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以萧令拂小心眼的性格,若她真做上太子妃,乃至皇后,定然是会报复她的。魏紫吾深深吸了口气。
待四个小姑娘从小柳居出来,魏紫吾自然是回侯府。
萧令拂却没有同温蜜她们一起再进宫,而是唤来身边一名小厮道:“派人帮我约英王,看看他何时有空,说我有事找他。”
那小厮答是,立即去办了。
魏紫吾还未回到侯府,已收到一张字条,是今日被她的小红车拉走的太子要见她……地点就在附近一家酒楼的厢房。她这才知道太子一直派人跟着她。
她感觉自己和太子的八字或许有些问题,每次和他在一起,总是有意外的情况发生。便蹙了蹙眉,但又不得不去。
这只是一家普通酒楼,但是新开不久,二楼包厢里的陈设崭新,看着倒是很干净。太子坐在窗边,等魏紫吾一来,便站起身:“可算来了。”
魏紫吾问:“殿下找我有事?”
太子用很平常的语气道:“也没什么,就是觉得下午被打断了,想继续……”
魏紫吾神色一变,还能有什么被打断了,他在说两人之间那个吻,下意识就后退两步。随即见太子站在原地笑,才知对方在逗自己。
她想了想,倒是问道:“殿下,你觉得萧令拂这个人……如何?”
太子看看魏紫吾,没有说话,目光难辨。
魏紫吾心下微紧,萧相爷与太子走得颇近,萧令拂从小对他一往情深,长得也不错,魏紫吾不相信他对萧令拂一点儿感觉也没有。
“殿下,我今日可算是得罪了萧令拂。”她特地讲给他听,而且要讲清楚:“我是因为你才得罪了她。若不是你今天上了我的马车,我与她也不会产生嫌隙。”
太子看着魏紫吾这副盘算的小样儿,笑问道:“嗯,所以呢?”
“所以……若是殿下将来娶她做太子妃,可要记得我今日是因为你才得罪了人。你可得照应着我。”
说完,她便见太子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男人看她片晌,声音不高,却叫人分明感受到如芒在背:“魏二,你是故意说来气我?我都跟你说过了,我不会让你以外的女人做太子妃。”
他又道:“我告诉你,如果我娶了萧令拂做太子妃,我就让她每天刁难你。所以,你只有自己做太子妃,才能过得很好,明白么?”
她没想到他居然说这样跋扈和无赖的话,心里冒出丝丝火气,道:“你怎么是这样的人。”
太子冷着一张脸逼近她:“你不是从小就知道,我就是这样的人。”
魏紫吾连忙伸出手阻止他的贴近,道:“可并不是你喜欢我,我就一定得喜欢你。”
这话一出口,魏紫吾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顿时怔愣住。太子也愣了愣,眼神变得幽深,他低头看着魏紫吾略显慌张的眼睛,似笑非笑问:“原来你知道我喜欢你啊。”
第42章
魏紫吾整张脸都是烫的, 她是当真连自己也意外, 竟说出这样两句话。但更意外的,是顾见邃对她的回应。
面对太子突如其来的陈情,魏紫吾心跳愈速, 极为不安,感到自己的脸被抬高,这种慌乱更是达到顶点, 她情急道:“殿下可别误会。我先前的话不是特指你。而是指,男女之间, 历来都是这样的。”
“历来都是这样的?听起来你倒是颇有经验和感悟?”太子面上依旧挂着笑, 但魏紫吾总觉得他这语气给她的感觉,与兽类在发起攻击前的呲牙无异。
魏紫吾对危险的感知十分敏锐,便道:“哪有,其实我也是听熙乐说的。”
见她将顾熙乐都给卖掉, 太子倒是哧了一声。他看着魏紫吾, 慢慢说:“你这话原本也没错。我们婼婼从小就很可爱, 喜欢的人可多了, 若是你都要一一喜欢回去,确实也不可能。”
魏紫吾这还是头一次从太子嘴里听到自己的小名,微微一怔, 便听他又道:“而且,我的确喜欢你。既然你已知道, 便不能再怀疑我对你说过要娶你的话, 否则……”
他突然将她抱起来, 放到旁边空无一物的花几上,身体朝她倾过去。魏紫吾感觉到顾见邃的双掌紧紧握住她的腰,力量大得她无法动弹。男人的脸贴向她的,鼻尖也互相磨蹭,轻柔的唇只在她唇上蜻蜓点水,却像点着了火苗一般,叫人无法忽略。
魏紫吾凝住呼吸,赶紧别开了脸。却是将白嫩的耳垂送到了狼口边,被他不轻不重咬住。
魏紫吾因他突然的举动发出一声低呼,男人没有说否则怎样,但魏紫吾已经听懂了他是要惩罚的意思。
幸而他也只是咬了少顷就放开。太子盯着她的一张小嘴,又哄小孩子似的道:“下午的时候,你不是说舌头疼?张嘴让我看看,有没有伤着。”
“……”魏紫吾几乎是白了太子一眼,嘴闭得紧紧的不说话。她当时的确喊疼了,因为舌尖被他吮得太厉害,脑中又是晕着的,被他偶尔放开呼吸时就情不自禁发出了抗议。不过,这都已过这样久,早就不疼了,她会伸舌头出来给这个居心叵测的人看才有怪。
见她不愿张嘴,太子也不迫她,只笑道:“下次我会注意轻些。”
这就在想下次了?魏紫吾在心里道,真不害臊。她同意了么。便道:“殿下,我们之前说好的,是我爹的病能治好,那契书才作数。但是你……”她顿住了没有继续说,可她相信太子能听懂她话中之意。
“我今晚正是要说这事。”太子也正色起来:“最近三五日,你可有收到你爹的来信?”
魏紫吾立即看向男人。三五日?她摇头道:“没有。是殿下那边有什么消息么?按理说,傅予州也该到辽西了。”
太子点头:“傅予州已为魏都护诊治过,据他说是中了毒。”
“中毒?”魏紫吾神色乍变:“我们之前找的大夫,倒没有说我爹是中毒的。”
“这便是他们与傅予洲的差距。”
魏紫吾沉默片刻:“那傅予洲信上可说是什么毒,他能不能解?”
“傅予洲只说那毒现今还不足以致命,但具体是什么毒,他也未见过。不过,他已在想办法配制解药,你不必太忧心。”
“这样么。”魏紫吾喃喃道。她如何能不忧心。几乎是听太子提起她父亲的一瞬,魏紫吾的眉心就紧紧皱起。
太子细细观察魏紫吾片刻,见她是真的一无所知,目光微动。想起段潜发来的密信内容,眸中闪过一丝冷冽。
知道她现下也听不进别的,满脑子想的定然都是何人对她爹下毒,便,道:“走吧,你也该回侯府了。有傅予洲在那边,魏都护会没事的,你只需静待佳音即可。”
魏紫吾回过神,道:“殿下,谢谢你。”
太子将她从花几上抱下来,轻拍了拍她的背,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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