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偏且执_Shineo【完结】(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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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往寝室的路黑灯瞎火还不短,唐诺踩着6厘米的高跟鞋,走着走着嫌累,于是脱了高跟鞋赤脚走回去。被晒了一整天的水泥路上带着余温,偶尔有小石子硌脚。

  突然想到最近正在听的一首英文歌,不自觉便哼了出来:

  God rest ye merry gentlemen 上帝赐予你快乐,先生们

  Let nothing you di□□ay 让万事充满希望,无事令你惊慌

  Remember Christ our S□□ior 请记得基督,我们的救世主

  Was born on Christmas day 诞生于圣诞节

  To s□□e us all from Satan's pow'r 为从撒旦的力量下挽救我们所有人

  When we were gone astray 在我们误入歧途之时

  O tidings of comfort and joy 噢,天赐福音,带来舒适与喜悦

  Comfort and joy 舒适与喜悦[1]

  ……

  唱了一段才发现,走的这条路实在太过寂静,她都没遇到什么人。

  于是安静下来,脚下步伐加快。走了几步,又觉得不对,似乎……似乎有人跟着她。

  唐诺停住,有些不敢转身,于是干脆撒欢子一路跑到了研究生宿舍楼下。

  回到宿舍脚有些痛。

  唐诺打来热水泡脚。刚整理好一切,接到徐行知的视频邀请。

  “宝贝,舞会结束了吗?”

  “没呢,我自己先回来了。”

  唐诺躺在床上,身上裙子没换下来。十根脚趾头现在干干净净,白白嫩嫩的,真好看。唐诺自恋的想。

  “你穿着舞会那一身衣服?”

  俩人聊了一会儿,徐行知突然问。

  唐诺点点头。之前在去舞会前,黎佳佳用唐诺的手机给她拍了张照片,方便她发给男朋友看。徐行知自然是已经见过这一身的,赞不绝口,在手机另一头吃飞醋。

  “让我看看。”徐行知说。

  “看什么?”

  “看看你今天的穿着。”

  “不是看过了吗?”

  “没看够。你把摄像头往下。”

  唐诺把摄像头往下,发现屏幕上变成了自己的胸。感觉很奇怪,于是又恢复到脸,说:“流氓。”

  徐行知在另一端笑,说:“你靠后一点,我想看全身。”

  唐诺靠后一点,整个上半身都能看见了。

  “还有腿。”

  唐诺随意晃了晃手机,没好气的说:“是不是脱了衣服更好?”

  徐行知似乎没有被发现的羞愧,反而说了句“talk dirty to me”,唐诺翻了个白眼,说:“走开。”

  “让我好好看看你。”徐行知悻悻然要求。

  屏幕上都是唐诺的脸。聊了一会儿,徐行知又要求看腿。唐诺烦躁,挂了电话。

  唐诺和徐行知在大三刚开学的时候在一起。之前的同学两年,他们连话都没说过几句。

  直到之后的某一次班级出去聚会,找了个别墅。唐诺没去凑K歌的热闹,一个人打桌球。不够宽敞的小室中只有唐诺挥杆撞击的声音。

  唐诺的桌球是高中时跟闺蜜们学的。她们三人行必有我师,一人教了另外两人一门擅长的技术。

  唐诺教的是唱歌,每天早自习混在一群苦读课文的声音中练嗓子;何小安教的是下厨,每每遇到学校停电或放假第一天,就一起到她家里的厨房去鼓捣;薛一琴教的是桌球,一手桌球打出了“桌球女神”的称号。

  不知道她们现在过得怎么样了。唐诺心想。

  独自一个打桌球不讲究什么规则,但因为没有玩法浑浑噩噩,打了半天,桌子上剩余的球还很多。徐行知来的比较晚,桌球室在负一层,他下楼看到了唐诺。

  很奇异的感觉,两个人之前一直没什么接触,也没有经历过暧昧期。

  徐行知壮大胆子走过去,说:“咱们一块儿打吧。”

  “我技术很菜。”唐诺坦诚。

  “没关系,我教你。”徐行知挑了一根比较和手的杆,“打残局还是重来?”

  “嗯……重来好了。”

  于是俩人把球整理好了,徐行知开球。

  ……

  那天也没做什么沟通,整个台球室便回荡着球与杆、球与球之间撞击的声音,间或夹杂着徐行知对唐诺动作的指导。

  直到后来班长叫人上饭厅吃饭,拿着一次性碗筷参与班级聚餐,俩人隔着丰富的菜肴对视了一眼,目光里就好像比往常多了些东西。

  那次聚会结束后没多久,俩人便在一起了。

  数学系本就僧多粥少,班花这棵好白菜竟然被徐行知这只自己班里的猪给拱了,一时间徐行知的钱包八百里告急。

  徐行知对唐诺说:“大一大二便很关注你,但是班上关注你的男生太多。”

  唐诺看徐行知,对方长相清秀身材健美,因着唐诺大喇喇的目光微微有些羞赧。唐诺说:“大一时我们寝室评选班草,我选的你。”

  哦。那咱们为什么现在才在一起?俩人心里疑惑。

  [1]圣诞颂歌God rest ye merry gentlemen

  ☆、打火机(1)

  刚下过雨,壹大的排水系统优良,不多时地面便干了。还记得雨水曾到来过的只有以极缓慢的速度滴答着水的路边树叶。

  但因为入秋而枯黄,绿色不再青翠欲滴,剩下的生命感寥寥无几。

  今日无事。

  应尧之绕着壹大校园开了一圈。本以为唐诺到了壹市至少会联系一下他这个“表哥”,但他想错了。连着一个月,她甚至连个信息都没发过。

  说好的遇到事找他帮忙的呢?女人说的话果然不能全信。

  应尧之把车停在男研究生公寓外,离女研究生公寓不远。隔得远远的距离,只能看到那一栋墙的窗户,在阳光下闪着隐约的光,分不清谁是谁的。

  他靠在椅背上,手里把玩着的打火机是Zippo的最新款,上面印了一匹雪狼。简单的勾勒,这面无表情的畜生的眼睛里竟似乎在酝酿着一场风暴。他看到觉得有缘,便买了回来。

  按照唐诺的习惯,今天必然是要出门玩耍一番的。她喜欢旅游,喜欢一个人到处逛。内心强大的女生,不需倚仗任何外物而存活。

  就如同舒婷笔下的木棉,不借高枝炫耀自己,不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与橡树的根在地下紧握,叶在云里相触。

  应尧之心里痒痒的。

  所以他就像一个可有可无的影子一般,像轻易不得见人的暗卫……他想出来,暴露在阳光下,就要……折断她的翅膀?

  顶着一张小鲜肉脸的王世坤骑着自行车,对数字敏感的他轻瞟了一眼便认出车款式和车牌号。急忙刹车,一条腿撑在地上,轻轻叩了三下车窗。

  “应大哥,你怎么在这儿?”待车内的人露出了熟悉的面孔,王世坤带着几分惊喜。

  应尧之是王世坤的偶像,埋藏心底的那种。他和应尧之在几年前便因为壹市的一场竞赛而认识,后来从事的行业有关联,两人没有断了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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