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的大概就只有这些事情,他们把我抓住之后就一直关在甲板下的监牢里面。”
伦恩这时身上的所有伤口都已经清理干净,破烂的脏衣服也被换下来,样子终于看起来没有之前那么那么邋遢可怜了,他正在对威廉说他所知道的关于卡彭特的情报。
“没事的,你能够活着返回布尼塔对我们来说已经算是幸运至极的事情。”海尔默一族无人生还本身就是便宜了女王的事情, 让她手中又多握住了宗教掌管权,这样权利的集中对其他人绝对不算是好事, 但现在伦恩还活着, 等回到布尼塔之后女王就不得不再把权利按照法典返还给伦恩。
虽然是这样说……这种年纪的小孩, 在现在这样的情况孤身一人回布尼塔同女王争权本身就相当于是一个笑话了, 不过这也并不是威廉该管的事情, 他也不想过多插手。
“等回去之后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处理,最近这段时间就好好休息吧。”说着,威廉就从有些简陋的木板床边上站起身,对于威廉来说一个都还没有到十岁的小孩能够承受那么多事情已经算是奇迹, 他从开始就没有期待能够从伦恩那里得知到什么十分有用的东西,毕竟现在有安娜,卡彭特再次现身只是迟早的事情。
当然这也是问题所在, 如果卡彭特现在就出现,那么他们是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虽然说是能够拿安娜来当人质……但那并不是保险的计策,不确定因素太多了,这样想着威廉就又一次走进了关押安娜的那间储物室。
威廉进去的时候就看见安娜低头在用牙齿咬着铁链,场面太过于智障他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你这样,牙齿不痛么。”
“……!”直到威廉说话安娜才反应过来屋子里面有人进来了,她尴尬的松开铁链抬起头“还、还好吧……”
“我有事情要问你。”威廉也懒得管安娜,反正不管她怎么折腾那条铁链没有钥匙都是打不开的“卡彭特他们在哪里。”
“你问我,我怎么会知道……我可是在他们消失前就被打进海里面了。”
她在说谎,威廉明确的有这种感觉,伦恩之前说过,她和卡彭特的关系绝对非常紧密,并且还是紧密到奇怪的程度。
那么安娜会落在海里肯定就只是单纯的意外,毕竟那个时候船只碰撞的很混乱,珂丽娅的后侧方是被他们先上去的船撞塌了一小块地方,绝对就是那个时候安娜和伦恩都被撞进了海里,然后碰巧‘柯丽娅’消失就是在安娜掉下去的那一瞬间。
“和卡彭特扯上这么深的关系你觉得真的是好事么,我可以帮你消除女巫的烙印,并且帮你安排一个安全的地方生活,只要你告诉我卡彭特他们现在在哪里。”威廉这次说的倒算是真话,因为他已经确定了安娜是普通人,所以消除烙印他可以做到,但安排安全的地方生活,大概的意思就是在监狱里面没有生命忧患的度过下半生。
这个人的意思绝对是帮我消除了烙印之后把我关在什么地方……即便是在感觉脑袋有些昏沉的情况下,安娜的反应依旧十分快:“如果你还是觉得我会告诉你些什么的话……最好还是放弃,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听见安娜这么挑衅威廉也不觉得生气,面对这种嘴硬的囚犯他早就习以为常了:“经常有人对我说‘我什么都不会说’。”他用没有什么波澜的语气对安娜说。
“所以我就觉得很奇怪,一开始大喊大叫着说就算是打死我我也不会说,到最后还是神志模糊的跪在旁边把该说的都说了,这样有什么意义。”
惨了,要被打了,安娜背后开始冒冷汗,看来这家伙之前拦着那些守卫不让他们打她是在惦记着要治好后再开始打,免得一下子打死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真的……”
为了避免皮肉受苦只能想尽办法乱说了
安娜开始没有丝毫骨气的掉眼泪:“求你了,我真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卡彭特他只是把我当做发泄用的玩具而已,我也没有办法。”
“我的脖子上有女巫的烙印只能不停的到处躲藏,在逃难的途中上了一条商船,结果那条船被卡彭特给劫了,我被他抓去船上虐待……这都是真的,我一直在想办法逃走,但是他总是不太想要我逃走,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
“可是只要待在卡彭特身边我就不用很担心自己的安全,我也知道这样是错的,但是、但是……我、我也不知道……”说到这里安娜哭的更凶了“收养我的老人也去世了,所有人都要抓我,要杀我,我明明之前只是安分的在药房里面帮爷爷磨药,卡彭特他……他每天都强迫我,我真的很讨厌那种感觉,但是这样能活下来的话我也…”
卡彭特在海的另一侧疯狂的打着喷嚏
“我只是个普通人,面对这样的事情我真的什么办法都没有。”安娜哭累了开始一颤一颤的打嗝“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威廉没想到安娜会说这些,但对于安娜说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他肯定还是抱有怀疑,毕竟之前卡彭特甚至让安娜化妆成商人家的小姐混进布尼塔绑架了海尔默家的少爷,安娜的作用肯定不仅仅是玩具而已,不过卡彭特那个家伙也还真是混蛋,连这种年纪的小女孩都要下手。
果然海盗都是些失心疯的畜生
“你就在这里面自己好好考虑一下吧。”威廉说着就要准备离开储物室,不知道为什么,只要看着安娜他总是会想起布尼塔里那些和她年龄差不多的贵族小姐,那些女孩都一个比一个娇贵,可能一辈子都受不了指甲盖那么大的伤口,甚至有人稍微大声点对她们说话,她们都会立刻包起眼泪。
而面前这个即便是在哭,也还要不停撒谎……某种方面来说还挺好笑的。
“我也没有审问女人的兴趣,所以如果你能想通我会很开心。”他站起身将一边的毯子扯下来丢在安娜身上“既然你都说了你并不喜欢卡彭特虐待你,那么为何不干脆倒戈到我这边来呢,把卡彭特的所在地告诉我你就能脱离烙印的束缚了。”
说的还真是悠闲,安娜刚刚哭过还没有缓过劲,喉咙还有些哑:“我说了我真的不知道。”
“是么。”威廉也不在意,起身朝外走去“过会儿再见吧。”
“……”
好累,真的好累,和这个少将说三句话就像是和卡彭特说五句话一样累,脑子必须不停的转,不转好像下一刻就会被掐死……安娜把搭在她下半身的毯子扯上来盖住肩膀,现在她还昏的要死,身体也有些发烫,估计是发烧了。
唉…
幸好在被抓住之前乌提尔已经把她的瘾子给治好了,不然在这种情况下犯瘾那岂不是更加难受,在安娜东想西想盖着毯子就快要睡着的时候,她听见了有什么东西吱呀打开的声音,好像是门被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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