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他添了麻烦不说,还让他冒着生命危险亲口帮她把毒吸出来,是她该说对不起才是。
邢炎低垂着头没有说话。
其实刚才要不是他让她去摘叶子,她也不会遭遇了那样差点致命的危险,还给以后的人生留下了深深的心理阴影,说到底,还是他的失职和大意,明知道她是那样的娇小柔弱....
他的黯了黯眸。
也不知道是因为她皮肤太滑了还是胸部起伏得有点高,药糊敷上去后总是会掉一些下来,邢炎脸带尴尬地用手按着,又担心会碰到她的身体。
而且她胸前那一片衣服全湿了,这样继续穿着对伤口的恢复也成问题。
显然季雨蓉也察觉到了这个问题,她有些扭捏,却又不得不提到,“我....衣服都湿了怎么办?”
邢炎想了想,终究深吸了一口气,深谙道,“脱了吧。”
话一落,季雨蓉瞪大眼睛一时没反应过来。
第7章 沉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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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炎拿起一旁刚才烤鱼时有点热脱掉迷彩外套给季雨蓉递了过来,说道,“先穿我这件,等我把你的衣服烤干之后,你再穿回你自己的。”
季雨蓉的脸色本有些苍白,但此刻却因为害臊而微微红了起来,她迟疑了一下,便伸手接过他的外套。
衣服湿漉漉地穿在身上不但不舒服还容易着凉,她不能因为羞涩而再次给炎大哥添麻烦了。
邢炎转过身去面对着火堆,宽厚的背影严密地堵在了小竹棚入口处,似乎在为她遮挡着,尽管整片静谧的森林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季雨蓉咬着下唇,一手按着胸口的药草糊,一手费劲地脱着上衣。
好不如容易脱掉衬衫和针织薄外衫后,她摸着内里衬也湿透时,脸上顿时浮现丝丝犹豫之色,不知道该不该连这件也脱掉。
半晌后,邢炎低头发现一只白嫩的手把衣服递出来后,他便拿了过来,准备摊开在火堆旁烘烤。
可谁知,当他拿起那件白衬衫一抖开,里面一粉的物什就掉在了草地上。
“.......”
邢炎敛眸盯着那件...好半晌,才蜷了蜷手指,神色隐晦地捏起两条带子,拿着连同其他衣服一起烘干了起来。
一个大男人在荒郊野外手里拿着女人的衣服面无表情地烘着,这场景怎么样都让人觉得有些怪异。
虽然邢炎脸上一脸的坦荡和正色,可要不是那微微红了的耳根出卖了他的淡定,否则任人看了都以为他是在认真烤鱼。
邢炎本来想用竹叉把衣服撑起来放火堆烘干的,可她的衣料质量太好了,经不起一点火星飞溅,所以他只能亲自拿在手里烘着,偶尔腾出一只手去把剩下的药草塞进竹筒里,加水放在火炭上面熬制。
这样捣鼓了大半个小时后,衣服终于烘干了,药汤也熬好了,他转过身去,正想把衣服递回给季雨蓉穿时,却发现她已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黑亮的长发铺散着,宽大的迷彩服松松垮垮地穿在她身上,虽然被她用手合拢着衣摆搁在小腹上,但前因为伤口敷着药系不上扣子,却微微撇开着。
再加上她睡着后,身体无意识地放松着,偶然一个侧身,精致锁骨下的,在一黑乎乎的药草糊衬托下,。
邢炎冷不丁看到如此的一幕,怔了两秒后,一张俊脸顿时红透了连忙转过头去,像是呛到了口水似的,虚握着拳头放到嘴边咳嗽了好几下都停不下来。
本以为她听到他的咳嗽声应该会醒过来的,可没想到后方依旧没什么动静,邢炎用眼角余光瞥到她的睡颜很柔和,很香甜。
也难怪,这两天一直奔波劳走着,吃不好睡不好,现在乍一下能睡在舒适的小竹屋里,她自然是倒头就睡,况且体内还残余着令人精神萎靡不振的毒素。
邢炎在火堆前坐了一会,看天色渐暗,他就把她的衣服放在她手边,起身去再采一些药草回来备用。
他没敢走太远,就在附近的草丛里翻找着,偶尔抬头看了看被林冠遮挡了部分的天空,那天色不像昨天那样蔚蓝无云,这会却悄然多了层层迷蒙的灰云。
他皱了皱眉,有些担心今晚会不会下雨,所以他采药草的同时又砍了一大捆干蔓草和叶子回来。
夜幕无声无息般彻底降临,火堆上的火有些黯淡,邢炎往火堆里添了几根木柴,拿着好几张像芭蕉叶那样的大叶子盖在小竹屋顶上严实地捆绑好后,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入口处,探身进去看了看她伤口的情况。
这一看才发现她胸前敷的药草糊早已被蹭掉,黏糊糊得沾得衣服到处都是。
邢炎皱眉,拿药草又重新捣碎后才坐过去,目不斜视地伸手将她撇开的衣襟合拢了一下,用丝巾擦掉她右胸上的药糊渣检查了一下伤口情况后,才把新的药草糊敷了上去。
过了一会,再度温热了内服的药草汤剂,邢炎就端过来轻拍了拍季雨蓉的脸颊,“醒醒,把药汤喝了再睡。”
季雨蓉迷迷糊糊地半睁开一丝眼缝,脑袋晃了晃,想坐起来却没什么力气。
邢炎结实的手臂从她脖颈穿过去,扶着她半坐起来,把竹筒药汤送到她嘴边。
季雨蓉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顿时紧紧皱起了眉头,吧唧着嘴道,“好苦....”
真的是超级苦,这种野生的特殊药草没有经过任何加工直接捣碎熬煮,所有苦涩的药分一下子熬了出来,简直比平时的中药还要苦几倍。
邢炎对此也没有办法,只得耐心地一口溪水一口药汤地劝她喝完。
季雨蓉喝得满头大汗,时不时还苦得颤栗了几下身体,最后强行喝了一半实在喝不下后,邢炎才放下她。
只是不到五分钟,只听见‘哗’一声,她手肘撑在草地上,偏头就全都呕吐了出来。
邢炎躲避不及,手背上都是她呕吐出来的药汤。
季雨蓉苍白着脸看向他,沙哑道,“对不起....”
“没事。”邢炎看都没看一眼自己的手背,另一只干净的手擦拭掉她嘴角的污秽后,轻声道,“你继续睡,我等下再重新煮过。”
说罢,邢炎起身去溪边清洗了一下,顺便又装了几个竹筒水回来。
他眉宇间多了丝丝忧虑,没想到那条紫纹闪蛇的后遗症那么强,季雨蓉身体的抵抗力要是再弱一点现在就不是昏睡呕吐那么简单了。
回到露营的地方,他目光看到果然又睡了过去的季雨蓉时,眉头皱得更紧了。
重新把叶下红药草放到竹筒里加水熬煮,邢炎趁着天还没彻底暗,就去附近到处翻找了很久才终于摘了一串娜红果回来。
季雨蓉再一次被叫醒喝药,也许这次有了清甜的娜红果做补充,她才终于喝了不少进去。
本以为今晚会跟昨晚一样,能烤着火顺利过一夜的,可没想到天公不作美,到了半夜约莫着凌晨一两点的时候,森林里居然就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来。
火堆被迷蒙细雨慢慢浇灭,好在小竹屋筑造得比较高和严密,所以里面并没有渗水并且依旧保持干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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