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哇”了一声,连忙穿好大了好几码的拖鞋, 踢踏着去客厅打了电话。
等她走了,许母又重新问起许珩年的意见。
“……去。”他淡淡的回复了一句,重新掀开书本。
唐温去,他没理由不去。
回到现在,听见她似乎怨念的话,许珩年忽然笑了一下,手掌搁在她的头顶轻轻拍了拍:“听上去好像是我的错?”
也倒不是,自从那次之后唐温就陷入了中考的挣扎之中,学业义不容辞,自然也没了游玩的心情。
但即便如此,小姑娘还是横了他一眼,耍着无赖低声喃喃:“是啊,你打算怎么赔罪吧。”
说着又仰起头喝了几口罐里的牛奶,小脸移开易拉罐之后,连唇珠上都沾了一滴。
许珩年环着胸看她,忽然问:“牛奶甜不甜?”
唐温愣了愣。
不是说赔罪吗,这人怎么又问起牛奶了?
但她还是把易拉罐伸了过去,晃了晃:“甜啊,你要尝一口吗?”
“嗯。”
话音刚落,许珩年忽然垂下头来,不等她反应,便将她唇珠上那滴牛奶轻轻吮走。
他弯腰罩下来的阴影遮住了大半部分阳光,身上清凉的气息仿佛大自然酝酿出的甘露,晃得唐温心跳都加快了几分。
他很快就直起腰来,细细回味了一下,淡然地给出结论:“是挺甜的。”
!!!!????
每次被偷袭过后她眼睛都会瞪得老大:“什什什……什么甜不甜的!?”
“你说的,给你赔罪。”
这哪是赔罪???
小姑娘气得上蹿下跳,脸都羞红了,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还上前去学着他平常对她那样,冲着腰间捏了一把。
因为常年锻炼的缘故,他的腰腹间全是精瘦的肌肉,捏都捏不起来,简直跟她身上挂的小小游泳圈形成了对比。
捏不动怎么办?
唐温灵机一动,立马将手举高过他的肩膀,扯动了一下他的侧脸。
????????
被扯动的人僵了一瞬,很快便反应过来,但也没动作,任意由她扯着。
他家小姑娘的胆儿真是越来越肥了。
正打算回头催人的“宋小宝”刚好看见这一幕,惊讶地瞪起眼来,吓得他白牙都快掉了一地,赶紧拉动旁边的人:“快…快看。”
对方也朝着这个方向眯眼看来,在察觉到那个人是部长之后,倒吸了一口冷气,忍不住发出一声感慨——
“谈恋爱真踏马神奇。”
唐温就随意捏了两下,劲儿都没用,但是许珩年的皮肤如白玉一般,她松开手指之后,很快就在上面留下了一道微红的印记。
唐温:“……”
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这简直是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
“捏完了?”他环起胸来看她。
唐温缩着脖子瞅了他一会儿,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低着声音说:“嗯。”
“所以?”
所以??
所以是想让她交流一下感想的意思吗??
唐温吞了吞口水,指腹摩挲着易拉罐的边缘,在内心组织了一下语言:“那个…你……手感不错。”
许珩年:“……?”
唐温:“????”
唐温一见他露出的表情不对劲儿,瞬间像打了鸡血一般,胡乱将易拉罐塞给他,撒开腿就跑:“告辞!”
许珩年:“……”
*
大约又爬了近一个小时逶迤的山路,一伙人吵吵闹闹地来到半山腰的吊桥前,吊桥不算长,竹藤和树叶绕着悬索一路向上,从铁锈来看似乎有些年头了。
壮汉从手机上看了眼刚才在山脚下拍摄的简易地图,高声说:“我们得过吊桥才能到郭琦家的饭店。”
“啊,”郑漫漫凑上前看了一眼,“这好高啊。”
董珂也有些忧心忡忡:“结实吗?”
“没事,”壮汉凑上前去看了一眼,“只要不往下看就不会害怕。”
“不要吧,河流这么湍急。”
尽管如此,说这句话的人还是将脚踏到了索桥上,然后摸索着一路向前走。
安宁咽了咽口水,侧头看了眼唐温,语气里有些担忧:“温温你敢吗?”
“还…还行吧。”
即便这样说,她心里也有点虚,虽然说自己没有恐高症,但是这座索桥实在是太高了,让人望而生畏。
郑漫漫看许珩年正巧跟在唐温的身后,就走上前去拉住安宁的手:“来我带你走吧,我不害怕。”
她感激地笑了一下:“好啊谢谢。”
两人刚想做好心理准备往前走的时候,唐温轻轻拉了一下郑漫漫的胳膊:“我也跟你们一起啊。”
谁知还没抬脚,就被许珩年拎住了运动衫的帽子。
“你跟我一块走。”
“为什么?”
他轻咳一声,用指尖敲了敲立在旁边一块牌子。
牌子有些老旧,边缘的木块被雨水沁得隐隐腐烂,唐温眯起眼来,勉勉强强才看清楚了上面写的字——儿童必须在监护人的陪同下过桥。
谁是儿童了?????
“怎么样?”
唐温舔了舔嘴唇,侧过脸来直直地迎上他的视线,语气突然变得硬气起来:“你想让我陪你走吗…小朋友?”
不就是撩一下嘛,谁不会啊。
嗯?
许珩年掀起眼帘,眼神里似乎是有一丝意想不到。
唐温大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伸出小手来牵住他的大手,有些神气地说:“好吧,既然如此,我就要尽到一个合格的监护人的指责,带你冲关……”
“……”
小姑娘从哪儿学的,一套一套的。
牛皮虽然吹出去了,但是实际行动起来唐温却开始怂了。她没走过吊桥,在桥边感受的时候觉得有点恐怖,直到上来的时候她才发现,是真的很恐怖……
尤其是走到一半的时候,每个人的步伐不一致,感觉整个桥都在不同节奏地晃着,吓得她嘴唇都白了。
紧紧攥住许珩年宽厚的掌心,她舔了下嘴唇,连声线都颤抖起来:“年年你怕吗?”
他面不改色地跟在她身后,语气一本正经:“怕,怕死了。”
一听到这儿,唐温觉得心里更没底气了,哆哆嗦嗦的,感觉手掌间都是湿漉漉一片。
“这这这这么怕啊,对对啊,你看你手心……都都都出了好多汗。”
许珩年:“……”
其实全部都是她流的汗。
忽然有一阵风吹来,将悬索上缠绕的枝叶吹落了半截,周围不知道是那个女生叫嚷了一嗓子,吓得唐温眼眶迅速红了一圈,腿一软,转身扑进许珩年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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