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先生_咬春饼【完结】(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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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明川身体里的酒精,被这把火给烧了起来,他沉下脸色,“我警告你,你爱干嘛干嘛,但别打着赵家的名号在外头招摇撞骗——别以为我不知道。”

  初宁脸色僵了僵。

  “这个圈子只有这么大,来来往往都是那些人,做过的事,说过的话,你以为你聪明,多的是人给我递话。”赵明川冷笑声一笑,“你以为你有什么能耐?——迟早要吃大亏。”

  “砰!”初宁把水杯往台面上重重一磕,水花四溅。她脸上一个豪迈的滚字:“你是不是有病?”

  寂静森然的夜,气氛泛起潮闷的腥味。

  初宁话少,但真正被惹怒时,化成一团刺猬,每一根都能精准无误地往敌人身上扎。她向前一步逼近赵明川,仰头看他,“我有没有能耐,时间自然会证明,但你,你要真的有能耐,怎么还会被谈了三年的女人甩?”

  赵明川脸色一白,胸中尖锐创痛。这丫头太狠了,掐住七寸一招致命。

  那是他一生之中,最大的失败。

  赵明川已经压制不住,腹下窜起乱火,他伸手狠狠掐住初宁的手,戾气森然恨不得将这个妹妹碾碎。

  “信不信我掐死你。”赵明川眼底发潮,冷得人发抖。

  初宁被这猝不及防的动作弄懵了,水杯掉在地上,噼里啪啦碎成了玻璃渣。

  动静凶猛,沉睡的赵家被惊醒,半分钟后,大宅灯火通明,像是雷雨前夕的一道明亮闪电。

  第10章 小神棍

  谁年轻时没有爱过一个姑娘。她集世间美妙于一身,又让人铭心刻骨一辈子。

  这是赵明川心里最深刻的一道疤,数年过去,好了表皮,里边仍是断骨挑筋。他身边的友人、下属、亲眷,都是缄默无言,不敢提一个字。

  只有初宁敢。

  那股不怕死的韧劲,跟他身上一样难驯的野性。强强硬碰,让赵明川十分恼火。

  初宁被他掐得差点断气,却仍一声不吭,咬着嘴皮承受住,目光半分不避。

  “你他妈就在找死。”字字带刀,赵明川把她按在墙壁上。初宁脸都白了,大口大口地喘气。

  屋里的阿姨最先赶来,不知所措地劝架:“川儿哥,快松手,小宁要憋死了。”

  陈月下楼的脚步声匆忙又惊慌,“明川,明川,使不得啊。”她担心女儿,但又不敢忤逆这位大公子,手伸在半空,想去拉他手臂,但又不敢碰。

  初宁甚至都尝到了喉咙口涌上来的一丝血腥味。赵明川终于松手,那种眼神凶残又不屑,他指着初宁,“再有下次,你试试看。”

  赵明川摔门而去。

  保姆阿姨赶紧去扶初宁,心可疼:“都是老虎脾气,这可怎么得了哦。”

  初宁根本说不出话,一个劲儿地猛咳。

  陈月手忙脚乱地给她倒了杯水,拍着她的背顺气:“赶紧喝点,慢慢喝,别急着说话。”

  初宁脖颈上的红印都泛了紫。陈月是又心疼又觉得受气,“他晚上喝了酒,你又不是没看见。再说了,我早早提醒过你,不要跟他争执,不要跟他争执。哎,你看,吃亏的还不是自己?”

  初宁已经缓解很多,嘶哑着声音开口:“你为什么这么怕他,他是多长了一只眼睛,还是多长了一条胳膊?”

  陈月是有心维系安稳的局面,奈何这只老虎女儿不听话。她也有怨气:“咱母女俩是什么情况,你应该心里有数。我走到今天我容易吗?讨好这个照顾那个,生怕哪里没做好,给人留下话柄背后议论。”

  这倒是陈月积蓄多年的真情实感,她憋不住都倒了出来:“宁宁,你不要这么好强好不好?服个软,我们在这个家的日子都好过。你和你大哥这么作对,传出去到底是你吃亏,面子不好看啊。”

  初宁眉间皱痕已经冷下来,她说:“我不像你。”

  陈月不解。

  “我可以不要面子,但我要骨气。”

  半夜一场闹剧壮壮烈烈,赵明川走后没再回来,而初宁也是一宿难眠。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爬起又睡下,两点多开起电脑想用工作催眠,但不走心,脑袋空白一片。

  初宁索性放弃,合上电脑,从抽屉里摸出一包烟,坐去飘窗盘着腿儿,对着城市吞云吐雾。

  第二日,天还没亮她就回公司了。

  宁竞投资在四环附近,前年才搬到这座月租金近十万的大厦。创业之初特别辛苦,节约成本,就在一座居民房里挂牌开工,期间辛酸史也有一本字典厚。

  上午九点开过例会,初宁把与金木北城的项目合作提上日程,这就是昨夜赵明川提起的。早些年做传统加工业,如今转型没多久,跟着潮流一块做VR。这个老板叫徐有山,中等身材,是个话痨。提着个LV的公文包也像山寨——看起来是不怎么靠谱。

  他手上有一个VR眼镜的制作订单,标的额有两百多万。说白了,他有项目,但是缺少资金链。两人共同认识的一个朋友,就牵了根线,让两家公司对接业务。

  这对初宁来说,算是一笔大生意。加之又是熟人引荐,顾虑成分自然要少几分。至于赵明川昨晚说的那番话,十有八九是故意的。

  这人的德性……

  初宁轻轻嗤了个“呵”字。别指望他能为你谋好事儿。

  办公室响起敲门声,初宁脚尖点地,顺力把椅子给转了回来,“请进。”

  关玉推门,堆了一脸的笑,“我家今天煲了鸡汤,反正路过,就顺手给你捎了份。”她右手勾着保温饭盒,看她一眼:“嗯,今天这条丝巾挺不错的。”又问:“昨晚还顺利吧?没和你大哥怎么样吧?”

  初宁敛了眉眼,“没。”

  关玉:“你看你的脸色一点儿都不好,得补补气血了啊。”

  “是吗?”初宁从抽屉拿出化妆镜左瞧右瞧。昨晚没睡,所以她早上的妆容比较浓,特意抹了大红唇提气色。

  关玉把保温杯搁桌上,说:“昨天放我鸽子,今晚上可不许借口了啊。陪我去吃刺身。”

  “你还用我陪?”初宁收好镜子:“那晚的男人呢?”

  “什么男人?”

  “在酒吧,被你吃光豆腐的那个朋克男。”

  关玉娇嗔:“谁吃豆腐了?”

  初宁撑着下巴,淡淡笑:“哦,没吃他豆腐,那你吃他哪儿了?”

  关玉啧了声,倒也没否认,凑近说:“他技术蛮好的,晚上用了四个,早上还能来一次。”

  初宁面无表情。

  “哎呀呀,还是年轻好啊。”关玉由衷感叹:“一点就爆,使不完的力气劲儿。”

  不想再听她的艳情史,初宁说:“晚上我也没法陪你,我下午四点约了人谈事。”

  关玉真的想揍她,半怨半提醒:“你能不能给自己留点儿时间?就知道赚钱,钱钱钱的,念都念烦了。”

  初宁笑着起身,伸手往她脸上摸了把,“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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