许小心,透着些许希冀,却也透着些许的不确定,“叔叔保证,我一定好好的,我还要看着邱牧……”邱夏话语一顿,复又说道:“我还要看着张牧长大娶妻生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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