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会儿唐笙又问:“他们都甘愿做祭品?我是说因子他们。”
虽然还不知道诅咒怎么个破法,但没有人会心甘情愿给别人做祭品,哪怕是亲生儿女,更何况他们还不是亲生的。
颜灼:“他们根本不知道。”
“……”唐笙无语,听又听颜灼道:“知道了也没用,受了任辉的血 ,就会永远受他掌控,到时候做什么,连他们自己也控制不了。”
唐笙:“那,那你怎么知道?”
颜灼哼地一声:“就不说。”
“……”唐笙想咬他。
好在他只是卖卖关子,卖完了,就从兜里掏出手里,放出一条语音信息。
女孩清柔的声音而又哽咽响起:颜,对不起,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不想跟我说话,但,但我现在心里憋得荒,好难受,好想找个人说话……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其实我不是人,是吸血鬼,吸血鬼知道吗,就是那种永远不死靠吸人血过活还见不得光的吸血鬼,我本来快病死了,是父亲大人用他的血救了我……父亲大人不仅拥有不死之身,还像神一样无所不能,但在他多年前和一只恶魔战斗的时候被恶魔下了诅咒,从此只能靠吸人血,不能见光……至少我一开始真的相信的,但是昨晚,昨晚我不小心听到父亲大人和桑田先生说话,他们说,父亲的不死之身和强大的能力都是以九十年前南京大屠杀那些死者人的灵魂为祭品得到来的,祭祀只夺取了那些灵魂的生魂,而剩下的魂魄汇聚成了强大的怨灵,被囚禁在地域,只有把怨灵清除,才能化解他们的诅咒……颜,这个故事很好笑很可怕是不是,如果是真的,那我能活上来我岂不是也以那死去的几十万人为代价……呵呵,一定是假的……你就听听,不用当真……颜,我以后再也不会打扰你了,再见。
长长的语音结束,唐笙惊愕不说不出话。
那些怨灵在地狱?
清除怨灵化解诅咒?
所以,任辉和这一群吸血鬼是打算闯地狱灭怨灵?
这太……太……
她竟然找不到形容词。
半分钟后,她挑了一个最简单的问题问:“这女孩儿是谁?”
颜灼收了手机,从烟盒里掏了一根烟点上才道:“小雪,左腾妹妹,两年前自杀那个。”
实际上,颜灼收到语音的第二天,小雪就自杀了。
那是两年前的春天,唐笙走的第八年,每年那个时候,他都会习惯性地回锦城溜达两圈。
但每次都等不到她回来,每等一年,他心里的戾气就多一分,已经快到爆发的边缘,随便进个酒吧喝酒竟然还被一个没长醒的小女孩缠上,他心情就更糟了。
他一眼就看出这酒吧有问题,那女孩儿也奇奇怪怪的,不过并没有害他的意思,还让他以后不要来,他也就懒得管,更何况他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后来那女孩又找过他几次,狗尾巴一样跟在他身后打转,他不理他,她一个人也能叽叽呱呱说半天,还从外卖小弟那里骗到了他的手机号。
那天晚上收到小雪的语音他并没有看,等过了两天因子来找他报仇,他才知道小雪自杀了……
愧疚吗?遗憾吗?
如果他对小雪态度好一点,又或者他及时看到语音或许小雪就不会死。
但走到那步田地,他已经近乎麻木,没有任何感觉,甚至连下一步怎么走都不知道,哪不管得了别人死不死,怎么死。
不过,小雪暴的猛料,倒是让他一下子抓住了不得了的东西,至少知道接下来做什么。
颜灼一言不发地抽烟,唐笙凑过去吻他的脸。
颜灼灭了烟头,扣着她的后脑勺用力堵回去,按她在沙发上问气息抖动地问:“今天说了什么?再说一遍?”
唐笙见他脸的魔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深,顿了顿:“我发誓,以后再也不离开你,上天入地都陪你一起。”
颜灼:“还有呢?!”
唐笙抬头吻他下巴字字清晰地说:“我,爱,你。”
颜灼气息渐渐平衡,头埋在她颈窝里不吭声,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她身上。
唐笙僵了僵,片刻后轻轻拍他的背,把他整个人圈在怀里。
过了许多,他才哑着声音抱怨:“就特么就欺负老子脾气好。”
唐笙:“……”
脾气哪里好了?
明知道她最想知道他心里打什么算盘,却偏偏端着不说。
不过不管做什么,她都不担心他会捅个破漏子出来。
因为他说了,他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她信。
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她都信。
她只怕他,拼起来不要命。
所以,她得陪着。
*
门铃响了,唐笙拍拍颜灼的背推他起来,自己去开门。
左腾冲她笑着招呼:“唐,父亲大人请你过去一趟。”
唐笙回头看一眼颜灼点头:“好。”
“找她干什么?”颜灼大步上前抓着唐笙的手,“一起。”
左腾有点为难:“抱歉,颜,父亲大人只请了唐小姐,不过你放心,父亲大人只是想找唐小姐说几句话,不会为难她,她是我们的贵客。”
“没事,我很快就回来。”唐笙拍拍颜灼的手推开,出房间:“带路吧。”
颜灼站在原地,双手插腰,脸黑成了锅底。
叹了口气,他坐回沙发点了一根烟继续抽。
任辉现在缺人手,暂时不用担心唐笙的安全。
窗外响起吱吱的叫声,扭头一看,竟然是鬼婴。
颜灼又一口气堵在胸口,鬼婴都来了,那只猫还会远吗?
他冲鬼婴勾勾手指,鬼婴笑着眨巴了下眼,穿着玻璃飘进来。
这是他给鬼婴定的“家教”,没有他的允许,不准飘进他的房间。
“粑粑,粑粑,粑粑……”鬼婴兴奋地围着他打转,完全忘了上次被抽了一鞭。
颜灼一手弹烟灰,另一只手指指旁边的沙发,鬼婴会意,乖乖坐在他旁边。
“谁准你找来的?”颜灼没好气地审他,一口浓烟自上而下喷得他头上脸上都是。
鬼婴被熏得打了个喷嚏,抓着脑袋:“姐姐。”
姐姐是他最近学到的新词,是妙妙提着他的兔耳朵一个字一个字教的。
颜灼气笑了:“哪来什么便宜姐姐,老子没那福气。”
鬼婴又抓脑袋:“麻麻。”
颜灼板脸:“回去找那只猫,让她藏好,别让你妈看到,不然老子灭了她。”
鬼婴继续抓脑袋:“宝宝饿。”
颜灼无语地哼笑一声:“找颜舒允那小子,他管饭。”
鬼婴眼巴巴地望着他不动。
颜灼瞪眼:“赶紧的,这里没东西给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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