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高人啊!”崇母懊恼地感叹,从此以后不再信佛,变成最诚信的道教信徒。
崇竹笙对年轻道士很是感激,但不像崇母一样将道士当成高人,心中带着怀疑。不过他没有说出来,将怀疑压在心中。
“娘,我们先看看箱子中有什么。”崇竹笙抱着箱子走进屋,崇母急忙跟了上去。
箱子没有锁,很好打开。掀开箱子盖,里面放着一个布包裹,再将包裹打开,里面银晃晃的银子闪瞎了母子两人的眼睛。
“这,这到底有多少两银子?”崇母激动得不能自已。
“五十五两。”崇竹笙看着这么多银子,也有些激动。虽然父亲出事前,家里面的生活还不错,但也没有这么多的银子。
“娘,我们不用去借印子钱了。”崇竹笙高兴无比,他心中是很排斥借印子钱这一招的,若不是山穷水尽了,他不会被逼着去借印子钱。
“是啊,是啊,你爹的药钱也够了,剩下的钱还可以将我们卖出去的田地再赎回来。你身上的担子也可以放下来了,可以继续读书,明年参加县试,考个童生回来。”崇母开始畅想以后的美好生活。
崇竹笙也同样充满了期待和向往,科举入仕可是他的梦想,他本以为再没有机会实现了。
忽然,崇母动作迅速地冲进自己的屋子,不一会儿又冲出来,将手中的十个铜板递给崇竹笙:“家里面就剩这十个铜板了,买不到肉,但买三个鸡蛋和一些青菜还是够的。竹笙,你去刘姥姥家,跟他们换一些鸡蛋和青菜回来,我把米都煮了。今天晚上我们好好吃一顿,当做庆祝。”
“是。”崇竹笙接过铜板,提着一个竹篮子,脚步轻快地走出家门。他摸了摸自己瘪瘪的肚子,心里面对晚饭充满了期待。他好久都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了!
这天晚上,崇家人幸福地吃上了饱饭。第二天,崇竹笙和崇母带着崇父进城看大夫,这次因为银钱充裕,大夫给崇父开了最好的药材,自然钱也比之前预估的五两银子多用了两倍,花了整整十五两银子。不过好药材的效果也是很好的,崇父只吃了一副要救能够起身了,再吃了两副药就能够下床了。虽然腿瘸了,走路需要杵着拐杖,但崇父是教书先生,不用下田干活,除了行动有所不便外,还是能够教书赚钱的。剩下的银钱,崇家赎回了他们之前贱卖掉的三亩良田,继续租给他们耕种,每年的租金加上崇父教书的报酬,让崇家又回到了当初的小康生活。
崇竹笙身上养家的担子卸了下来,他如今在崇父的指点下努力温习诗书经义,为了明年的县试做准备。自此,崇竹笙的命运完全改写。装扮成道士的秋生和出主意提供银钱的蓝筱攸深藏身与名。
刑部大牢中,河阳王靠坐在墙边发呆,此时他跟嘉怡郡主一样后悔。以前的他简直就是个傻子,竟然以为皇帝是他河阳王府扶持起的就可以挟恩以抱,各种嚣张,不将皇帝看在眼里了。皇帝可不是一般人,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而他的身份只是臣子,就算他想造反,也不会有多少人跟着他。他如何跟皇帝斗?河阳王府传承了五代,最终毁在了他的手中。他死后,怎么又面目去见九泉之下的祖宗们?
“不是我,不是我……”旁边的牢房中又传来了嘉怡郡主的哭喊声,河阳王想要生气,全都怪这个女儿,否则河阳王府又怎么会败得这么快?不过最后,所有的情绪只化成一声叹气,嘉怡这孩子已经疯了,跟她计较又有什么用?
第四十七章 兵符
嘉怡这孩子已经疯了,跟她计较又有什么用?其实嘉怡这样愚蠢且跋扈都是他们宠出来的,真正的罪魁祸首是他们自己吧?!
浓浓的懊悔最终化做一声叹息。
明亮的光线由远及近,最终停在在他的牢房外面,河阳王听得有人开门的声音,接着一个人走了进来,其余人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舅舅。”留下来的人开口。
河阳王抬头,来人果然是大皇子,他挣扎着想要起身:“殿下,你怎么来了?”
大皇子上前几步制止住河阳王的行动:“舅舅,你坐着,别起来了。”
说完也不管地面干净不干净,盘腿在河阳王的对面坐下来。
“舅舅,我带了些酒菜来,我们舅甥两个饮几杯。”说着,大皇子打开提进来的食盒,从里面端出六盘菜,又拿出一个酒壶和两个酒杯。
大皇子给酒杯内倒满酒,一杯递给河阳王,一杯自己端在手上:“舅舅,我们干一杯。”
河阳王将酒杯端到嘴上,张开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你是来给我践行的?”
大皇子愧疚地道:“对不起,舅舅,我没有能求动父皇,让他赦免河阳王府。”
河阳王摇头道:“皇上早在十几年来就有了除掉河阳王府的心思,怎么可能因为你的求情就放过河阳王府。”
大皇子叹气,他何尝不明白,只是河阳王府是他的母舅家,更是他的靠山,他不得不帮他们求情。
河阳王提起酒壶,自己给自己倒了杯酒,又一口喝干问道:“皇后娘娘如何了?可是受到了连累?”
大皇子闻言露出苦笑:“父皇已经让人在拟诏书,决定废了母后。”
“我是我连累你皇后娘娘。”
“不怪舅舅你。”大皇子忙道,“母后也没有怪你,只是父皇、父皇……”
大皇子说不下去,牢房中一阵沉默。河阳王提着酒壶,一杯又一杯地倒满酒后往嘴巴里灌。
大皇子终于出声了,劝道:“舅舅,别一个劲儿地喝酒,吃点儿菜吧。这几样菜都是你最喜欢吃的。”
边说边用筷子夹起一块鱼,身子略微前倾放入河阳王的碗中。大皇子没有坐正收回倾斜的身体,反而更朝前一些,小声道:“父皇让人查抄河阳王府的时候,二表弟并没有再王府中,且过了这么久都没有找到表弟。他应该是躲起来了。舅舅放心,若我找到表弟,一定好好照顾他。”
河阳王点头:“有劳殿下了!”
还好,他们宋家还有人活下来,能够将宋家的血脉延续下去。希望老二藏好,永远不要被皇上的人逮到。河阳王眯了眯眼睛,想着自己的二儿子。这个儿子不像嘉怡一样受他宠爱,也不像大儿子一样受他重视,这个儿子在王府的存在感很低,他经常忽略这个孩子。因为他这个态度,王妃和王府的下人们也疏忽这个孩子,甚至连孩子几天不在王府也没有人注意。不过现在他却是庆幸,正因为这种忽略,让二儿子能在灭门之灾中逃过一劫。
大皇子做直身子,一个劲儿地招呼河阳王吃菜。河阳王放开肚皮吃,没有以前吃饭支持七分饱的养身顾虑,整整六盘菜全部被河阳王吃光了。这是他在世界上的最后一餐了,当然要做个饱死鬼。
“舅舅,明天我就不来送你了。”大皇子站起身。
河阳王“嗯”了一声:“殿下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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