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横第二次下来,是要还盘子。当时贵族青年们的友谊已经彻底破裂,他们掀翻了两张桌子,处于决斗的边缘。
“为什么你当时没认出我?还是你已经认出了我却故意走开?”
“加文我从没想到你会是这样的人!”
“这么多的破绽你竟然察觉不出我的异常,你要我怎么相信你!”
君横:“……”
唉,塑料花的友谊啊。
君横才没他们那么多的精力,差不多两天没睡了,现在困的不行。
因为队伍的人数太多,旅馆房间不够,在分配的时候,兰斯顿只能选择跟师兄住一间,亚哈以及索恩,连带着小鸡,都被赶了过去。君横则睡在他们隔壁。
兰斯顿抓着小鸡当传话筒,听亚哈讲他过去的故事。一人数鬼激动非常,其乐融融,越说越慷慨越说越兴奋,师兄最后不堪其扰,只能抱着枕头到君横的房间睡。
他轻车熟路地过去,从柜子里取出一床被褥,径直走到中间的长椅边,躺下去挡住眼睛,沉声叮嘱道:“睡了的话,记得关灯。顺便贴个符。今天辛苦了,还是早点休息。”
像他们习惯了收鬼,出门在外不多贴两道符,总觉得不安全。毕竟难免会得罪些人,而那些人都不是泛泛之辈。
“师兄,我很害怕。”君横打挺坐起,对着沙发的方向挪了挪屁股,严肃道:“师兄,我记得吧很久以前有一次,那段时间我运势大衰,就去了你的房里睡。然后半夜想起来上个厕所,小心地在你面前走过……”
师兄脸上闪过一次尴尬。
君横心有余悸说:“……然后你把我当鬼收了。”
师兄咳了一声。
“对就是你!你直接把我从二楼扔下去了!”君横控诉道,“如果不是下面的守护灵接着我,你就没有这个小师妹了!”
师兄干巴巴道:“睡觉。”
“然后你告诉我半夜要起来的话得先把你喊醒!我相信你了!”君横说起来简直字字泣血,“我半夜叫你的名字,结果你半睡半醒又把我当鬼收了!师父都差点让你给吓哭了!我才知道的大衰运症结原来是你!”
师兄保持沉默。
君横沉痛道:“我觉得你适合独居,真的师兄。”
师兄继续沉默。
君横于是就“师兄!”“师兄!”叫个不停。
师兄太阳穴一阵阵的抽疼,片刻后叹了口气,无奈道:“我现在收不了你。”
君横抖了抖被子躺进去,得意道:“这我就放心了。告诉你我今天晚上也要上厕所的哦。”
“……”师兄烦不胜烦,“这关我什么事!”
君横过去吹熄了灯,两人快睡着的时候,隐隐听见一群人在外面争吵。君横还想,他们的战火竟然从楼下蔓延到了楼上,难道想在房间里决一胜负吗?
声音很嘈杂,有一个中年男人无奈请求道:“客人!客人请安静一些,这里还有别的主客呢,你们这样会打扰到他们的。”
“不,您不能包下这里。那位客人并不缺钱,请不要这样。”
“是的先生,实在很抱歉。”
君横睁不开眼,直到他们渐渐远离,声音也小了下去,她才终于睡着。
一直到第二天天色大亮,君横才被晒醒过来。磨蹭着到了中午起床,师兄端着午饭上来。众人清理了桌子,坐在一起吃饭。顺便商量着该从哪条路线去王都。
师兄压着君横画一张引灵符,交给兰斯顿,这样他随身佩戴,就可以直接看见亚哈之类普通的游魂,不需要再三方辗转才能进行交流。
他觉得人生清静不少。
兰斯顿受宠若惊,仔细地收藏起来。
亚哈站在众人身后,开口道:“君横阁下。我有事想跟您说。”
君横举着刀叉,点头说:“说呗,咱俩谁跟谁,客气什么?”
亚哈皱眉:“昨天晚上我做梦了。”
君横看向师兄,求证道:“亡灵,还会做梦?”
师兄说:“鬼连睡觉都不会,哪里来的特异功能做梦?”
君横也说:“是托梦吧?你的光明神大人又找你了?”
“不,我没有看见他。”亚哈有些苦恼,“昨天晚上我是真的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梦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又觉得应该是真的。”
兰斯顿提起餐巾擦嘴,不慌不忙道:“既然只是一个梦,没什么需要在意的吧?”
君横:“但亡灵的梦就很不寻常了。你先说说。”
亚哈摇头:“我已经记不大清楚了,只记得看见了一个男人还有一个女人。那个女人似乎是一名亡灵法师。后来神殿发布了狩猎任务,那个男人就杀死了那个女人。画面不是非常清楚,我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很混乱。”
君横若有所思道:“嗯,说明是挺久以前的事情了。”
兰斯顿怔了怔:“是你记错了吧?”
“你是不会做梦的,也许是法杖的缘故,”师兄抬起头说,“也许是它想跟你说话。”
兰斯顿惊道:“魔法杖还能跟人说话吗?”三观都要碎了。
小鸡:“所以那个女人就是法杖的原主人?”
“那不是一根普通的法杖。”师兄觉得体系不同,这很难解释,含糊道:“法器也有灵,它有时能接收到主人的心境和情绪。看来它跟你的确很有缘。放心吧,未必是要你做什么,只是想告诉你某人未了的心愿,或者什么遗憾的事情。下次再出现,你记住就好了。”
亚哈:“原来如此。我能再看看它吗?”
君横:“床上,自便。”
兰斯顿急着回王都。他们跟这个公会的人在一起也并不愉快。索性趁着矛盾还没有爆发,好聚好散。
兰斯顿很快整理好马车,吃过午饭,一行人准备轻装出发。
正当他们下楼的时候,一位蒙着头戴白色纱帽的女士跟他们擦肩而去。她被一群壮汉簇拥在中间,衣着华丽,身形婀娜。一手轻轻提着裙摆,身上带着浓重的香气,却不刺鼻。
君横只看见了她的红唇,以及线条流畅的下颚线。即便如此,也能感受到她身上那股雍容华贵的气质。
看来这就是他们昨天说的客人。
几人都没有回头多看,快步朝着停放马车的后院走去。
清朗的女声带着一丝急切和不悦道:
“站住!”
“我叫你们站住!”
那声音连响了两次,君横才意识到是对他们说的。但语气太没有礼貌了,所以她转了下脸,却没有理会。
对方站在原地,也没追上来。
兰斯顿一路带他们来到马车的前面。
那么问题来了,他们没有会驾马的人。
君横背着法杖坐到前排,自告奋勇地担任了这个角色,在前面跟着马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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